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买房子,不问价钱,只看喜不喜欢。
他买了一处院子,基本的都有,就是院子里光秃秃的。李诗梦出去转了一圈,带回了一副棋盘,几盆藤萝。搭了个架子,让藤萝往上长着。搬了张桌子,将棋盘放在藤萝架下。
白澜早早搬了张小榻,躺在上面晒太阳,艳丽的长相此刻柔和不少,肌肤微微发亮。
他看着李诗梦吭哧吭哧搬着,吃着买回来的橘子,惬意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今日去了那户人家,耽误买菜的时间,中午也不打算做饭了,两人直奔酒楼。勉强吃了几口,就回去了。
李诗梦喜欢吃甜的,买了许多糕点。
白澜在旁打击她,“我看着你长胖了不少。”
李诗梦笑道:“没事,隔壁大娘说我正在长身子,就要多吃一点。”
确实,她这半年,长地很快,本来只到白澜的腰部,现在到白澜胸部啦!看着也长大不少,先前看起来不超过十岁。上一次搬到院子里时,隔壁大娘还说她有十四五岁,和她女儿一般大呢。
白澜捏起一块,吃了一口,就喂给了李诗梦。
李诗梦很是嫌弃,但还是吃了下去,甜丝丝的感觉直传到心里。
两人回了家,坐了一会儿,白澜摸着肚子,唉声叹气。
李诗梦啃着糕点正欢呢,看他一眼,听他一声叹气,再看一眼,正对上白澜无辜的眼神。
李诗梦哼了一声,“自己做!”
“你说的,那我真去了!”
李诗梦想到上一次白澜弄地整个家里乌烟瘴气,立即拉住了他,“哎哎哎,别去,我来!”
她进了厨房,懒地做饭,下了清水面,打了个蛋,随便丢了一点剩菜,就给端出去了。
白澜很给面子的吃完了。进去把碗和锅都刷了,坐到了藤萝架下,朝李诗梦挥挥手,“来,下一盘。”
藤萝长地很是茂盛,绿油油的一片。
李诗梦听罢,丢了糕点奔了过去。
她缠着白澜好几日,就是想下一盘棋,却次次被拒绝,说她是臭棋篓子,和她下多了,棋艺都得倒退好几年。
没成想,今日居然主动请战!
白澜失笑,“对下棋这么执着,也没见你好好炼我教你的功法。”
李诗梦头也不抬,全神贯注。
白澜摇摇头,无奈。
两人这局棋,一人全力以赴,一人泄洪,竟然打了个平手。
李诗梦蹦跶起来,斗志昂扬,神气啊!
“再来!”
白澜道:“不下了。做正事。”
这局棋下地日头已是下了,李诗梦点点头,不用问,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白澜带着李诗梦,穿过一大片的屋顶,悄悄落在一户人家的后院。
也不知白澜做了什么手脚,迎面走过来的人都像是没注意他们一样。
再次见到了白日里的那位夫人。
两人从开启的窗户翻了进去,站在夫人的眼前。
这时候,她换下了白日里丧服,穿了一件平日了的衣裳,坐在桌前练字,旁边的丫鬟给她磨着墨。
练了几张,她说有些乏了,便让丫鬟下去了。
李诗梦给白澜使了个眼神,他们进来这么久了,究竟要做什么。
白澜让她莫急,再看看。
过了一会,丫鬟禀报,说是姨太过来请安。
李诗梦愣了下。
姨太是位和夫人完全不一样的人,很是妖艳,五官好看,胭脂水粉也跟不要钱似的往脸上抹。穿着白色的丧服,倒称出更加逼人的气势。
她往那一站,夫人就跟朵受欺负的小花,柔柔怯怯。
丫鬟颇为担心看了一眼,却被夫人挥退了下去。
丫鬟一走,夫人柔弱的表情一手,愁容满面坐了下来。
姨太过去拍着她的肩,“别担心,人都死了,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李诗梦懵了。
夫人亲密叫着姨太的名字,拉着她的手,倾诉她的忧愁,“哎,我也不想。只是最近怪事太多,我夜里总是惊醒,还有这孩子,来的也太过蹊跷。”
姨太摸了一把她尚未凸出的肚子,“没事,不是请了那白大夫,说他是大夫,更是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别怕。”
夫人忧心忡忡,“要是有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姨太冷笑,“不会有人发现。谁能想到,竟是他的妻子和小妾一起合谋杀了他呢。放心吧,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李诗梦:“……”
姨太拍着夫人的后背,挥走她的担忧,“姐姐,凡事有我呢,不用担心。他死了,咱们两个能过地更好,不用老跟在后面侍候着,不用受气,只是委屈姐姐,要守一辈子的寡了。”
夫人叹了口气,“在他嫌弃我无所出,眠花宿柳,还迎了你进门,我便死了心,一个人过也好。”
“姐姐能这样想最好,咱们姐妹两人扶持走下去,活地更是自在。”
白澜拎着李诗梦,来到了大堂前。
黑漆漆,宽大黑沉的棺材停在堂前,漂浮的白色轻纱,蜡烛明灭不定。
李诗梦受到冲击的心一下子回转过来,转手就抓住白澜的衣角。
白澜道:“吓到了?”
李诗梦不嘴硬,实话实说,“大半夜里,带我来这做甚?”
“找最后一个情。”白澜道
“嗯?什么情?”李诗梦心里疑惑甚大。
恐惧来的快,去的也快。李诗梦再看过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些东西就是平常啊,有什么好怕的。松开了白澜的衣角,还朝前走了几步。想要看地更清楚。
灵堂前放了极大的花圈,两旁还有正在燃烧的之前。看来,之前应当还有人在这。
李诗梦拍了拍棺材,赞了声木材选的好。又朝前面的灵牌看了去。
白澜先是叹气,随即又笑了开来。这是最后一个,七情便收集齐了。
他看着李诗梦像是闲晃似的,看完了灵堂,朝她说道,“来玩个游戏如何?”
李诗梦诡异地看他,鄙视道:“你都多大了。”
白澜笑道,“那行,你别跟着我。”
上前几步,他看起来瘦瘦的胳膊,轻轻一抬,棺盖就被掀了开来。
猛地,棺材里的人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