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挨家挨户的安抚了当日的客人。叫来付玉,“你给我规划一下,我要带绣儿去游山玩水,走遍山河。”
付玉应下。“殿下,虽然出现了意外,不过如今看来一切顺利。”
翎羽又叫来左岙,“你回黎郡吧。”
左岙抱住翎羽,“您把我吓坏了,殿下您聪慧过人,计谋高超,胆识过人,左岙没有看错人!”
“嗯。所以你能放开了吗,搂搂抱抱的本王不习惯!”
“抱您是看得起您!果然还是臣抗下所有!没有臣殿下该如何收场。”左岙说。
翎羽拍了拍她的背,“对对,多亏了姨。多亏左岙大人!”
左岙得意的拍了拍她的头,“不用客气,臣该做的,臣会一直为殿下开辟道路,所以臣能不去黎郡吗?”
“不能,黎郡是王府的资金来源,当然需要左岙大人你来看着。”翎羽说。
左岙拉着翎羽的手,“真的吗?果然左岙在殿下心里是不一样的!”
萧浅云很无语,“殿下您真的,诏书还在吗?”
翎羽掏出染血的诏书。
萧浅云无语死了,“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登基?”
“先拿着这个。”翎羽说。
“旭皇子被废了,皇帝处置了废后。还有个香璇。您要处理吗?”
翎羽摇头。
“你要一起吗,去游山玩水。”翎羽问。
“萧某玩不过您,自然跟着您!”萧浅云说。
翎羽嗤笑,“你很厉害的萧大人,没有你们几个,翎羽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无权无势的亲王。”
“但愿您说的是真心话!”萧浅云说。
“不然呢?”翎羽反问。
“不然臣会很伤心的!”
华时雨来访,“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另一边没有听真切。”
“不要问。谢谢你肯帮我!”翎羽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华时雨又问。
“去游山玩水!”
“我能一起吗?这样要是有人为难你,我也可用镇西侯府的权力为您保驾护航!”华时雨说。
“好。”翎羽答应了。华时雨肯帮她,也是被她忽悠的。但威胁陛下这个事要是追究起来华时雨也是难逃一劫。
翎羽进宫,说“父皇,女儿想求一道圣旨!”
“你要什么圣旨?”皇帝还处于愧疚中。
“各府各地的通行圣旨。”
“你要干嘛?”皇帝警觉。
“翎羽想四处走走,带着左绣一起,女儿答应过他要带他登山。”
“你该有些追求!”
“女儿想先带他四处去走走,不管是紫兰还是冀国的朝堂,女儿都不想碰。”
皇帝更愧疚了。
翎羽很快就收到了圣旨。
翎羽想了想,还有什么,哦,她又去拜访了月奴。可怜的月奴浑身是伤。
真是可怜,“月大人,您一定不会恨我的,对吧?”
月奴看着她,“陛下必定还会对您心存芥蒂的!”
“又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吗?你要是和其他人一样不说话,本王不会为难你的!”翎羽说的很直接。
“然后呢?”
“……你好自为之!”翎羽说。
“殿下也要好自为之!”
翎羽真的很想打死月奴,贪生怕死的有,贪婪恶毒的有,坦荡君子也有,但顽固不化的还真就只有他。对这人还真叫人又爱又恨,这就是个空有美貌和才华,脑子不太灵光的家伙,固执己见。
翎羽向他行礼,“月大人,本王给你道歉,从今以后你对本王有恩,本王于你有仇,咱们各论各的,本王会报恩,你也可以报仇!”
月奴很聪明,但也很懵,“臣成了这样,殿下有责任,但打臣的是左岙!”
“那是本王的人,奉本王的命令行事!”
“那臣何时有恩于殿下?”
“月大人曾告诉本王,不要对太女之位抱有希望,本王才能想明白,及时止损!”
月奴说,“臣也是奉命行事。”
“月大人好好养伤,本王送的这些东西,你先用着,日后有需要便找本王!”翎羽指着大大小小十几件东西,皆是上等的药材。
“你是唯一一个,不调笑月某的!”月奴说。
“月奴大人?”
月奴差点没有被自己噎死。
“低级趣味,本王不屑!”翎羽说。
两人相顾无言。
“殿下若是无事,早些回去,月某如今这样,恕不能送。”
翎羽又去了一处府邸-褚府。
那是唯一死去的倒霉蛋大臣。
就是那个喊出翎羽谋反的倒霉蛋。
翎羽的到来让褚府上下都很戒备。
“本王是来给褚大人上香的。”
翎羽给褚大人上了香,看到褚家众人一脸戒备。
“这些都是给褚大人的赔偿。”翎羽放下一袋子金子。
“我的儿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呀?杀了我算了?老妇不活了!”
