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嘉竺皇女寻了机会进了萧浅云的府邸,她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萧浅云的书房。“浅云,你若是愿意,我可以放下一切远走,和你一起。我从不在意什么皇位,我要的只是和你一起,在哪我都愿意。如今我母皇身体康健,再要个孩子不成问题,而且如今翎羽妹妹回来,我也不再是唯一可以继承皇位的人。”
萧浅云瞥他一眼,“殿下,我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皓帝时期我紫兰强盛,各国纷纷派遣使团送质子来朝以求和平,那些质子都是皇子中才学斐然的,知道他们回国后是怎样的吗,还不如在紫兰当质子呢!不是被以奇怪理由处死就是做一个不沾朝政的小王爷。再看看这位庆亲王,虽然不是什么质子身份,毕竟不是在我紫兰长大,日后也未必向着紫兰国。你看她如今的地位,已经有不少人议论,庆亲王比你更适合当一个女皇。你再想想,冀国皇帝可是十六年都不肯松口,怎么就这回放人了,女皇为什么不让右裫大人复职?这其中只怕有你我不知道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呢?”萧浅云说。看着嘉竺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凝重,眼神中充斥着恐惧,“退一步说,就是这背后的阴谋伤害不到嘉竺,可是在我们离开之后,庆亲王成了太女,你就是她最后的威胁,她难道不会偷偷找机会除掉你,那时候我们无权无势,东躲西藏,漂泊无依,生死难料。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萧浅云握着她的手,“嘉竺,我保护不了你,我只是一个威胁你的小人,但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想要保护的一切。希望你有这个能力,希望你在任何时候都记得我说的话。我站着这个位置,只是希望能离你近一些。怕你见不到就忘了我。”萧浅云说,她深情的注视着嘉竺,微微一笑,格外明媚,方才的话如同阴霾一扫而空。嘉竺扑过去,也回了一笑,“那么接下来的事希望浅云不要吃醋啦。”
“哼,有必要吃醋吗?”萧浅云无所谓的说,“你唯一要远离的只有那个翎羽!一同吃住,万一她喜欢上你怎么办?”
“哈哈哈,不会的,我不会给她喜欢上我的机会!而且把对手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不是更好对付吗?”嘉竺说。
“是吗,看来嘉竺还是那个嘉竺,一点都没变!”萧浅云拍了拍手,府上来了位新的糕点厨子,这是刚送过来的,你尝尝,萧浅云端起糕点走到嘉竺面前。
在看不见的地方,有许多事情正在悄悄酝酿,在宫中接受教育的公主们,有机会回到家中,对于这样的家,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温度,像是对手中物品的赠予,所有的公主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然而同时也受制于家族的选择,
一斛的轿子停在右府门前的时候,右裫及一众家人家都站立在门口迎接。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一斛回家了,一如皇后的话,待人群散去,右裫说出心中所想,她先问了一斛希望嫁给谁,她说:“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你都是无可替代的正室。”
一斛十分的平静,这是十几年的养成的习惯而已,他知道自己的使命,也顺从自己的使命。“母亲说过,一斛注定是未来的皇后。”
“没错,这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也是体现你价值的证明,一斛,希望你牢牢记住。”
“儿子从未忘记。母亲尽管吩咐。”
“原本你只有一个选择,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一个是女皇的亲女儿,一个是凰亲王的亲女儿,今天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嫁给庆亲王!”右裫很认真,一斛在她的语气中听不出来是不是在试探他。他甚至连为什么都没问,他好奇母亲的果断。
只不过,最后,一斛选了嘉竺,不为其他,那是他从小到大一直认定的女人。翎羽呆呆的看着这一切,高高在上的女皇皇后,嘉竺和她,一众的公主以及一群大权在握的大人们。当一斛选了嘉竺时,右裫是气愤的,面对她的气愤,皇后只是一句简单的“这是孩子自己的选择。”而对自己的左家的男儿左绣出宫另嫁皇后和左岙只能摇头叹气。而最尴尬的只有翎羽,在这个选夫现场十几个人就是没有一个愿意嫁给翎羽的,虽然本来也不在意,但是现在却是谁也看不上她。
女皇很生气,一众大臣带着自家儿子跪倒求饶。安慰了翎羽也顺带将左绣指给翎羽,只求她的册封典礼上双喜临门,对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左绣,翎羽只是淡淡的一眼而过,现在,她可以在女皇的庇佑下安稳度日,看着手下的人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一切,窗棱上大红的喜子,以及络绎不绝前来道贺的人。生活变得梦幻,在大喜的当天晚上,月奴狼狈的来找翎羽。
原来左家人对月奴很热情,热情到喝的醉醺醺的左家两位大人左岙和左薏都拉着他彻夜长谈,都在对他述说着倾慕之情。月奴对此惊吓过度打醒了左岙和左薏并逃离了左将军府。本来打算去皇宫找皇帝理论,可惜宫门紧锁,敲了半天到没人应。哪也去不了的月奴只能来找翎羽,在翎羽得知真相之后却十分开心,表示今天她有三件喜事。并说,想要留下来只要帮她做一件事就行。
月奴只能认命敲了左绣的门,那静静等待的人挥了挥手,伺候的人打开门见到了月奴。
月奴和左绣四目相对,为了能在这庆亲王府留宿,月奴说:“亲王对你的选择很生气,但尊重你的选择,请王妃早些休息,亲王不会打扰您的。”说完头也不回到走了,还贴心的顺手带上房门。伺候的人和左绣都不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那人看到已经走远的月奴,对左绣说:“王妃,我去瞧瞧。”
月奴问为什么要他去说这些,翎羽只是淡淡说“因为本王不想看到大人露宿街头。”
很显然月奴根本不信,翎羽只好说:“因为她们都说不要错过洞房花烛。却没有一个人在意本王的想法,一直都没有。”
那伺候左绣的人气愤的质问翎羽月奴说的是否就是她的意思!
