第124章 成功孵化
虽说拉薇尤的表情很是轻松，但是她此时十分憔悴衰弱。头发散乱没有梳理，身上满是油污、颜料和闪着光芒的魔粉、矿石渣。
列维暗暗有些担忧，矿渣看着温度也不高，偏偏又这么亮，该不会有辐射吧？
房间里虽然脏乱，但孵化人偶的桶附近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好像是一个等待着接生的手术台。
黑桶波光粼粼，里面的金水十分浑浊，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拉薇尤闭上眼睛，口中念着不知名的歌谣。
过了片刻，一只细瘦的胳膊探了出来，拉住了桶的边缘，随后又是一只手，两手一起用力，人偶的脑袋也伸了出来。
就好像是从沙子下钻出来的鳌虾一样。
人偶的眼睛亮起来，它环视了一圈，最终盯住了拉薇尤。
它从桶里爬出来站在地板上，在拉薇尤眼神的鼓励下，小人偶缓慢地走到她身前坐下。
拉薇尤停止了吟唱，她把人偶捧了起来，放在一旁的书桌上用备好的粗布，将它四肢裹了起来。随后拿出一支蜡笔，一个小钉锤，一把黑色的长钉。
她先在人偶的面部画上特殊的图案，长线条和星号符组成了一个人形的模样，随后她用黑色长钉在人偶眼前比划着。
列维看到人偶的眼珠子乱转，似乎有些慌张。
但拉薇尤下手十分迅速突然，她找准位置后，用钉锤把长钉挨个捶进了人偶的面颊上。
每捶一下，人偶都要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
它瘦小的身躯拼命扭动着，只是四肢提前被布匹裹住，无法挣脱。
就好像一个小人正在接受来自巨人的酷刑。
列维看着这诡异的场面，感觉自己也在承受着长钉贯穿面皮的痛苦。
终于，拉薇尤手上的长钉全部都重重捶进了人偶的脑子里，人偶就好像被砸死了一样，身体不再扭动，眼珠子瞪得老大，但是已经不会再转了。
拉薇尤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说：“终于，制作完成了。”
她拿出一个水壶，把里面深褐色的液体倒在被子里，她自己喝了一杯，咂摸咂摸味道，加了一点晶莹剔透、淡黄色粘稠的液体。
她用汤匙搅和搅和之后，给列维也倒了一杯。
拉薇尤对列维说：“喝下它，你就能暂时和间谍人偶共享意识。”
列维接过水杯，看着里面的液体，问道：“你刚刚加的是什么？”
拉薇尤说：“味道有点苦，加的蜂蜜。”
第一次见巫术药水还帮人调味的，列维心中想着，一咬牙一闭眼，喝下了杯子里的药水。
虽说加了点蜂蜜调味，但还是很苦很刺鼻。
他很艰难地吞咽，不一会儿，药水像烈酒一样灼烧着食道落入腹中，药效开始发生作用。
列维感觉自己有一种强烈的离开房间的冲动，同时他又生出其他很多种情绪，孤独、苦闷、烦躁、恶心、仇恨，就好像是被另一个恶毒的人占据了自己的意识。
他被这个意识左右着情绪、想法、生理循环等等一切。
甚至叶塔也忍不住开口说：“这个新来的人格可真不礼貌，快把你的意识世界霍霍光了。”
这个随着药水而伴生出来的意识，根本不会说话，不会思考，只是受到本能与指令的驱动，拼命地调动列维的情绪、感官。
见到列维正在和心理的古怪念头抗争，拉薇尤提醒道：“你现在获得了一部分人偶的意识，会有一点人格分裂，尽量克制一下。我只是让你感受一下接受操纵者指令时，你会出现什么反应。现在，你看我的桌上。”
“巫毒人虫会对应间谍人偶的行动，你看，我们在下城区‘鬼肉餐厅’旁，我们的间谍人偶正在试图远离这个区域。”
她的桌子上摆着一副帝都的1:10万尺寸的还原地图，有一个像蚊子大小的巫毒人虫在上面缓慢地爬行着，但它似乎被一股力量束缚住，只能原地转圈。
拉薇尤解开裹在人偶身上的布匹，把它放到地上。
间谍人偶疯狂地乱窜了一会儿，忽然就好像是接受到了什么指令，开始找出口。老管家替它打开门，它拖着粉色的黏液下楼，消失不见了。
此时，桌上地图上爬动的人虫，开始缓慢地往地图中央移动。
“它会前往市民广场。”拉薇尤告诉列维。
帝都中央位置是市民广场，周围有大量建筑、公园植被、人造湖。那里的下水道、灌木丛以及建筑间隔里塞下的垃圾桶，都是非常适合藏污纳垢的地方，确实是适合怪异小东xZ身。
在列维终于可以控制心中各种怪异的意图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药水的药效是多久？”
拉薇尤似乎也在和伴生的意图较量，她缓慢地说：“多喝水，把药物代谢掉就好了。现在，你知道被重生会的怪物们控制，有多可怕了吧？尤其是，你的意识还保持清醒的时候，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各种诡异的事情。”
列维有气无力地说：“确实很可怕。”
拉薇尤说：“重生会的人，暂时没有给人偶发布特别明确的指令。”
列维说：“很快就会有了。我的同伴和重生会的高层取得了联系，他们说会电话联系我。但是，我想在接到他们电话时，得到你的协助。”
拉薇尤脸色有些变化，她问道：“期限还有至少4天时间，你今天就想和他们见面吗？”
列维说：“确实，我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但是，我不想被带到明林路，他们的地盘以后，被囚禁或者被控制，就像在警署遭遇的事情一样。”
他把自己在警署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询问拉薇尤：“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我想和他们约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见面。”
拉薇尤非常肯定地说：“当然可以，我可以为您提供法术庇护。如果是普通人，我也许不能做出保证，但你不同。你的的能力很强大，我们俩可以对付重生会的长老……至少可以自保。”
见她如此笃定，列维放下心来，他说：“我会与他们约见在天涯旅店，时间嘛，如果我的同伴可以喊来增援，应该就在今天。”
他心中十分确定：今天就要了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