翎羽看了看四周围着的褚家众人,指了两个小孩,“他们可以进太学学习,褚府会再出新贵。”
褚家便有人上来感谢。老妇仍然在哭。
翎羽没有管哭嚎的老妇转身离去,还没到门口,哭声便戛然而止。
翎羽回头,哭身又起。
翎羽不由得松了口气。
萧浅云说,“褚大人死的可惜。他是个上进的,苦寒出身,得乡间秀才看中,教习诗书,刻苦奋进,十七岁便中秀才,后来有乡绅资助,褚家便搬了家,褚大人运气也好,留京任职,可惜了,人傻了些。我在茶馆里,偶然听到了关于他的过去,也与他攀谈过,是个谦逊有理,志向远大的人。”
“浅云,你跟着本王,会害怕吗?”翎羽问。
“蹈火之人,何惧火焰灼伤!”萧浅云说。
“什么比喻,我是说,萧大人你也是苦寒出身。就不怕有一天,一下子就没了!”翎羽说。
“殿下应该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吧。就算发生了,殿下也会利用好萧某的最后一点价值的。”萧浅云说。
“萧大人,本王的位置比所有人都安全,女皇是忌惮我,可我在冀国,就如你所说的,付玉是女皇的人,可付玉从前没有害我,以后更不会害我。左岙是我的姨,她虽然疯了些,可却是真心实意向着我的,喜顺是宫里出来的,他是个实心眼。这王府上下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心一意的。”
“那萧某呢?”
“萧大人是特例!”翎羽说。
“萧某一直倚仗亲王殿下。毕竟,良禽择木而栖!”萧浅云说。
“这段时间,辛苦萧大人顶着压力为翎羽谋划。”
“殿下过誉了,萧某也是没有办法,但凡有旁人,萧某也是不愿意的。我们不聊这个,说说私事。您觉得华时雨好,还是星泉好,她们谁更适合玉琼?”
翎羽仔细想过,“你怎么考虑上星泉了?”
“我原本是看不上她的,奈何玉琼喜欢,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星泉虽然不如时雨明理,却也不是身无长物,加之有您抬举,将来去紫兰,也是礼乐大师,受人敬重。”
“但我看时雨好像也喜欢玉琼。”
“她不是还有惜沐吗?”
翎羽看着萧浅云。
“这个……您是看好时雨?”萧浅云有些心虚。
“不是,本王觉得萧大人太操心了,本王在想玉琼好像两个都喜欢。让他多享受一下这样的感觉。”
“……萧某想让您帮忙,为玉琼和星泉办一场婚礼!”
“好。按冀国的礼,还是按紫兰国的礼?”
“冀国。”
王府玩起了过家家,翎羽作为星泉的长辈,萧浅云作为玉琼的长辈。为两人交换艮贴,将流程走了一遍。而后宴客成亲,为了流程走得漂亮,为萧玉琼买了个院子,虽然不是很大,却也是派头十足。萧玉琼难得对翎羽露了好脸色,“多谢殿下成全!”
“这是你姐姐替你求来的。不必谢我!”
萧家萧玉琼娶王府乐师星泉,派头很足,当星泉的娘家人,翎羽准备了十几箱的嫁妆,把星泉感动得不知所措。
“我不在府上时,多亏你为绣儿弹奏。没有忘记嘱托,我比你年长,既然接了你的婚事,就一定办最好的!”
账房很头疼。逮着翎羽就是一顿教育,无非是这几天府中花销太大了。
相很生气,一边吃席,一边指责翎羽给个乐师搞的派头高过她女儿。
翎羽说,“我也是拿她当女儿的!”
相惊呆,“您真厉害,给自己认个这么大的女儿!”
翎羽是开玩笑的。相一边吃着喜酒,一边骂骂咧咧。然后送上自家的请帖。
皇帝也很生气,因为翎羽得寸进尺,但毕竟是心中愧疚,他的私库被翎羽拿了许多东西,又从户部要钱,他也只能看着,心想都是这几年亏欠的。
旭很生气,因为他怀孕了,并且不可伤害皇嗣。他真的恨死翎羽了,奈何现在父皇因为母后做的事对他视而不见。他失去了唯一一个皇子的风光。他有些怨恨皇后,凭他的能力,再多的皇子也是争不过他的,何必杀害弟弟们。如果她没有害死那些弟弟,现在父皇也不会可怜翎羽幼年时受过的磋磨。皇帝公布了废后的恶行,他现在只空有皇子的身份。而且因为母后死了,又有妃子诞下皇嗣。这位小皇子虽然还在襁褓中,却成了众星拱月的存在。
冀都被接连的喜讯覆盖,却都是按压在旭伤口上的毒。皇帝说,“你敢背着朕说翎羽不是朕的女儿!你的心和你的母后一样歹毒!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必定是你的孩子!”
旭的苦,无人知,无人问。
翎羽参加了相女儿的婚礼,又去看了襁褓中的小皇子,她无视香璇杀人的目光。祝福着她们。一切的事都是美好的。她的父皇慈爱,她的母妃们慈爱,她有娇软的夫郎,有可爱的女儿,有尽心尽力的下属……坐拥王府,指点江山。
等到该做的事做完后,尘埃落定,翎羽对父皇说,“父皇,女儿对不起您,女儿太冲动了,细想起来,父皇是女儿的父亲,是冀国的皇,为了稳固冀国的江山殚精竭虑,但是女儿答应过绣儿,也答应了晓叶,所以不管父皇有多需要女儿,女儿也必须去游遍各地。”翎羽说。
“你是要走了?”
翎羽笑着说,“嗯,过两天就出发。”
皇帝也不是有多需要翎羽,甚至还有些心有余悸。这孩子发疯真是吓人,还是离远一点好。皇帝甚至有点可怜起跟着翎羽的人。
皇帝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朕还有什么事没有处理?”
“……您还没有去看小皇子!”
皇帝感觉不是这件事,但想不起来了。
“朕这段时间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