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笑着说,“父皇顾念本王自然是好事,可若不是,本王也不在乎,萧大人应该会协同本王稳固庆王府!”
“额,”萧浅云突然眼前一亮,抱拳说“殿下若是愿意将玉琼纳入房中,萧某纵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用不着你赴汤蹈火!”翎羽说,“本王不需要任何人去赴汤蹈火!”
“你究竟为何看不上玉琼!”萧浅云恼火也好奇。
翎羽沉默,仔细思考,“他很好,柔和,精致。”
原来不是讨厌他,萧浅云便坐下,与她说,“殿下,萧某最对不住的就是玉琼,萧某只想他后半生无忧。殿下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您只需给他一个名分,让他有一个家。”
“嗯,不行。你既然是对不住他,应该给他找个爱他保护他的人!”翎羽反驳。
“殿下,您会慢慢接受他的。”萧浅云说。
“不行,一个左绣我就吃不消了,再来一个,本王会精神崩溃的!”翎羽否定。
“……行吧,是玉琼没有这个福气!”萧浅云垂头,有些沮丧。
“放心吧,只要你们还在庆王府,本王就不会不管,玉琼很好,若是有相中谁,本王一定帮你!”翎羽信誓旦旦说着。
萧浅云有点看不懂她,明明是送上门的好事,她不仅拒绝了,还要操心她们姐弟。怪不得,或许就是她这样的真诚才让付玉在关键时候维护她!守护王府。
“想找冀国的还是紫兰国的?”翎羽问。
“额,这个,嗯,不急!”萧浅云从来没有这么无措过。
“你要挑紫兰国的,目前只能向下挑,若是冀国的便要尽快决定。”翎羽认真同她分析,“你想啊,这个得先下手为强,不然就只能挑别人剩下的,要不就只能抢!”
“唉,不急不急,若是同一个冀国女子一起,两人都是不懂生计的,岂不老来苦!”萧浅云说。
“那怕什么,还有本王在!”翎羽说。
萧浅云怔愣,随即说,“殿下自身难保,百年后王府在不在都不知道。”
“看你说的,所以还得需要你这个姐姐嘛!”翎羽说。
“呵。殿下真是好算计!”萧浅云哭笑不得。
“放心,本王活着一天,王府便在。”翎羽说。
萧浅云仔细思考,最后开口说,“你还记得镇西侯的女儿华时雨吗?”
“嗯,就那个老姑娘!”翎羽说。
“玉琼的年岁不小了,若非在冀国挑,与他年岁相仿的都已有家室,如此不顾伦理的抢夺萧某想都不会想。唯剩她一个,我观她面相,有大志向!”萧浅云说。
“呵,你眼光真毒,净往高处看!”
“披沙拣金,自当向上求取。”萧浅云说。
萧浅云的眼里尽是倨傲和不屑。翎羽很欣赏她的高傲。哪怕如今她也只是寄住王府,也仍然保持气度,倒与她有些像,“把她骗去紫兰国也是可以的,重露那个娇气的丫头都能当大官,华时雨一定不会差!”
翎羽想到了就写了请帖让喜顺送去镇西侯府,只是这封请帖最后被镇西侯收到了,镇西侯把喜顺骂了一顿,喜顺回来同翎羽说,“殿下,镇西侯态度极其嚣张,他让我转告你,别想对他的女儿动歪心思。他还说殿下您不男不女,不成体统!”
“……”翎羽没想到,就邀请华时雨来府上玩都要骂,还骂得这么狠!她挥挥手让喜顺退下,她要冷静一下。
月奴很生气,他跟翎羽不是一伙的。不能因为他两次出使就以为他和翎羽站一条线上。更何况他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遵从陛下的旨意!
如今的月奴有经天纬地之才,雄心壮志,结果却只能枯坐庭院,观花赏月。他已经闲赋在家多日,说什么让他反省,他反省什么?月奴每日唉声叹气,动不动往舒府跑。舒老怜悯。留他作陪。
两人闲聊,舒老说,“从来不曾怨恨过你,是小女福薄命浅。却连累你孤苦。”
“夫人许诺,月奴从来谨记在心。虽然不能共白头。只愿黄泉再会,两相依偎。”
“从前为难你,还以为你能生些怨恨。是我小瞧你了!”舒老说。
“您既是恩师,又是岳父。月奴原本是命如草芥之人。要不是您悉心教导,又怎么能知晓天下大义。即知大义,又怎么能不念恩情!”月奴说。
“可我老了,帮不了你了!等你老了,又当如何?孤身一人?”
“您关照我半生,我自当为您养老送终。至于等我老了,也会有人收尸!”
“你又没有子嗣?谁给你收尸?”舒老怒。
“您莫气莫气!”月奴赶紧安抚。
舒老说,“你是个有孝心的,我虽然不愿说,可不想让小女耽误你将来!你还是要早作打算!”
月奴只好说,自己会好好打算的。
舒老又絮絮叨叨说着。
只是他真的会打算吗?
