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跟错人的下场只会凄惨无比。
侍女尖利的尖叫从许迢迢的耳郭直逼脑海,却没有引得她主子的半分怜惜。
“既然和我一起长大,现在为我效命的时候到了,你这般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韩师汐一脸厌恶的望着已经跪在地上与她一般年岁的侍女。
“小姐,小姐,我愿意一辈子伺候您,别把我送去那种地方......”
侍女仪态尽失,涕泗横流,爬伏着想要去扯韩师汐的精致的裙角。
她的手伸在半空中就被韩师汐毫不怜惜的一脚踢开。
“你要怪也怪不得我,这就是你的命,谁让韩师娴引来了万剑宗的人,谁让你爹买人只买三个。”
那躺在血迹里生死不知的管家竟是这侍女的爹。
侍女呜咽着还在不停求饶,但是嘴中的话语模糊下去,许迢迢近在她身边也听不清是在说着什么。
韩师汐耐心已经完全告罄,不过扬声一喊,便走进四个彪形大汉,拖着这对凄惨无比的父女出去了。
只有地上的血迹和水渍证明方才发生的惨剧是真实的。
眼见在场只剩下韩家父女与她们三人。
萧文泠连忙搂住许迢迢做出害怕的样子,身子也开始瑟缩着与她们蜷成一团。
许迢迢担心玄修露馅,一手抓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脸直接按在她的肩膀上。
以外人视角看来,就像是玄衣女子不胜惊吓趴在她身上,而她摸着对方的头发正在试图安抚对方。
玄修毫无防备被她按了个正着,眼前一片懵然,是白又像黑。
接着他的鼻尖闻到一种香香软软的气味,比他近日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还要香。
女子身上馥雅的香气勾着他的食欲,让他的牙也开始有些发痒。
玄修十分疑心许迢迢背着他藏了食物,而且就藏在她的身上,可是他没有证据。
那厢韩师汐仔细打量着三个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子目露满意。
就在她想要走近细看时,只听韩老爷犹豫道:“我们从娴儿那夺权时韩管家帮我们不少,若是将他女儿一并送过去,韩管家我们也不能再用了。”
韩老爷的话成功将韩师汐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一个下人罢了。”
韩师汐不屑道,“韩师娴可就只有一口气在那吊着了,今日不凑齐九个女子送过去,她一死我们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没有她的灵根,我怎么跟陈师兄拜入血傀宗?”
韩师汐话一说完,许迢迢就感觉身旁的萧文泠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与方才的微微颤抖不同,方才萧文泠是装的,此刻是真的气的直颤。
好在萧文泠牢记合欢宗修士的自我修养,抖着抖着逐渐恢复心绪平静下来。
许迢迢心还没完全放下,她按在肩上的另外一个呆比开始抖起来了,而且抖的跟筛糠似的毫无美感。
玄修不是气的,是痒的。
他跟随本能嗅寻着那股吸引他的香气,想要找到许迢迢藏在身上的食物。
可是嗅觉灵敏的他非但找不到食物还有一种特别想咬东西的冲动。
许迢迢还不知道自己的肩膀危险了,她轻轻扯了扯玄修如墨的发丝以示提醒。
玄修从她肩膀上抬起脸,无辜黑亮的双眼中流露出渴望,微抿的唇间细长的舌头不着痕迹的舔过齿尖。
好在玄修背对着韩家父女俩没有被看到这一幕。
许迢迢递给玄修一个眼神,玄修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若是坏了她的事,烧鹅与香香的点心想都不要想。
好在二人之间的拉扯并未持续多久,韩师汐便叫人将她们三个带下去关押了起来。
关押她们的地方似是韩府的一处暗牢,外面几个彪形大汉把守着,弱质女流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也难怪韩师汐那么自信,敢在她们面前狂妄的和韩季山密谋。
许迢迢与萧文泠玄修三人照旧寻了个角落窝在一起,毕竟听韩师汐的意思,最晚今夜她们就会被送去血傀宗修士的藏身之处。
不多时,牢门打开,一个穿着血迹斑斑的衣裙,只有一口气形如死狗的女子被丢了进来。
许迢迢定睛一看,那满脸血污惨不忍睹的女子,正是方才堂上向韩师汐求情与她一道长大的侍女。
“叫你不要把她打那么狠,血流那么多,万一死了血不够小心小姐生气把你抓去放血。”将侍女丢进来的大汉训斥道。
另一男子嬉皮笑脸回他:“男子的血可不行,这也是小姐吩咐的,杀鸡儆猴,不然等下还有的闹呢。”
“可惜这些小娘们今晚就要死了,也不能让我们爽爽。”
“这新买来的三个比外面的花娘还要美。”
糟污之语和嬉笑声不断传入暗牢中关押着的人耳中。
外面看守之人毫无防备,痛快的说着荤话,丝毫没有听到一道细若游丝的铃铛声悄然自身后的暗牢中响起。
铃音骤然消失,整座暗牢的时空像是瞬间被冻结了。
笑闹着的男人们保持着听到铃声的姿态僵在原地。
萧文泠站起身一脸嫌恶的看着暗牢外的男人们,啐了一口:“真恶心。”
“我有时候在想,为何我要身为女子,为何我要修合欢宗功法,一辈子离不开男人。”
许迢迢见萧文泠已完美控场,也起身走到牢内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女子身边探了下她的气息。
“我只知你好心,不想你连这种人都要救,你怎知她跟在韩师汐身边狐假虎威没有做下恶事?”
萧文泠见许迢迢动作,不解又失望道。
“我不是救她,她死了,就少一个女子,又会多一个无辜女子受害。”
许迢迢真不是在救,只是想法子先吊着对方一口气罢了。
萧文泠这才冷静下来,“抱歉,是我失态了。”
“我听得这些男子对女子的折辱,就心生怨愤,然事有两极,凭什么女子就不能游戏人间。”
许迢迢表示理解:“等你回合欢宗以后,去找纪阁主,或许他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