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王只有沉默,如水神所言,对于禁忌的研究,凯瑞亚已经不是沾染了一天两天了。
天空岛有过警告,但是他们终究是没能忍住那禁忌的诱惑。
“我等交出一切禁忌知识,可否放剩余国民一马?”
扫了一眼大地之上仓皇逃窜的子民们,本来叫嚣鱼死网破王,服软了。
他之所以沉沦进入深渊,也只是为了有和这几位神明对话的资格。
“很抱歉,不能,天空岛下的命令是彻底覆灭凯瑞亚!”
一直未出手的冰神突然开口,冷酷的粉碎了堕入深渊的凯瑞亚之王最后的希望。
“这样吗?”
漆黑的王苦笑着,又看了大地之上,自己的臣民一眼,随后神色一厉,说道。
“那就只有,战斗这一条路了!”
“不,从一开始,你们只有灭亡这一条路,现在这样不算是战斗,只不过是你们在负隅顽抗罢了!”
火神一边挥洒着火焰,一边玩味的说着。
漆黑的王不再言语,而是挥舞着大剑,向着眼前的六位神明攻去。
兆载永劫龙兽等自律机关也是在人为的操纵之下,协助着王发起进攻。
宫殿内空荡的王座旁,枯瘦老者颤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了从深境螺旋之中挖掘出的物品。
那是一根黝黑的锥钉,上面有些污红的血迹。
其上散发着独属于深渊的邪恶气息,他高呼着。
“怎可让王一人独行,诸位!且随我,与这尘世七执政一战,人当自律!人当自强!”
他枯瘦的身体里蕴含着极其强大的能量与知识。
作为仅次于那名被称为’黄金‘的大贤者的他,其脑海内的禁忌,早就超过了这片天地所能容许的范围。
散发着不祥力量的锥钉刺入胸口,留下点点散发着黑光的猩红血痕。
深渊的力量在将他吞噬,漆黑的光顺着锥钉流淌至全身,疯狂改造着他的身体。
当这位贤者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已经化为非人的魔物。
他的身体之上,属于各种元素的光芒流窜着,他的面前悬浮着一本五色的法典。
其上正是记载着他毕生所学的知识。
“是深渊咏者!但是这么多元素光芒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位贤者化成的魔物,苏安乐一眼就认了出来,不过没想多久,时间有限,他继续往下看着。
“侍奉深渊吧!各位,还在犹豫什么?我先去驰援吾王!”
这名五元素深渊咏者转换成功之后,先是怪腔怪调的念叨了一句,这才恢复神智。
说完之后手一挥,丢给了空什么东西,这才转身飞向天空。
见他还存在着神智,剩余的祭司们也是纷纷拿出准备好的深渊器物,或是残破的匕首。
或是不知名的骨头,借助着其中那不祥的力量,在痛呼之中,转换为一位又一位深渊的魔物。
随后义无反顾的奔向战场。
见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投身深渊,空眼神犹豫的看向了手中的器物。
那是同漆黑的王使用的器物一样,是一枚徽章。
天空之中,因为大量的深渊咏者的到来,天平的双方再次开始僵持。
哪怕是六位神明,在对抗深渊之时都是束手束脚的,因为这种力量的附着性和污染性太强。
场面久久僵持不下,这期间,大量凯瑞亚人逃出,不过对比战死的存在,这些人只是九牛一毛。
忽的,天空之中传来一道略显不耐烦的声音。
“太慢了!非得我亲自出手吗?”
声音刚刚落下,一道身影就凭空出现在战场之上。
一头白发随风飘扬着,身后朱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只是手一挥。
大量的赤红透明方块迅速出现,各自吞噬目标之后再无限对折压缩。
直到目标渣都不剩之后,这才消失。
这人一出现,就连原本摸鱼的冰神也不敢怠慢,皱着眉头出手。
水神蓄力的大剑也是瞬间砸下,这人才出来,就要奠定胜负。
“是你!把我妹妹!还给我!”
看到这个身影之后,空不再犹豫,将那枚徽章直接刺入自己的心脏之中。
之前凯瑞亚的王身上发生的一切,在他身上再次复现。
因为器物的’位格‘足够高,所以他们两人都没有变成深渊的怪物,反而操控着深渊的力量,化为己用!
才一转化,空就提着大剑,直冲天空,剑指那位曾经阻拦他和荧的强大神明。
空的实力,本就极强,在经过深渊的加持之后,这一剑这位神明都不敢轻易无视。
只见她皱着眉,身体周遭空间迅速涌动,一个个奇特的’方块‘出现。
严丝合缝的挡在了这位神明面前。
“不过蝼蚁,安敢窥天?”
神明的手高高抬起,随着一阵空间的波动,现场出现了一根巨大的柱子。
其名为,‘高天之钉’!
漆黑的王感受到那根柱子上的压迫力,瞳孔紧缩,大吼着。
“空,走!只要你在,凯瑞亚就永远没有亡国!大祭司!带他走!!!”
说着,漆黑的王毫不犹豫的将手中升腾着黑炎的大剑刺入自己胸口。
向着那一切不祥于邪恶的本源,献祭着自己的一切。
他,成为了深渊的载体,成为了深渊的本身。
至少此刻,他,即是深渊。
“王!”
大祭司捧着五色法典的手颤抖着,哪怕他此刻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不应该有这些情感。
他想起了王刚上位之时,他与王还有那位大贤者曾共饮。
那是的王还年少,他眼中蕴含着星光,充斥着无限对未来的幻想,他说着。
“我要‘人’来主宰这片大地!人当自律,人当自强!若只是依靠神明,我们人类算是什么?为神明填补信仰的消耗品吗?”
那位被称为‘黄金’的大贤者也是在畅饮之后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我要创造生命!创造出来一个最伟大的生命!他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生活,就像是一个正常的‘人’那样!”
“这样很酷,你们不觉得吗?”
那时的他,只能在旁边憨笑着,什么都不说,只是点头。
因为他打心里,就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有远大抱负的人物。
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