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一愣,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那个萨满辫子男,他的目的应该和李彪一样,想去龙宫见龙王爷,而他当初告诉这个老太太变成七笑尸的方法,并不是为了帮助老太太害李彪的命,而是打着自己的算盘。”我说。
无名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两个都有船,可货在咱们手上,情况对谁有利?”我问。
“当然是咱们!船好找,货却是只有一个。”无名说。
“那两个家伙,肯定会找机会来偷我们的货。”我说。
之后,尽管家里还有小惜月在守着那泥塑雕像,我和无名还是急忙赶了回去。
一边在家里守着,无名和我还一边想着,如何找到别的能渡阴河的棺材。
“我又想到了一个事情,照片,梅家四兄弟合影的那张。”无名说。
我拿出了那张照片。
说实话,这张照片真的是看一次,就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梅家古楼前面的四个人,面朝着镜头,垂着肩膀,张嘴吐着舌头,双手虚抓,眼角下拉,嘴角上扯。
现在,我也能确定,这四个人,就是当初在黑水峡,梅家被溺死的那四个兄弟。
而且,我瞧到了梅家四兄弟的面目表情,心里顿时一咯噔。
“七笑尸?梅家的这四个兄弟都变成了七笑尸?”我问。
无名点头。
“那这张照片又是何人所拍的?拍出来是为了干什么?故意吓人?”我问。
关于这个疑问,我和无名都是不知道答案。
“但是,这四个人的尸体和鬼魂都是哪儿去了?他们的怨气应该比梅守信更重,可是他们没有丝毫闹腾。”无名说。
我们又去问吴子轩的妈妈,得到的答案是,当初只打捞到了其中的两具尸体,而且放在岸边没多久,就不翼而飞了。
无名皱着眉头跟我说,她有一个猜想,关于当年这起悬案的真相,凶手究竟是谁。
“谁?”我问。
“是龙王爷,或者龙王爷的手下。”无名说。
我瞪大眼睛,问她何出此言?
“我们初次见面,也就是小月差点被那龙王爷手下的黑鳞水蛟抢亲的时候,在哪儿?”无名问我。
“黑水峡。”我说。
“当年那起悬案,梅家五兄弟的渔船,在哪儿出的事?”
“黑水峡。”
“藏鬼之棺,能渡阴河,龙王爷也需要这所谓的船,来运送它抢来的新娘子去龙宫,而且时间线也对的上,金沙镇有了龙王爷在黑水峡抢亲的说法,就是在当年那起悬案发生后。”无名说。
我听的心头恼火,这个狗『逼』龙王爷,也太坏了!
草菅人命,目的还是为了强抢民女。
真的是恶贯满盈!
恐怕它后来又勾搭上李彪,让李彪给它制作金身塑像,让它能够上岸,目的就是为了更加方便的『奸』『淫』『妇』女吧!
这种狗东西,怎么配当神仙?
怪不得洛水河附近的人,都不肯供它的庙宇。
我顿时燃起了嫉恶如仇的正义怒火,对无名说,咱们去见了那龙王爷,问清妖『妇』的事儿后,就顺手把它做掉吧。
无名苦着脸,说怎么做掉?
之前无名说过,若那龙王爷真是条真龙,对无名是有着天生的克制,无名绝对不是它的对手。
“当然,我的宝贝在身边,就另说了,只可惜我当时来金沙镇时,颇为匆忙,什么都没有带,托黑土地的部下给我捎来,他们磨磨蹭蹭半年,也没见踪影。”无名有些烦闷的说。
而这时,我也在好奇,那龙宫城里究竟会有什么?传说中的龙女,真的有那么漂亮吗?还有那些虾兵蟹将夜叉鲛人,是不是真的和传说中长的一个模样?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有人曾经去过龙宫城!
