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
李诗梦完全不敢相信。
身子已经完全能动了,只是还不太灵敏。一不小心掉了个配饰,弯腰去捡,却在床底下发现大量书卷。
她不太清明地想,大约是白澜的丢在这里了吧。毕竟,她可不爱看书。
秉着折腾加活动的心情,李诗梦心情十分愉悦地将床底的书都翻了出来。
只是,这书卷的名字都是怎么回事?
白澜会看这些?
她觉得有些怪异。
翻开一本,走马观花看了几段,头皮都发麻了。
别别扭扭的说话,让人酸倒大牙的相处,还有其中有些傻的情节。
白澜绝不是看这种书的人。
那么唯有一种解释。
这些书是大娘的!
真是想不到啊!大娘竟然爱看这些情情爱爱的书卷。
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将书卷重新推了回去,决定好好为大娘保守这个秘密。
收拾完自己,李诗梦走出了门。
身子没好利索,白澜给她找来一柄木剑,修炼暂时可用木剑代替。
她是一日不敢松懈。
她既然活了下来,经过自暴自弃的一段,如今总觉得这条命是多么的珍贵,绝不能再轻言放弃。
她唯一的目的,让那群人受到该有的惩罚!
父母之仇,背叛之恨,她会一一还回去!
雪已融化了个干净,只是寒风刺骨,气温极低。
李诗梦穿着单衣,绕着院子跑了十七八圈,等身子热了起来,手脚活动开来,照着修炼的功法开始练起来。
说起来,她身上有着两种功法。
一是她幼时从父亲李沧澜那里继承而来的,进展十分缓慢。她曾想过,是否因为没有父亲指导,才会导致这种情况。
二是从林破天那里得来的。这不功法,她练得颇为顺利,毫无阻拦,修为蹭蹭往上涨。
今日,是她再次修炼祖传心法。
从内府之处,恍若一股极强的热气涌出,汇集奇经八脉,来到心口处。
一时未有防备,心脏受到极大冲击,李诗梦噗地一口,鲜血喷出。
随着鲜血的喷出,一直萦绕身上的郁气似乎也出来了,身体说不出的舒服。
她愣了愣。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样的情形。
大娘打开帘子,遥遥望她一眼,“小梦,来用早饭了。”
李诗梦嗯了一声,抹干净嘴角的血迹。
祖传的心法,出了些变化。
似乎是想补偿以往的一动不动。如今李诗梦一修炼,便如汇集周身的灵力进入自己的身体。从内府起始,缓慢滋养她体内的经脉。
一时,李诗梦如坠梦中,恨不得这样的时间能再延长几分。
大娘劝她,不要着急。若是白澜压着她修炼,不必理他,自己开心便好。
李诗梦很是奇怪,“我修炼,他为何来管?”又笑了笑,“他若真压着我修炼倒好,我最近有些偷懒,还想讨教一番呢。”
大娘给她夹了一筷子烧鸡,欲言又止。
李诗梦道:“怎么了,但说无妨。”
大娘闷声道,“天未亮便起了床,热身,修炼,下午接着练剑,晚上我去叫你,也见你在打坐。这要是叫偷懒,谁能称得上句勤快。”
李诗梦扒拉一口饭。
“我想杀几个人,他们比我厉害不知多少倍。没时间了,我等不了。”
大娘定定看她,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她以往觉得李诗梦不错,这种想法现在也没变。只是,她有些怀念,会在半下午时跑去找她的李诗梦。两人谈着喜欢的衣裳样式,说着周围邻居的碎语。
那样的李诗梦喜欢嫩嫩的颜色,对上好吃的糕点,便要耍赖多吃上几块。晚上叫着吃饱了,又跑去吃东西。
她会耍赖,不想修炼。会有些哭哭啼啼,一个小女儿家。她没有女儿,简直把她当了女儿。
想到这里,她自我唾弃了下。
不都是一个人吗?只是,她找到了要去做的事,自然和以往不一样了。
大娘这一番纠结的心态,李诗梦自然是不知道。吃完饭,出去走了走,拿着木剑比划了几下。按着剑招,练了一遍。
祖传的心法大有成效,她不敢有片刻的耽误,专心修炼起来。
一时忘了时间,等到再次睁眼,已是月上中天。
刚起身,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
不想再惊动大娘,她小心翼翼起身,去厨房找些吃的。
无意中看都院子中坐了一人。
仔细望去,似乎是白澜。
她望了眼月亮,白澜不是狐狸吗?看着月亮做甚?难道要换个种族不成?
她不敢去打扰,朝着目的地继续前进。
冷不丁,白澜出了声,“出来了,过来陪我坐坐。”
李诗梦叹了一口气。
她早看见了白澜手中的酒杯,又是一出借着酒意倾诉衷肠。
她心里痛了一下。
她应了声,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去厨房翻了一圈,找了一点冷掉的糕点,端着去了院中。
白澜坐在藤萝架下,前方放着棋盘,上面黑白双方下了中盘。白子大势已去,已是败颓之相。
李诗梦吞了块糕点,朝那藤萝架望了望,笑道,“想不到你还有如此闲情雅致。”
白澜也跟着笑道,“如何?”
李诗梦碰了一串叶片,沙沙作响。
“不错。”
她又看了看棋盘,“这是谁下的棋,黑棋棋艺颇高,白棋真是尽出昏招。这里,这里,都下错了。”
她在棋盘上指指点点。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还真是如她所说。
白澜苦笑了一声。
李诗梦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瞬间息声,不敢再多话。
看来这人对白澜很是重要,不能提上一句不好。
白澜晃了晃酒壶,“要喝吗?”
“还有?”
白澜给她斟了一杯,“喝吧。”
李诗梦抿了一口,就着吃了口糕点,身子一下暖了起来。
白澜道:“这酒如何?”
“还不错啊,就是平常见的酒。”李诗梦咂摸了下,确定是就是平日酒楼里供的酒,最普通的那种。
“嗯,常见的酒。因为太过常见,常常被人忽略。”
他的语气缥缈,似在说着酒,又似另有所指。淡淡的怀念,又有些哀伤。
“习惯,可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