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梦收好小匕首,鬼荒红夜拿着剑,不知该挂到哪里。
李诗梦拨拉一把腰间的长剑,好像有点明白为何那么多种兵器,矮个子说的也多,鬼荒红夜独独选了一把剑。
剑。而不是别的什么兵器。
矮个子笑着将两人送出,这已不是对待友人旧人,而是助他迈上寻找老大旅途的不可缺少的贵人之一。笑脸相迎相送那是必须的。
李诗梦也和他告别,只说下次再来找他。
康越连的事她一个字没提。
鬼荒红夜找丝线准备学着她的样子,把剑挂在腰间。
李诗梦寻了丝线,对他道:“哪个位置?”
鬼荒红夜笑着在腰间指指,又把剑递给她。
李诗梦给他绑好,扑哧一声笑了。
鬼荒红夜莫名看着她,复又看着腰间的长剑:“怎么了?”
难道不好看?奇怪吗?
李诗梦笑说:“只是觉得……不搭。”
鬼荒红夜道:“一时看不惯。”
他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太自我安慰。
李诗梦也看出来因为自己一句话,他多有不自在,连忙说了回来:“虽然不搭,但是红夜哥哥这么俊逸,还是很好看。嗯,悦人眼目。”
又指指他的剑,咳了一声,笑吟吟又带着调笑的口吻:“深得我心。”
又拨拉一把自己的剑。
鬼荒红夜嗯了一声,也不看李诗梦,往前直走。
李诗梦一愣,万没想到他的反应这般冷淡,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追赶上去,叫他:“红夜哥哥,你……”
后面的话,她咽了回去。
鬼荒红夜的皮肤很白,也就显得那双耳朵多么的红。
鬼荒红夜停了等她,“嗯?”
李诗梦上前,拉过他的手,笑说:“你把我忘了,一个人走这么快。”
耳朵更红了呢。
李诗梦心里直乐。
鬼荒红夜眼里柔光越盛,握紧她的手:“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忘了你。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走。”
两人坦诚相对,李诗梦也收起了一贯的躲避姿态,要多亲近就有多亲近。
自打发现鬼荒红夜表面一本正经,听到她说某些话的时候,耳朵要多红有多红,她便时不时去逗他。
“红夜哥哥,我近来越发爱吃甜的。你知道是为什么?”
想了想,答:“不知。”
李诗梦开开心心,盯着鬼荒红夜的耳朵。
“近朱者赤,近你者甜啊。”
红了。
李诗梦心里偷乐。
不过说多了,鬼荒红夜发现她总盯着他的耳朵,有些疑惑,李诗梦就不敢光明正大看了,也不逗他,口上正经起来。
一日,鬼荒红夜犹豫良久,还是问出了口:“梦梦,你近几日,有些安静,是哪里不快活吗?”
李诗梦茫然:“啊?”
鬼荒红夜委婉道:“话说地有些少。”
李诗梦想想,话说得不少,只是某些话不再说,自然总体听上去少。
这是暗示她继续说?
李诗梦道:“不少,刚刚好。”
嘴角疯狂扬了起来。
鬼荒红夜顿了一下,“那好。”
李诗梦心里哈哈大笑,凑近小声道:“心悦君兮君已知。”
鬼荒红夜嘴角上扬。
李诗梦道:“都知道了,还说什么,当然不再说。”
鬼荒红夜:“……”
两人也不耽搁,几日后便寻到白澜。
李诗梦道明所发生的事,无一隐瞒。
适时,白澜正躺在斜塌上晒太阳。大娘在旁边念叨念叨,偶然一个名字窜入耳里,明明是没听过的,她却觉得有些耳熟。
大娘给她倒了杯茶:“说了这么半天,喝口水润润嗓。”
李诗梦接了,笑说:“大娘,能烦请您离开一会,我想单独和白澜说说话。”
大娘和鬼荒红夜一起离开。
李诗梦放下茶杯,继续说。
藤萝架下有些阴凉,李诗梦觉得正好。
白澜裹着厚厚的绒衣,整个人胖了一圈。
说道安子荣时,李诗梦盯着白澜不见往日容光的脸,淡淡道:“大娘说你为了救我散尽了修为。”
白澜挑眉,“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李诗梦平声道:“我是知道,可我不知……”
她一把掐住白澜的手腕,目有血丝:“我的身体是怎么来的!”
“我的修为又是如何长的。”
“这些我通通不知道!”
白澜任她握着,低头不语。
李诗梦大声:“你说啊,告诉我,怎么来的!”
白澜抽回手,笑说:“都知道了,就别问了。”
李诗梦咬牙道:“你不说,我不明白!”
白澜笑眯眯道:“你不都叫我爹了吗?都说儿女是父母身上的一块肉,你不就是我的一块肉。”
李诗梦真是佩服他!这种时候还能说笑。
她道:“那是娘身上的一块肉,是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是女子吗?”
白澜道:“你不是该感谢我?感恩就是这样冲?”
李诗梦道:“你需要我感谢你?你做这些,不都是瞒着我的吗?”
说着红了眼眶:“白澜,我和你无亲无故,我不需要你这么好,修为,血肉……这些太重了,我承受不了。你这样的恩情,我一辈子都偿还不了!”
“我一辈子都要想,这是你的血肉,你的修为,我是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我还怎么活?”
“不需要你这么想,就如同你所说,不需要你感恩。我这么做,也是有我的目的。”白澜道:“大劫已至,没有你,洛仙大陆就要完。我答应过李轩辕,护你周全,这样一想,我是为了我自己,你不需要感恩。”
李诗梦嘲笑道:“那您可真是当世大圣人,为了别人的一句话,什么都可以不要。”
“别跟我扯什么大劫!洛仙大陆好得很!就算有大劫,我一无修为二无家族,我算什么,轮到我去救洛仙大陆。”
白澜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爱吃甜的吗?”
李诗梦道:“这话转的太僵硬。”
白澜道:“我需要你去帮我做几件事,做成,恩情就还了。”
李诗梦不说话。
白澜又问了一遍。
李诗梦面无表情道:“以前不爱吃,近来倒是嗜甜。”
白澜眼里闪过心疼,静默了下来。
“这下,连我也不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