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顿了顿,实在不想说得那样明显,换了语调道:
“属实,我不敢想。那个画面,完全不受控制。
太惊悚了!咳,大哥,晚上不睡觉,干嘛在这里搂搂抱抱的,你这样的算什么回事?
要是别人看到会怎么样?
哎,人家虽然的确没什么面子问题的,但是呢,你要吧?你一个大男人,这样跟一个女人动手动脚的,确定合适?”
苏泠又把人拉了过来,靠着她的额头说:“不合适的话,我给你一个名分。”
江左的额心一烫,一只手拽住他的腰,另一只推着他,却用力不动。
“没喝酒说什么醉话?”
靓丽的面容里流淌着晕红的色彩,尽数落入他的眼里。
苏泠正低头观赏着那副美丽之景,喉结忽然被什么咬了一口,只是一阵痒意传来,他的手忍不住松了一下。
就是那一瞬间,江左跳了出去。
摸着自己的嘴巴擦了擦,嘴边带着邪气,眯着眼睛笑得极是欢愉,却是转了个圈儿,估摸着离这人有两米远了才放肆地说着:
“你别在意啊!我这人就是随意所欲惯了,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
别说只是咬了你一下,就算睡了谁也会是白嫖。那些鬼东西都是假的,你不要当真便是。
不过,手的事情,谢了!”
她不是甘于落于下风的人,逞口舌之快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
苏泠愣了好半晌,才从那种奇怪的感觉中挣扎出来。
他的左手在自己喉结上碰了碰,忽而笑了笑,眼里挤出连绵不断的笑意。
削长的指尖触到她刚才捉弄的地方,莫名的是人发起阵阵颤栗。
她的目光瞟了一下,连忙收了回来。他的声音同时在耳旁响起,震在了心里头。
“正好相反,我这人即便只是与别人有肌肤之触,我也会永远地记在心里,我也要别人负责。
你这样的做法,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底线。
不用睡了我,我也要你负责了。再说,我记得之前,我们也算是亲过的人了。
一旦有了那个,你就是我的夫人了。再来说,我们也是同床共枕了。除了夫妻,谁还会同床共枕?”
“切……”江左拍着自己的脸,试图挡去那些难堪和不适,死不认账。
“那这算什么?我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小孩子……”
不对,他怎么知道同床共枕……徐流不是说他恢复之后全然不记得了吗?现在怎么记得了?
探究的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话一出口,苏泠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可是他向来能够波澜不惊处理那些意外的变故,淡淡地说道:
“第一个晚上,你喝醉了那次,被我抱回来。结果,那时候,你突然见色起意,拉着我亲,后来自己独自睡去了,却是一直拉着我,不让我走。
直到后半夜你睡过去了,我才得以脱身。”
是这样吗?江左实在怀疑。自己喝醉酒的样子,好像的确有点疯狂,但都是对着老三的。
老三也说她鲜少喝醉,喝醉了就是拽着他不松手。
难道真有这么一回事?
不会吧……那晚上,即便他男装女装,她见色起意了,也是陌生人,不会这样不矜持吧?
她的老脸要往哪里搁?
心里转了很多个念头,她面上的表情却只是一个表情,疏离得不远不近,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
“兄弟,你那是臆想症,我不会饥不择食的。女的虽然是没关系,但也分人啊!
我当时连你的脸都没有看清,怎么来做那件事?
就算孤独太久也不会那样做的……我真的是一个超级自律的人。所以,你这都是借口。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们今晚吃了这顿,各回各家,分道扬镳了。
你正常了,那徐流回来照顾你也是再好不过。”
瞥见对方忽然变下去的脸色,她的语气没来由的虚了虚,却还是慢慢说着:
“我们当初也是说清楚的。我说,我是受徐流的嘱托过来的,现在大事儿办好,我真的该走了。
本来早就该走了,就是你这事儿又整出来,不得已才耽搁的。
其他的也没什么讲的。你去沙发上坐着吧!我弄好这个端来给你吃。一顿苹果之谊,咱们正好自拍两散。”
苏泠望着那张念念叨叨地嘴,没有生气,心情异常的平静。
这本来就是她的性格,也是他们该有的关系。以前是自己太过急躁,妄想一下子就能让她喜欢上自己。
慢慢回过神来想,这些日子却也不错。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方法。
他缓缓伸出手,那双冷厉地眸子夹杂着不容忽视的温柔和逼迫。
江左暗想自己话说完了,总算舒坦了。看到他那个眼神动作,她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再这样一想通,她上前搀住他的手,默默跟着他过去客厅的沙发。
苏泠盯着她垂眸愤愤的样子,眉眼里洋溢着温柔。
搀住他到了沙发上,江左刚要转身进厨房,却忽然被他抓住了手。
低头望过去,他便看着自己道:
“你的手都这样了,还逞强?我可不想吃带着血的苹果。我也不想看见,一个吃着血苹果的人冷静地盯着我。
那样很惊悚!去拿来我削。”
特意加重了的语气,听来让人气闷极了。她也懒得吵,仰着头看别处。
“行啊!那您能松开我的手了吗?我的身体又没有磁体,你也不是金属,别跟挣不开似的。”
苏泠看着那只手,稍稍握紧了些,见对方的眉微微一皱,连忙送了手,正襟危坐,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江左抬手甩了甩,在心头骂着人进了厨房。这个人真的有毛病……
绝对有毛病。
他们真的…有那么熟吗?那不是占便宜是什么?吸血鬼,色鬼,老色鬼……老流氓。
吃几个苹果,她赶紧走人了。反正这人受个伤跟没事人一样,还能上下楼,调戏人,厉害着呢,巧舌如簧,哪里需要别人照顾?
太低估他了。
左手的食指已经包好了,她绕开伤势,端着苹果拿着刀子走了出去。将东西放在茶几上,她倒头躺在沙发上,目光里带着挑衅。
“苏先生,您不是说您干吗?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静静地看着你,看看你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苏泠瞧了她一眼,起身拿起苹果,右手拾起刀子,动作闲适地削起了苹果。
再是寻常不过的一个动作,却是被他做得诱惑迷人。
江左看着他的侧脸,渐渐沉迷在这样的美色里。人人都说美色害人,现下真的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忽然想起他穿着红色旗袍的样子,身段极其的好,优美的优雅的,性感的气质还回荡在脑海经久不息。
她想问,却又不敢问。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段过去,才会让人有这样的病。
如果是悲伤的,那问来,也是徒曾伤感。
正所谓怪癖缘由十有九悲,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不是人人都喜欢那样,也不是人人都能控制不那样。
童年时候的伤,往往会在余生的日子,留下或多或少竟难以启齿的疼痛。
如此,不提起却也是好的。
许是她的视线过于专注,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轻柔地问道:
“怎么了?是因为你夫君的长相帅得离谱了?夫人垂涎已久,快要把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