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尾巴抢走乾坤袋和阴阳镜后,振翅一飞冲到太阴山脉。
它本打算落到第一峰的,可没刹住脚落在了第八峰上。
它骂骂咧咧将两样东西举到面前:“吴有诚这个大傻叉,以为老子不知道阴阳宝镜能摄人魂魄吗?”
“还想摄老子魂魄,老子是人吗?”
“小破镜子还是我当初送给吴道道那放牛娃的,我只是没发现到这玩意还能反光乾坤袋罢了。”
秃尾巴想起当年,自己受伤跌落凡尘,境界全无变成一只刚出生的小凤凰,放牛娃吴道道还以为是只鸡仔,兴高采烈的捡回去养了起来。
他父母双亡,被族人夺光家产,全靠给别人家放牛过活。
平时连饭都吃不饱的小娃,却还将主人家人给的残汤剩饭分一半出来养它,导致饿得下不了床被赶出去。
他抱着小鸡流落街头,快饿死的时候,竟然割自己腿上的肉来喂它,说是与其两个都饿死,不如舍一活一。
秃尾巴受其感动,将在上界抢来、吞到肚子里的阴阳宝镜屙出来送给了他,并口吐人言说出镜子的使用方法。
吴道道利用阴阳宝镜回到族里,“送走”一个个敌人,夺回家产、掌控家族并带领其一步步壮大,成为红州最顶尖的势力。
可这家伙却没一点仙缘,秃尾巴教给他好几个修炼法门,他最终也只活到三百多岁。
吴道道临死时抱住秃尾巴痛哭流涕,说自己辜负了圣主一片苦心,希望将来后世子孙能将自己没走完的仙路走完。
感念与吴道道的那份情,秃尾巴这几千年来一直留在吴家,等一个能走完仙路的吴氏子孙出现。
可惜,吴家后代,一代不如一代。
本来吴有诚多少有点希望的,但这混蛋迷恋世俗权利,几十年了连个修行的门槛都没入,还怪自己瞎忽悠。
罢了罢了,吴家这摊烂泥是扶不上墙的,由他们去吧。
此时已是深夜,秃尾巴将阴阳宝镜丢到地上,把乾坤袋封口的红绳解开,对着口袋里“喂喂”几声,见没反应后又将袋子倒着抖了抖。
结果啥都没抖出来。
“不是我不救你,而是你这乾坤袋不听使唤,吾也无招啊!”
秃尾巴说完又看了眼旁边的阴阳宝镜,漆黑夜色中,碗口大的镜面散发出像月色一样的幽幽光芒。
它叹了口气,叫声“小”,把宝镜变为铜钱那么大,装入乾坤袋中。
古木正带着三兽四处溜达,见天突然黑下来,空中莫名出现一轮满月。
“怪了,以前也没发现这里面分白天黑夜啊?”
她嘟囔着想利用对空间的掌控力驱逐夜晚,可刚起心动念就被一片极强的月光反震回来。
月光进入她的体内,化作滚滚元气注入丹田。
古木大惊之下大喜,忙带领三兽来到升级后才出现的一座大山上,让狼王给自己刨了个坑跳进去。
“老大你干嘛,难道要在这里修炼吗?”小胖依然不懂就问。
“我试试,你们也看看能不能吸收月光。”
三兽互相看了眼,尽管怀疑,但还是在她身边坐下,跟上节奏开始吞纳吐息。
可很快三兽就重新站起,大白道:“不行啊,月光根本就无法吸纳入体。”
这时的古木也无暇顾及它们,她发现这月光能量跟地脉之力极其相似,但比地脉之力更强悍精纯,也更猛烈,才几息时间就将空空的丹田注满。
她压缩再压缩,并且试着将其炼化为精魂,但无论怎么提炼转化,元气依然还是元气。
很快,元气从丹田里满溢出来,扩散到全身经脉血肉,她肉眼可见的涨大起来。
旁边的小胖见了大叫:“老大老大,你长胖了,越来越胖了。”
大白:“像个肉球。”
狼王:“求求你快停下吧,别一会爆了溅我们一身血!”
古木也想停下,可那月光拼了命的往身体里钻,根本就阻止不了。
所幸天边开始翻起鱼肚白,月亮突然翻个面似的,一轮红日代替它出现在原来的地方。
当太阳照到古木身上,体内的月之能量开始起反应,不用刻意运转便化为缕缕精魂上升到识海。
轰,精魂暴涨一百,古木也由圆滚滚的大球变回正常。
可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太阳光的能量同样不能停下,这次她不仅变成个大圆球,还是个红红的大圆球。
直到夜晚来临,月光照耀,她又恢复正常,精魂又暴涨一百,再次变成圆球。
如此周而复始。
旁边的三兽见她这样急得团团转,喊又喊不应、叫又叫不停、碰又不敢碰,还怕她一不小心她炸了殃及池鱼。
最后,无奈的三兽只得启用最原始的方法,双爪合十:“天灵灵、地灵灵,恢复正常行不行!”
……
外面,弄丢了宝物和圣物的吴有诚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进驻青州府城,并且第二日就由府城出发,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攻下周边十几个小县。
收到消息的木神教人心惶惶:“红州军打来了,教主呢?”
第一峰上,众人也是懵逼加着急:“教主不是去了吗,难道败了?”
“关键是,为何教主一点消息都没有?”
在得知红州军进入府城后,古尘寰登上小楼第七层,并推开了古木住的那间房门。
大藤床上,各色鲜花依盛开着。
他走过去坐下,藤床微微摇晃起来。
伸手摸了摸那些盛开的花,犹记之前离开时,她就在上面狠狠教训了他。
当时这些花明明被压歪、 压碎了的,如今竟都已经鲜活起来。
他摘下一朵洁白的藤冰山放在鼻尖使劲闻了闻,喃喃道:“你还在的对吧?”
“像你这么‘强悍’的女子,怎么可能会不在呢?”
“我知道你不是人,所以不会像人一样死去的对吧?”
“但是,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哪里,何时归来?”
……
古尘寰倒在大藤床上,手脚摊开,闭上眼睛……
这时门被轻轻敲响,福伯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子。”
“说。”
“赵大人、柳大人几位在议事厅等您。”
“知道了。”
“朗奎陈武等人也到了。”
“倒是来得及时,那些野人都安排好了吗?”
“赵大人让安排在山下原来搬迁的村子里。”
“嗯。”
“主子。”
“说!”
“宋韵也跟着上了山。”
“谁?”
古尘寰懵了下,一时间想不起宋韵是谁来,问:“何方大能?”
“就是那个在岭南山中被你救下的宋大人的二女儿,宋妍的妹妹。”
古尘寰想起来了,那个故作单纯,其实眼中全是算计的女子。
他隐隐有些不太舒服,但压了压道:“来就来了,难不成孤还要下去迎接?”
福伯道:“听说这姑娘在野人谷时曾单独逃离,宋大人夫妇原本是不愿意带她的,是她自己一直跟在后头。”
“到了山下,宋妍听说后才将她带上山的。”
“按理说这原本是他们的家事,可我担心……”
“告诉宋妍,让她看好自己的妹妹,孤心情不太好,莫出乱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