翎羽点头,对上她的沉默那人只能恨恨说“希望亲王不是因为气愤而冷落王妃。王妃并非看不上您,不过是亲王初来,对您心中畏惧。”
月奴说:“亲王知道王妃的顾虑,也怕王妃心里不安才让臣去转告。”
翎羽认为月奴这人挺聪明的。但她还是说:“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可怜。本王再怎么可怜可还有一个比本王还要可怜的人。”
月奴感觉很累,他问:“庆亲王忙了一天不累吗?”
“本王哪里是忙了一天,已经第四天了,每天都是三更灯火五更鸡鸣。不过现在不累,月大人陪本王聊聊天,本王要和你算笔账。”
翎羽领着月奴进了书房,请他坐下,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有一个浅浅的凹痕。月奴端茶的手抖了一下。这让他回想起当时为了让翎羽认命而用发簪刺穿她的手掌。他都差点忘记了,而后他又想起翎羽说的今日有三件喜事。
都是命吗?
月奴认命的放下茶盏,把手平放在桌子上。翎羽没有动手,只是拔下自己发簪放在桌上。
“说起来月大人好像您到哪里都受欢迎。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仆人,到如今的大权在握。除了您的才华,可能很多的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你了,他们都说你是难得的美人!嗯,还有一个厉害的先生。不过,现在,你记住,以后你必须听我的。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回冀国!”翎羽自顾自的说着。转头看到月奴正手握发簪看着她。
这让翎羽感觉后背发凉,这个家伙不回还想再轧她一次吧!
月奴也觉得好像自己误会了,原来翎羽的算账就只是想招揽他。但是现在簪子都拿在手上了,怎么办?
“月某为自己的行为向亲王道歉。”说着自己发簪直接轧入手掌。
紧接着一声惨叫引来了付玉等人,坐在椅子上的月奴,额头冒着汗,翎羽摇摇头,“不够。”月奴又扎了一下。
付玉亲自去了趟左将军府把月奴在亲王面前用发簪刺穿手掌来恐吓亲王的事情告诉左薏和左岙。也不等两个人细问就离开了。这让这两个人胡思乱想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备了礼前来赔罪,但是连翎羽的面都没见到。原来翎羽一早就带着新王妃进宫请安了。
而同样进宫请安的还有嘉竺,当女皇和皇后问她“一斛怎么没来。”嘉竺支支吾吾说道“他太累了,起不来!”
女皇和皇后也没多问,告诉她们注意休息,明日不用来了。
女皇留下了嘉竺问她顺利吗?
“回母皇,很顺利!”嘉竺脸色通红。
女皇笑了笑,“不愧是我的孩子,一切都安排好了,接下来就全看你的了,她如果听话就留着,若是借机上位就直接杀了。”女皇看着一脸惊慌的嘉竺,“你才是我的孩子,做母亲的怎么忍心你受伤害。”
“孩子知道了,请母亲放心,有母亲,父后和右裫大人的合作,孩子不会有事的。”
嘉竺出来后看到等在外面的翎羽和同样等着的左绣,嘉竺一把抱住翎羽,说,“姐姐对不起你。”
“姐姐什么都没做,又有什么对不起的。”
“呵呵呵,只有抱着妹妹的时候才知道妹妹确实是我妹妹。”嘉竺又开始嬉皮笑脸。
“虽然选妃确实有些不愉快,却和姐姐没有一点关系。”
一旁的左绣觉得很失落,从始至终他和翎羽连袖子都没碰到过,而嘉竺皇女却和她搂搂抱抱,果然当时看到一斛选了嘉竺皇女她就该直接选庆亲王,那样结果是一样的,但是庆亲王对他的态度想必是不同的。必然不会这样冷落他。路上,左绣主动让出马车让翎羽和嘉竺坐,自己则和下人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