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郑姝亭如今混乱的思绪,单是看一看这其中的几方,便怀着各自的目的。
李诗梦和鬼荒红夜,他们两人的目标很好解决,那就是找到王若愚,让王若愚治病。
王若愚找到了。只剩下治病了。想来也不会多么的费事。
王若愚和阿悄姐弟,目前看来,他们还是一伙的,正在为着怎么让周一鸣答应条件而绞尽脑汁。
郑姝亭,立场不明。在维护周一鸣以及听从阿悄的话,这两者之间来回的徘徊。
这样看来,李诗梦和阿悄一方完全没有冲突,甚至要去帮助他们才行。伪神,这个让她困扰已久的问题,正在向她慢慢解开面纱。
而吹开面纱的那阵风,如今就在眼前,是否能捉住呢?她不知道。
至于郑姝亭到底如何想,如何选择,就变成了细枝末节。
阿悄和郑姝亭说不通,李诗梦和鬼荒红夜对视一眼,颇为无奈,郑姝亭不似敌人胜似敌人,无端地在拖延时间。
李诗梦一点头,鬼荒红夜心领神会。
就在郑姝亭还几番犹豫时,眼前一道模糊的影子闪过,下一瞬,她就晕了过去。
李诗梦扛了过来,交给了阿力,让他将人送回家去。
她拍拍手,总算解决了一个问题。虽然只是暂时,但是目前实在不适合来做这件事。
阿力对她怒目而视,“你们怎么能……”
阿悄喝了一声,“阿力!”
阿力眼神瑟缩了下,老老实实地抱住了郑姝亭。
李诗梦盘腿坐了下来,低头,和周一鸣大眼瞪小眼。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反正你元气被封,也不能动,又有娇妻伴在身旁,好地无比,是吧?”
几人俱是惊讶看着她,猜不透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李诗梦也不解释,直接开说。
一般来讲,台上的说书,那都是有个序的,为了抓住人心,想尽了办法,这不,一上来,先抛出一个震惊众人的结果,引的众人想知道到底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
李诗梦深谙此道啊,就捡着其中惊险刺激,回环曲折,起伏跌宕巨大的事来说。
而这故事,总而言之,就是想说说,这里面的主人,活地是多么的惨。
王若愚医者仁心,阿力年纪稍轻,俱是容易被事情所感的。随着故事表情也是多变极了。
听到危险处,那一脸的紧张,听到化险为夷,又放松下来,露出舒心的笑。
这两个,算是捧场了啊。
而阿悄,鬼荒红夜,周一鸣,周萧,这四人,从头到尾一副表情,不为所动。要不是王若愚和阿力,她都要以为自己失败了。
不过,还真是失败了。她是为了周一鸣讲的,他不为所动,就没什么用了。
李诗梦讲地口干舌燥,歇了会。
王若愚和阿力正听地紧要关头。
“那人怎么样了,说是去拿祖父遗留下的物件,爬山就遇到了之前的养父,可是她养父不是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倒是快说啊!”
阿力到底年轻,耐不住地问了。
对的,李诗梦就是讲她自身所经历的事,只不过其中加了一点技巧,夸张在所难免。
李诗梦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口干,还没什么用。”
周萧捂着嘴,笑了,“这位姑娘,要是所料不错,这里面的主人,说地是你吧。”
李诗梦嗯了一声。
“周宗主,我说这么多,其实就想告诉你,你不知道你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你在与虎谋皮,你知道吗?”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的父母,就是死在幕后人的手里。你想想看,他们那是何种的人物,也落得身死的下场。”她望了周萧一眼,又转回来,沉重道:“你为了妻子,答应他们的事,只怕最后实现不了,还会搭上更多,其中,定会有你妻子的性命。”
王若愚心道: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描述对方多么可怖,接下来,应该就是说明他们会有办法去救周萧了……吧?
心里刚这样想着,果然……
“而且,我曾经被他们所骗,落得身死,神魂差点消失,如今好好的在你的面前,不是一个极大的奇迹。你妻子身体还在,神魂也好好的,总会有办法的。但是,一旦你接受对方的意见,后果,已不能预见。”
周一鸣目光闪动:“你……怎么又活了?”
李诗梦笑了,只要说了话,心中定是动摇了。
“这个,是有人帮了我。设若你想,我可以给你引荐。”
周一鸣顿了顿,不语。
周萧跳了出来,插了一句,“我想你们都错了,他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不必事事连上我。”
李诗梦转向她:“周夫人,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早就看出来了,你为何不愿承认呢?”
周萧抬起手,掩住半张脸,轻咳了一声。
“姑娘,是你没弄清楚。我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不然,他怎么去接近幕后者,那才是他想要的,要往上爬,要站在人上人的位置。”
她低喃道:“什么也比不上他的抱负。你们不要被骗了……”
她与阿悄,长地有几分相似。
阿悄的样貌,当地上倾国倾城。她则收敛了一些,没得很温婉,没有丝毫攻击性。长长的睫毛半垂着,留下一片阴影,整个人透出孤单无助之气。
李诗梦心头热不起来,倒也觉得她可怜十分,拍拍她的肩膀:“周夫人,也或许,是你们之间有误会。”
周萧摇头,淡笑:“我在他身边呆了这么多年,虽没甚么感情,他的一些心思,我也是能猜到一两分的。”
“他这个人啊,是不会感情误事的。”
“你们听到他的风评不好,那也是他做给外人看的。他一个赘婿,无论如何,名声都不好听,不如让别人认为,除了吃喝,眠花宿柳,他什么也不会,对他倒是放松了。然后,他再暗中给予别人沉重的一击。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他也慢慢壮大起来。”
周萧眨着眼,“周一鸣,你听听,我说地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