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离正式需要处理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商蓉已经撑不住，风带来的的异味，弄的她憔悴不堪。
王朋停下回头，眼里没有怪责的意思，“你还是先回车上等，不需要什么都去适应。”
商蓉抬头看他一眼，不再继续坚持，轻轻点头。
“苏茜，你陪她回去。”王朋又吩咐。
苏茜犹豫一下，点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大老板还是第一次来，她不得不多留意。
王朋点点头，又去看另一个，“你还过去吗？”
商泶深的脸色其实也不太好看，但还是肯定地点头，“我要这么回去，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
“那咱们走着。”王朋大步向前。
商泶深捏捏鼻子，吸两口气，快步跟上去。
两人走上一道矮坡，污秽的气息扑面而来，商泶深再也忍不住，一把捂住口鼻，干呕不已，胃里酸水直冒，别提多难受了。
偏头一看，某人立在坡上，放眼四顾，衣袂凌风，骚包地一塌糊涂……靠，太特么能装了！
商泶深不服气，“你都没有嗅觉的么？”
王朋转头看他，指指罩住口鼻，近乎透明的软膜，“新型防毒面罩，要不要来一个？”
“……”
你大爷！
商泶深二话不说，伸手讨要，这时再讲客气，纯属傻帽。
戴上防毒面罩，四下敷贴，没任何不妥，很舒服的感觉。再呼吸，空气都透着清新。
研究一下，除了薄软的塑胶软罩，最重要的大概是，吊在四根小软管上的U型葫芦。葫芦底部相连，弯成四节，每一节都装了东西，有干粉、有液体、有软膜一样的东西。
商泶深很感兴趣，“这也是你们鼎兴的产品？”
“嗯，为了类似项目，特意准备的配套用品，内部专供，市面上还没有。”王朋淡淡道。
“有专利纠纷？”商泶深觉得这么好的东西不上市推广，原因不外乎那几样。
“我不告自己就没有。”王朋给他说明原因，“现在只算半成品，还没通过恶劣环境下的检验。”
“对我来说已经很好，完全够用了。”商泶深做远洋运输，在海上飘久了，许多味道也难闻的很，“先照这样给我来一批怎么样？”
“去找顾辰谈。”王朋绝不越俎代庖。
“也行。”商泶深倒也理解，都是懂规矩章程的人。
企业想要做大，规矩是最不可或缺的存在，而且，要任何人都不可逾矩。
两人又往高处走了走。
放眼望去，垃圾成山，看不到尽头。各颜各色的杂物混搅一起，却没有五彩斑斓的感觉，而是一片灰暗。
没有任何色彩，黑洞一般的颜色。
令人压抑，满是将要毁灭的念头。
商泶深心智坚定，都难免受影响，“怪不得你们要做这个项目，也的确该做了，再这样下去，地球就该毁掉了，我们得拯救它。”
“地球从来不用人类拯救。”王朋望望远处的工作人员，“不管人类把它破坏成什么样子，有个几万年，它就能恢复过来……需要人类拯救的，只有人类本身。”
商泶深沉默许久，“有道理。”
“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王朋说着，往一个工作点走过去。光看仪器，就知道是自己的地盘。
有四五个工作人员在那里观察并操纵检测仪器，王朋过去，出示工作证后，才开始询问一些问题。
其实一切都还在准备阶段，初步数据虽说已经收集不少，但也只是在收集而已，远远不到集成核算的地步，所以能问的东西很少。
所有问题，大多集中在仪器的适应能力，收集数据的准确性，有无问题出现等等上面。
毕竟整个项目上面，鼎兴要做的是技术支撑，这一步只要走的坚实无错，鼎兴的门户就算支起来了。
顾辰之所以重视，大多也是这方面的原因。
万事开头难。
王朋仔细问过之后，亲自指挥三只一组的小采样蜂群，在一片标定为放射区域的上空飞过，试探性采集检测，没做停留，快速通过。
看一眼汇总过来的数据，王朋皱了皱眉头，指挥蜂群再次飞过，这次飞的不快，缓缓推进。
他一边调整三只小蜂的飞行路线，一边观察传输回来频谱线的变化，在到达一个点上时，他手指快速移动起来，操纵三只小蜂快速飞离，但却没有让它们直接飞回来，而是落在一片无人的区域。
三只小蜂落地，王朋才松了口气，问旁边的工作人员，“有带专业的防辐射服么？”
多专业？
一个工作人员问，“我们自产的那些可以么？”
王朋摇头，“去跟专业机构借两套，还有相应的隔离器皿，回收那三只小蜂一定要慎之又慎……如果人家不肯借，就让他们派人来。刚刚我们检测的那片区域，在确定小蜂身上沾染的物质前，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安全距离设定在……三千米以上。”
听他说完，没人答应。
王朋叹口气，没办法，他现在就一普通员工的身份，指挥这些技术员，等级不够。
拿着手机，走到一边，跟顾辰说了问题的严重性。
公事上面，顾辰绝对信他的专业判断力，电话很快打到当地负责人那里，把事情严厉严格的吩咐下来，毋庸置疑，不容侥幸。
以至于王朋离开的时候，那些技术员的眼神都变了。
没机会再来了。
王朋郁闷地想，如果人人都拿他当大领导，他在这种地方哪还有自在可言？
回去的路上，商泶深才问，“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是要命的东西。”王朋揉揉额头，“希望不是哪个混蛋把放射源乱丢。”
“这玩意儿也能乱丢？”商泶深觉得不可思议。
“不但有人丢，还有人偷。”王朋叹口气，“我们检测用的机器，很多都会装伽马源，有些工人听说一小块就很值钱，便想办法去偷，早几年因此死过不少人，后来都会讲危害性，干这种蠢事的就不多了，但总有不信邪的。”
“造孽啊。”商泶深长叹一声，跟着四下扫一眼，“咱们走过的这片区域安全么？”
我比你惜命！
王朋翻个白眼，懒得回答这种蠢问题。
一路无话。
回到车子那里，和妹妹他们汇合以后，商泶深才说，“你整天和那些污染源、放射源接触，会不会身体已经变异？就算没有，也肯定影响下一代的健康，你说，我能不能把这事跟陈月说说？”
靠！
你跟谁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