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晚怔了怔,没想到爸爸会这样问。
这件事,二哥不是最清楚吗?
他没有告诉爸爸?
虞霆看到她眼底神色有了波动,深吸了一口气,生怕语气重了会伤害到她,语度温和,再一次说:“晚晚,你出国之后,你二哥很想你。”
虞桑晚心尖一颤,渐渐变得柔软。
是吗?
她也曾……很想过二哥……
她抬眸看向他,轻抿了一下唇,也温柔的回应道:“我到欧国之后,就进了研究室,学习制药,一连一个月,不眠不休,没时间联系家里,确实是我的问题,我道歉。”
虞霆蹙起了浓眉,她竟然学习制药了?
这是一件好事。
但总要和家里联系一下。
“晚晚,你二哥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其实,我们都不怪你,尤其是你二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现在也长大了,比以前懂事了,爸爸只是希望你在任何事上都不要逃避。”
说着,害怕她会自责,又轻声补充了一句:“我们是你的亲人,这个世上,真正会包容你的人。”
虞桑晚蹙起了黛眉。
怪她?
逃避?
这些字眼加在一起,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坏事。
她为了给二哥研究药,不能将有辐射的电子设备带到研究室里。
初期,不眠不休研制了一个月,也没有办法跟家里联系。
听爸爸的意思,就因为她没来得及跟家里联系,所以二哥才会对她逐渐冷漠吗?
她忽然有些难过。
“爸,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认为我?我说过,我去国外是为了给二哥制药。”
虞霆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心尖一痛。
他的晚晚原来不会有这样的神色,是不是他逼得太急了?
还有晚晚去国外,竟然是给靳舟制药,他竟然不知道。
虞桑晚又说:“爸,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二哥要这样对我。”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国外的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而且,为了让给二哥用的药能万无一失,对人体没有任何副作用,又能尽快研制出来。
她不惜拿自己做实验。
将那些没完全确定无害的药往自己身上涂抹。
一次又一次……
好一点,只是过敏。
坏一些,疼痛无比,整个人都发肿。
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虞霆见她冷着脸,叹了叹气:“晚晚,你二哥腿伤的事,你其实可以说出来,我们都不会怪你。”
虞桑晚神色几分受伤,却又快速敛去,抬眸看向他,直接打断他:“爸,我没有任何苦衷,也没有在逃避什么,我倒是也很想知道,二哥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冷漠,明明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二哥,现在二哥却避我如蛇蝎,这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每每提起,她都会想到二哥对她的漠然……
还有试药之后,每个下雨天前一晚浑身如撕裂般的疼痛。
不去想,便不疼了。
虞霆微怔,从订婚宴之后,晚晚就好像突然长大了,懂事了。
这还是近几天来,晚晚第一次发火。
她还是不愿意说她害靳舟半残疾的事。
虞霆能感觉到她的委屈,可是,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晚晚依旧不愿意提起飞机失事的真相。
还有那一对耳环的事。
现在,想要兄妹二人和好如初,只能在晚晚这里下功夫。
毕竟,三年前的事故对靳舟来说就是一场噩梦,也是靳舟的伤疤,不能再强行撕开。
近年来,再加上晚晚的不闻不问,那件事已经成了靳舟心里无法跨越的鸿沟。
甚至是靳舟的禁忌。
他不想都让事情变得更糟。
也不愿意兄妹二人越来越形同陌路。
思及此,压低了声音,继续劝说:“晚晚……”
“爸。”
就在这时,虞靳舟温淡的声音仿佛裹着暖风,吹进了虞桑晚的耳畔。
虞桑晚听见声音呼吸一滞,抬眸看了过去。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