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一路疾驰狂飙,车内胡小源整个人都已经麻目了,他以为我们是死里逃生跑出来的,此时也忍不住的浑身打起冷颤,额头上的汗也呼呼而下。
蓝胖子两眼泪水汪汪,紧紧的攥住了竹竿的手,看着玲姐着急的问道:“他这是咋了啊?他怎么不说话呢?还有二壮、三蹦子他俩到底在哪呢?为什么就你俩出来了?”
玲姐叹了口气,没有回答,默默无声的还在继续给竹竿包扎着刀口......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大家的阶层阶级、身份地位,都是不一样的。
单拿去医院看病这方面来说,老百姓生病住院有老百姓该去的医院,达官贵人看病疗养也有属于他们的地方,当然闯江湖、道上的人也有他们该去的地方。
道上人行走江湖嘛,难免会受一些刀伤枪伤,而为了避免麻烦,往往大家都会去黑医院,并不会去正规医院。
所谓黑医院,大家可以理解为不是正规的诊所或医院,也可以理解为是专门给黑社会成员专门治疗的地方。
如果是一方大佬的话,那他们都会有高价聘请的私人医生,或者自己家开的私人医院。
而如果只是黑社会底层人员,那往往他们都会去其所属地域,在圈里广为熟知且都默认的一些诊所、黑医院,当然通常这些地方都是没有营业执照,里面的医生大夫也多半没有行医资格证。
不过也会有部分过激的江湖人士会把刀架在正规医生的脖子上,会强迫其为他的兄弟治疗的,但是这些几率很小,大家都会普遍找些信得过的地方。
而此时,身处北城的我们,连这里的地域性医院都不知道在哪,更别提要找什么黑医院、黑诊所了。
此时此刻,但凡能找到一个乡间诊所都算竹竿祖宗显灵了!
或许真叫我说准了,可能竹竿的祖宗显灵,也可能这家伙命不该绝,终于在我开车带着他四处求医的时候,就在一处较为偏僻隐秘的路边,看到了一家挂着牌子的诊所!
待车刚停稳,玲姐蓝胖便抬着竹竿就往里进,此时诊所内并没有看病拿药的人,只有一个头发花白带着一副老花镜的老大夫,半躺在竹椅上,似睡半睡的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广播。
我一脚踹开诊所房门,着实吓了老大夫一跳,只见他慌忙起身,先是看了我一眼,而后又看向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竹竿:
“诶!你们这是咋回事啊?!哎呀,我是中医,我这没法给你们看这种的!”
“大夫!我也不废话了,您救人一命必有好报,只要能把我兄弟救过来,钱您过会儿,随便开价!”我说着便将钱包里的所有现金全部拍在了桌子上。
而胡小源也没有迟疑,咬了咬牙也是把自己的所有家当都放在了桌上:“大夫,我身上就这么些,不够我再取,求求您救救我竿哥吧!”
“哎呀!这不是钱的事,他这情况的,我咋救啊?你们还是带他去大医院看看吧!”看着桌上那两沓红彤彤的炒片,老大夫并没有露出贪婪的样子,反倒是有些难为情的拒绝。
可是竹竿的状况,我清楚,眼下如果把他送去别的医院,估计这家伙再祖宗显灵也得死在路上了!
没有办法了,我直接掏出枪来,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老大夫的脑门上:“来不及了!不管怎么样你都给我救活了!要不你就下去陪他吧!”
“别,别,别激动!我试一试好吧?麻烦你们两个把他抬到里屋吧!”一见枪口对准自己,老大夫也不再敢推辞半点,没办法只能尽力一试!
竹竿被抬进里屋的病床上,我们几个本来还想在旁边陪着,但是那老大夫却把我们几个赶了出来,只留下玲姐,给他打个下手,帮忙递个东西。
蓝胖子病房门口,急得来回踱步:“庆哥,到底咋回事啊?二壮三蹦子呢?”
对啊,他不提我还忘了!刚才太过着急,注意力全放在竹竿身上还有找医院这了,也没有想过二壮三蹦子那里解决好了没有。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蓝胖,走到门外给二壮打去电话,而铃响没多久,手机里就传来了二壮的声音:“喂?庆哥?”
“二壮,怎么样了?处理完了吗?”此时我的语气还算较为平缓。
电话那头的二壮点点头道:“都处理好了,咱学校那些人也都救下来了,我们现在正在回学校的路上呢。庆哥你在哪?竿哥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和雷总去找你们?”
“不用了,你俩把他们护送回学校吧,竹竿这边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呢,刚把他送到一个诊所,也不知道那个大夫能不能行!”说着我也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二壮沉默半晌,也开始愧疚起来:“唉!我们要是早来一会儿就好了!”
“不提这个了,干着急也没用,那仓库里面的混混怎么样了?你们后来没再遇到麻烦吧?”我摇摇头,心情低落的问道。
二壮表示道:“庆哥你放心,那仓库里的人没有一个好过,特别是打竹竿的那个光头,已经不成人样了!”
“没整出人命吧?”我眉头一皱,毕竟这混混的命也是一条命啊,真要整出人命,后续没处理好的话,也是很麻烦的!
而二壮此刻也有点心虚的说道:“这,这我俩倒不敢!”
可我听出了他的犹豫,也听出了他的紧张,不免眉头更加紧皱:“怎么了?有事你就说!”
“我这也不确定那个光头能不能挺住,反正收拾的是够惨的了,他应该能撑到救援的人吧?”电话那头的二壮声音也小了不少,仿佛内心也没有多少底气。
或许被他们收拾的那个光头已经不行了,但已经发生了的事,我又再怎么责怪他俩呢,只能再叹一口长气:“行吧,知道你俩是为了给兄弟出气,但是以后下手也要注意下分寸,没啥事就早点歇着吧,竹竿吉人自有天相,这里你俩就别多想了!”
“我知道了庆哥,那你有事记得给我俩打电话!”二壮有些自责担忧的点点头。
我也回应着,挂断了电话。
沉思了很久,我也不断的给自己心理安慰,想明白了很多,反正倘若最后二壮和三蹦子真的整出了人命,那么这件事还真不算大麻烦。
毕竟这帮混子先囚禁竹竿他们在先,也绝对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找官家解决,贼喊抓贼,报官抓自己,他们也断然不会声张!
不过这欠下的恩怨,双方都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而且他们欠竹竿的这笔账,我也势必会找他们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