还就在我的身边。
我拉着无名,立刻去了吴子轩的房间。
吴子轩正在趴在桌子上,做一套英语卷子,神情相当刻苦。
我不好意思说的是,之前在镇上的其他人口中,听说吴子轩的外号,叫做“八年抗战”。
这个外号相当丢人,因为吴子轩高三复读了五年,也没有考上大学,今年再考不上,就要变成“九年抗战”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我和无名现在要询问吴子轩,他多年前的那个梦。
吴子轩用笔敲了敲脑袋,说那个梦的诸多细节,他都记不清了,龙宫的宫殿倒是和传说中的一样,很是气派,可宫殿里面的人,却并非是像传说中的那样,皆是些有着人形的水族。
“那是什么?”无名问。
“是一群穿着绿『色』蓑衣的人,脸『色』惨白,脸皮上还全是疙瘩,身上死臭死臭的。”吴子轩说。
无名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吴子轩说,梦的内容也就那么多,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儿,之前没说。
就是那晚,做了这个怪梦醒来之后,他开始疯狂的呕吐,呕吐物相当的腥臭,像是死鱼烂虾发酵的那种味道,还带着许多白『色』的鱼鳞。
无名听了吴子轩的这句话,脸『色』立刻是变了,但刻意掩饰着,没有表现出来。
之后,无名拉着我离开了房间,低声对我说,她确定了,正如她之前所说,龙宫城现在,恐怕并没有真正的龙王爷,怕是一群水鬼和一群扭七八歪的虺蛇蛟蟒精怪,鸠占鹊巢,在那里装神弄鬼罢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她不敢告诉吴子轩,怕吴子轩害怕。
“什么事?”我问。
“那小子,当时怕是真的去了龙宫城,而不是做梦。”无名说。
我瞬间是懵了,感觉无名在胡扯。
“没有胡扯,那晚他的魂儿去了龙宫城,又飘了回来,不然他醒来后不可能呕吐出带着鱼鳞的秽物。”无名说。
我不解,问为何吴子轩能去龙宫城?
无名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突然是猛的一拍我,低声对我说:“去拿弓箭。”
我顺着她的眼神往窗外一瞥,只见我们所在的吊脚楼对面,一棵水杉树的树枝上,站着一只通体漆黑的鸬鹚。
那鸬鹚正在盯着放有泥塑的那个房间瞧。
它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鸟类的眼神,而是人类的眼神。
“妈的,那个窥阴癖,死『性』不改了还?”我心想。
我疾步进了房间,去拿了弓箭,透过窗户抬手一箭,『射』中了那只鸬鹚。
鸬鹚坠地,我当即就想去查看,却被无名拦住,说是白瞎了。
“他的速度太快了,解除术法的时间不到两秒,当真是个无比厉害的家伙。”无名说。
我也是颇为头疼,这家伙一直这么来偷窥我们,尽管没有什么安全上的威胁,却是让人无比窝火。
无名叹了一口气,说她若是有宝贝在手,定是能好好的治一治那家伙,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
而这时,吊脚楼的下面,又是有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我们冲了过来。
我心头一慌,以为那窥阴癖又开始了,无名却是急忙按住了我的胳膊,说这次是她的眼线。
而那黑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乃是一只通体灰『毛』,胡须老长的大老鼠。
“难不成是那梁道长真的敢搞什么小动作了?”无名皱眉,然后蹲下,伸手按住那老鼠的脑袋。
随即,无名睁开眼睛,眼神无比兴奋。
“刚才还在说,现在就已经来了。”
无名和我一起跟着那灰『毛』老鼠出了门,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金沙镇的渡口。
渡口的栈桥上,两个背着大包小包的男人,正在用力的向着无名挥手。
我和无名走到了那两个男人的面前,我眼看着,这两个男人的长相都是无比的奇怪,一个贼眉鼠眼到了极致,一个头秃的一根『毛』都不剩了!
“老大!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了!”那两个男人泪眼婆娑的看着无名。
无名却是抬手赏了他们各自一巴掌,当即让他们转着圈碰在一起,再摔倒在了地上。
“你们两个废物!我让你们给我送个东西!这都快一年了,才给我送到!”无名怒斥道。
那两个家伙都是无比委屈,说他们一路从大兴安岭步行来到陕西的。
“不会坐车吗?”无名怒吼道。
“我们没有钱。”贼眉鼠眼的那个说。
“钱呢?大长老没有给你们盘缠?”
“被他拿去嫖了。”秃头指着贼眉鼠眼。
贼眉鼠眼反唇相讥:“搞的你没嫖似的。”
“算了,别吵了,快把东西给我。”无名很是无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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