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刘协感伤的说道:“孤自幼孤苦,平生的志向,就只想着光复我大汉的江山,如今我的麾下,如同尔等的勇猛之辈有之。可是却没有为我出谋划策,谋求出路的贤才啊。”
却听魏延说道:“殿下麾下不是有简雍、孙乾、马良之辈吗。”
只听刘协说道:“孙乾、简雍乃是一时之才尔,走见解,有辩才,可是那也要跟什么人比。至于马良,如今他的年纪尚且年幼,还没有的到足够的磨砺,还没有完全的成才呀。”
甘宁几人被刘协的真情实语所打动,遂不复多言。
刘协的话刚说完,就只听邢道荣说道:“殿下此言差异,量那诸葛亮乃是一山野村夫,能有多少学问。只需给我一条麻绳,我就可以将他绑来。若其有才则用之,如果他没有才学的话,我一刀砍了就是。”
刘协闻之,心中顿时大怒,呵斥道:“你难道不曾听闻昔日周文王为了拜访求贤,亲到渭水边上拜访姜子牙,后来文王更是亲为牛马,为姜子牙驾车,行八百零八步,兴周八百零八年。连周文王都如此敬重贤才,更何况我这个落魄之人呢?
看来我不带你去是有道理的。”邢道荣闻言之后,神情讪讪,退在一旁也不吭声了。
于是乎,刘协依然领着甘宁和陈到二人,拿着丰厚的礼品,再度至卧龙岗上,前去求见诸葛亮。
到了以后,刘协特意整了整衣服,前去敲门。过了片刻,依然还是那个童子出来开了门,看到他们几个,童子顿知其意。遂言道:
“我家先生昨天半夜方才回来,现在还在自家房中安寝,还未醒来。”
甘宁当先就忍不住了,遂对那童子斥言道:“尔等既然知道殿下前来,为何还不去将他叫醒,尔等忒也失礼了。”
却听刘协道:“兴霸切莫多言,尔等自去,我一人在此等候就是了。”说完这话,刘协就站在诸葛亮寝室门前的台阶上,一丝不苟,神情严肃的站立在那里等候诸葛亮从睡梦中醒过来。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以后,甘宁和陈到在屋外等的颇为不耐烦了,甘宁遂道:
“我自去方便一下,叔至你且在此等一下吧。”
陈到知道他没说实话,就问道:“卿要何往?”
甘宁闻之,遂大怒道:“那诸葛亮太过无礼,我要到他的屋子后面,放一把火,看他诸葛小儿还能够如此无礼否?”陈到追之不及,也就只好依他了。
且说刘协又等了片刻以后,诸葛亮在房中伸了个懒腰,口中唱道: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刘协一听这话,就知道此人非凡。孔明一醒过来,那童子就说道:“前番两次前来拜访先生之人,现在屋外已经等了大概半个多时辰了吧。”
诸葛亮一听此言,遂呵斥道:“既然那人已经来了,为何不早叫醒我。”呵斥了几句,诸葛亮遂让童子前去奉茶,且将那人请进来。
进来以后,刘协见诸葛亮身长八尺余,羽扇纶巾,抚扇而笑,面容俊逸,飘飘然好似神仙中人。
二人分宾主坐下,叙礼完毕,童子奉茶之后,刘协且自饮了一口,赞道:“果然是好茶,口感清冽。”
说完这些以后,刘协又道:“上一次孤前来拜访先生,给先生写了封信,孤之殷殷恳切之意,想必先生你也知道了吧。”
诸葛亮听罢,遂问道:“不知殿下从何处知我名姓?”
刘协回道:“徐元直之言,廖公渊之语,岂是虚谈,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诸葛亮听闻之后,对刘协说道:“元直和公渊乃是荆襄之名士,他们未免太过于自谦了,殿下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刘协闻言,神情一紧,屈膝向前,谓诸葛亮说道:
“先生既是饱学之士,自该为天下的黎民百姓做些事情才是,岂可腹有才学,而空老于山野之间呢?”
诸葛亮笑了笑,谓刘协道:“既如此,我愿闻殿下之志向。”
刘协凝神片刻以后,沉吟不决,大概一刻钟之后,刘协才说道:
“今汉室倾颓,黎民遭难,然孤空有良将在侧,却智力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光复我大汉啊。还请先生教我。”
诸葛亮自听刘协话后,神情一整,对刘协说道:
“自黄巾谋乱以来,天下突变,又再度陷入战火之中。先有董卓之乱,又有李郭霍乱长安。自李郭而后,天下再无正统皇室宗亲,扶持汉室。
虽代王在北,然其亦被鲜卑所牵制,不可尽力的谋取天下。
曹操雄霸中原司棣、兖、豫、青、徐五州,纵横天下,然世家在中原太过势大,对其多有牵制,又有袁绍在旁。
至于袁绍,自代王坐镇冀州以后,曹操又夺取青州,袁绍只能偏安一隅,虽然势弱,可依然不可小视。
江东孙权,自孙策平定江东以后,其人继位,发展民生,又多有贤才良将辅佐,坐拥山川险泽,此可以当做援兵盟友,短时间之内,却不可以图谋也。
而荆州自刘表死后,南北分江而治,已无正统刺史。且说荆州之地,北方直至中原腹地,南方邻近南海,东方连接吴郡江东之地。西面靠近益州,乃是一个四通八达之地。
而刘表又在荆州治理多年,民丰富裕。而益州呢,乃是当初高祖皇帝成就霸业的根基,自刘焉死后,刘璋只知道固守一方,不知进取。北面又有张鲁在侧,南面有南蛮为祸。其麾下之人,早有脱离之意。
而殿下你乃是名副其实的汉室正统,这天下间,没有谁比殿下你更适合主宰一方了。若殿下你能够坐拥荆州、益州,观天下之成败。待时机成熟,可兵分两路,一路出东川,一路出中原。
若成功,则可成光武之名,若不成,亦可坐镇一方,成就春秋之霸业也。这就是我为殿下你谋划的,不知道殿下你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