舒家小姐,葬于城郊。月奴如今也没事可做,时时去看,一坐就是半天,他如同一个老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说着舒老的良苦用心,说着他的困苦,说着思念……
镇西侯听闻此事,福至心灵,就半路上截胡,将其带到府上。让他和女儿华时雨培养感情。“你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又都年纪不小了,不必说什么男女大防!本侯给你们机会!是为了两个家庭的未来!”
镇西侯打着主意,将两人关在一个院里。
华时雨说,“月大人,有冒犯之处,还望勿怪。父亲怜我孤身,怕在百年之后,流落街头!”
“爱女心切,天下父母皆是如此。就不必说什么冒犯了?”月奴说。
“你同舒小姐的事我是知道的。有如此痴心。令人佩服!你若屈从我父亲,我反而要嫌你假仁假义,虚伪卑劣!”华时雨说。
月奴说,“华小姐大义,月某安心了。”
于是两人相对而坐。
“听说你久未入朝?”
“陛下怕我协助亲王。”
“陛下思虑周全。朝中上下,你与亲王确实关系匪浅!”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协助她。紫兰国虽没有立她为太女,但非不可能!两国风俗政策不同,不可能合并。”
“确实如此。但非不可。她若执意要取冀国江山,即便不得也会令天下震荡!”华时雨说。
“不知华小姐有此真知灼见?”
于是两人就翎羽会不会合并两国包括合并的危害展开激烈讨论。
于是等到镇西侯来时,就看到两个人依依惜别,并约下次再聊。
镇西侯很高兴。他问女儿都聊了什么。
华时雨告诉了他。
镇西侯脸都黑了。怒斥华时雨,“男女聊天,不说风花雪月,情意绵绵,你们竟然还妄谈国事!”
华时雨说聊得挺开心的。并责备镇西侯为老不尊反失了廉耻之心!
镇西侯说我费尽心思的把人弄来,你就这么糊弄我!
镇西侯把从翎羽那里求来的附子丹给华时雨。让她把月奴拿下!“等他怀上了,哼!”
华时雨痛斥镇西侯越来越狠毒了,让一个朝中官员怀孕!她不能接受!并希望她的父亲能够好好反省!不要试图碾碎他人的尊严!
镇西侯说,我这辈子做的事就是碾碎他人尊严,不仅要碾碎他人尊严,命都要给他碾碎!
镇西侯让华时雨好好考虑一下,趁着月奴人生低谷的时候把人拿下,不管最后孩子从谁的肚子里出来都没事。最好是让月奴生,这样就让他们去紫兰国生活,他会和翎羽合作一下,给华时雨谋个小官。
镇西侯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华时雨知道父亲对她的拳拳爱意。或许她真的该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父亲已经老了。即便如今能护着她,她也听到许多风言风语嘲笑她是个老姑娘!等到父亲百年之后,她是否还能居住在侯府都是个问题!华羽勋从来都是看不起她的,动不动就冷嘲热讽。香璇更是无视她。如今这府上,唯有父亲时时刻刻都挂念着,不然堂堂镇西侯又怎会久居国都!
她有些后悔当初华羽勋给她随意安排亲事,她不该给父亲说的。如果早早出嫁,父亲也不至于这样忧心!更不会考虑和亲王合作。父亲是极讨厌凰亲王的,如今的庆亲王在他眼里更是一文不值!
她如此想着。
“老姑姐!”
一声呼喊将她拉回思绪。竟然是香璇,香璇穿着锦衣华服,珠翠摇曳,柳眉大眼,被一群丫鬟簇拥着,富贵逼人。华时雨赶紧行礼。
香璇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瞧见她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让我看看。”
华时雨递给她,“这是附子丹。是紫兰国秘药。”
“谁给你的?”
“父亲给的。”
“有什么用?”
“此药可使男人怀孕生子!”
“这就是紫兰国秘药,真是逆天之物,镇西侯为何给你?”
“……父亲在为我寻找亲事!”华时雨心中不悦。
“是月奴?你可真好命!月大人也算是我朝的肱骨之臣!”香璇打量着手中的附子丹,只瞟了华时雨一眼,“这东西有趣,我给你收着了。”说着就转手给了她身边的丫鬟。
她只静静站着,看着华时雨,华时雨知道她在等什么,等她跪安,她便如她的意说,“恭送殿下。”
香璇这才转身离开。
她要的尊荣,她要的繁礼,一样都不能少!侯府的小姐也只是臣女。何况是一个老姑娘。她有多看不起华时雨,她没有精致的容颜,脂粉也挡不住的粗鄙。但凡有点本事的男人都宁可得罪镇西侯也不娶她!就连她的夫君,华时雨的兄长都不喜她,她若不是镇西侯的小姐。定让她做自己的丫鬟!
香璇是高傲的,她在考虑,凭什么翎羽去一趟紫兰国,还能不生孩子,那生产时的痛楚和尖锐的叫声,可不能从她的嘴里喊出!她是尊贵的公主。镇西侯没有把附子丹给她,而是给了华时雨,去王府的请帖还是从她手里拿的!这,是她应得的!
华羽勋应该能理解她的,她可是尊贵的公主!是他的结发妻子!但她不能直接告诉华羽勋。
香璇打着自己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