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古老一直在冥思苦想,他本以为回去摆上后,自己当就能解出来,但是没想到未能如意。
他在书房开始转悠起来,停下来又看看棋盘,接着又背着手继续转悠。
\\\"来人,去请林文山先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古连启纠结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没过片刻,林文山就来了。
\\\"林先生,请。 \\\"小厮替他开了门。
\\\"老先生,林夫子来了。 \\\"
\\\"古老,这是有何要事?\\\"林文山上前,见古老背着身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深思苦索什么。
仿佛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难处。
\\\"文山啊,那个你走近些,看看这个能否为老夫解惑。 \\\"古连启也不顾自己这老脸了,开门见山道。
林文山走近些才看到古老面前的棋盘,敢情他刚才低头在深思棋局。
他不看倒是没太在意,一看呆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
\\\"古老刚才来过锦绣阁?\\\"林文山没细想直接问了出来。
古连启被问的老脸一红,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而且他因为解不出棋阵,连早上的授课都未去,换了另一个夫子去的。
\\\"刚才忙着赶去授课,就经过时候看到了,你看看这几组阵法……\\\"古连启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古老您坐,听我慢慢给您道来。 \\\"林文山也不点破,笑眯眯地坐了下来。
林文山首先把棋子收回到棋奁里。
古连启一时没看明白他要做什么。
\\\"古老,我先给您摆上一盘棋局,您就明白了。 \\\"林文山执起一颗棋子停顿了会儿,回忆了刚才黎琬他们对弈时的情景。
然后黑白棋子一颗一颗按着记忆里的摆了上去。
他一边摆放,一边描述当时黎琬授课时发生的事情以及说的话。
等林文山摆好最后一颗棋子后,古连启直接大笑不止。
\\\"哈哈哈,妙哉,妙哉。 \\\"
\\\"当真是后生可畏,哎,可惜了怎是个女娃娃。 \\\"古连启又感慨了一句。
\\\"古老,您这么想可不对了,想想柔夫人她们。 \\\"林文山往她们身上点了下。
古连启怎会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是啊,是啊,是老夫狭隘了,文山,老夫不如你啊,老了哦老了哦,不服老可不行啊!\\\"古连启觉得自己确实太认死理了。
被林文山这一说以后,他又想到了司哲锦每次提议的事情,以及关于书院长久之计的发展。
因为每次未等司哲锦细说,他首先就否决了,现在想想,错的当是自己啊。
林文山见古老已经陷入了沉思,并没有打扰他,默默地起身走出了书房。
\\\"暮春天色正逢新生,亦是妙哉,妙哉啊!\\\"林文山抬头远望。
\\\"哲锦兄下回你得请我喝一盅。 \\\"林文山嘴上念叨了一句,笑眯眯地离去了。
锦绣阁一楼正堂里,众学子还在琢磨着棋阵。
\\\"栩之兄,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对对对,你亲身经历,来说说。 \\\"
\\\"栩之兄不会是串通好了的吧!\\\"有学子嬉笑调侃道。
\\\"去去去,我还纳闷呢。 \\\"孙栩之从刚才开始就怔愣在那里想了许久。
\\\"栩之,你真不是故意的?\\\"周少予坐于他隔壁,探过脑袋询问。
\\\"少予,你也不信我吗?\\\"孙栩之盯着他一脸不可置信。
\\\"信信信,这不是太玄乎了吗?\\\"周少予疯狂点头,自己的兄弟当力挺。
\\\"哎,别说你怀疑,我都怀疑我自己了。 \\\"孙栩之泄气的趴在案桌上,觉得自己不能在想了。
\\\"你说,我们今年大比对弈是否会翻盘?\\\"周少予想到了黎琬,他也不知为何对黎琬会有一种亲近与信任之感。
\\\"靠小夫子吗?\\\"孙栩之抬眼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他坐直身体,立马变成了肯定的语气,\\\"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理,就凭小夫子这玄乎的一手,说不准的。 \\\"
\\\"琼山书院每年大比,薄弱点就在于琴棋书画上,还好书院排名看综合成绩,而且这几项占股也不大,否则啊!\\\"
\\\"否则我们琼山书院就不会年年独占鳌头了。 \\\"孙栩之接过了周少予的话。
\\\"但是独占鳌头又何用,他们也就指着这几项压过我们,每每嘲讽我们真是给他们脸了,想想就来气。 \\\"孙栩之气鼓着一张脸。
\\\"但是今年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呢?\\\"周少予脑海里浮现了黎琬的身影。
黎琬回山谷了,她正打算去师祖书房时,撞到了师祖他老人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于是她停下脚步,凑到公冶文竹边上,坐了下来。
\\\"今日传道授业有何感想?\\\"公冶文竹只是随便打趣。
没想到黎琬一本正经回答,\\\"挺笨的。 \\\"
\\\"哈哈。 \\\"公冶文竹听闻乐呵的不行。
他摸了摸胡子说道,\\\"你可知他们出去可都是九州栋梁之才。 \\\"
于是黎琬从公冶文竹这里知道他们每年书院大比上的一些事情。
\\\"皇家书院你是知晓的,学子们当初最早所学什么?学的是治国理政平天下,走的路都是官道。 \\\"
\\\"为了让他们别局限于一方天地,别只顾于争权夺利,在其位谋其政,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这才不会乱了体质。 \\\"
\\\"因此他们的心思也不会花在文人雅士这些东西上面。 \\\"
黎琬听公冶文竹这番话,也就理解了他们。
并不是他们太笨了,而是他们的重心就不会在这上面。
文人四友琴瑟、弈棋、书法、绘画,他们之中当然也会有能力出众的,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因琼山书院,他们卓越的能力出去皆是鸿儒,将才,栋梁。
但是也因琼山书院,在文人骚客眼中的修身技艺也就并不会太放在眼里。
书院大比来的可都是各书院最出众的高手,那琼山出的学子,即使这几项也有出众的那又怎么样呢。
被公冶文竹一普及,黎琬也就搞清楚了他们太笨的原因。
她暂别了师祖,一边琢磨着这些事儿,一边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她需要好好想想,回头再仔细问问院长师兄,书院大比究竟怎么个安排,哪些学子会参与大比。
她教出来的学生怎能比不过别人呢。
虽然时间有限,但是好歹她有她的大脑给他们做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