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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晌午的时候,林允儿终于赶到。
见过欧阳询之后,简单寒暄,林允儿换了马匹以后,马不停蹄的带着独姬母子上了马车,直接返回。
因为时间的关系,在午时,林充他们就要赶到滨海码头,上京到滨海沿着官道纵马飞驰大概需要四个时辰,到了地方也接近黄昏了,六人十二匹马,每个一个时辰一换,最大化保证了效率,所以,直接出发了。
不过,离开之前……欧阳询的夫人还是大包、小包给柳婉婷带了不少好吃的,当然了,也少不了林充他们的。
因此,冯子涵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里面有很多糖果、点心,对于年轻女孩子来说,这些食物对她们是极具“杀伤力”的,对于这份长辈的关爱,林充只有笑而不语。
“大哥,五弟。”
黄昏的码头上,李三看见林充和庞虎有些激动。
“四弟,一切可好。这两位,就是某之前说过的阮家兄弟。”
林充介绍着身旁的阮忠、阮义。
“阮忠(阮义)见过督尉大人!”
阮家兄弟对着李三一拱手,李三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拱手还礼。
一旁的冯家姐妹,已经搂住柳婉婷。
这次,冯子涵才知道柳婉婷也是个孤儿,双亲也是遭人陷害致死,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产生了同情之心,对待柳婉婷比以前更多了一份亲密。
柳婉婷开始还迟疑了一下,后来看到冯子涵非常真诚,一旁的冯子瑜也是真情流露,她的心在这一刻也被融化了。
三美对林充说了一声,带着大包小包、先一步跑到了二楼船舱,本来柳婉婷想和林充多待一会,无奈被冯子涵拽着进了船舱,林充对她眨了眨眼睛,苦笑了一下。
码头补给多为青菜和淡水,考虑到船上的女孩子很多,林充让李三带人,把码头附近的水果和干果一类的食物全部买空,这样,一路上也没那么乏味。
就在补充物资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因为买的东西太多,李三的两个手下又是水手打扮,引起了城中地痞们的注意,既然这些家伙买这么多东西,肯定有钱,不敲他两竹杠、都对不起他。
抱着这种心态,地痞们拦住了两个手下,作为熊营的精锐,现在又成了龙前卫,两人当然不能任由混混们嚣张,一顿比划下来,两个人打跑了五个地痞,这下貌似捅了马蜂窝。
是这样,因为即将长时间航行,林充他们又回到了故土,虽然是伤心之地,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林充决定带大部人上岸吃饭。
让大家好好的吃一顿,下次,再靠岸吃饭的时候,就是三天后徽州地界了。
阮家兄弟主动留了下来,同时,还有一队龙前卫守候龙船。
再次见到了心爱的龙船,阮忠、阮义兄弟俩也是激动不已,你摸摸桅杆、他摸摸船帆、哥哥摸摸甲板、弟弟摸摸缆绳,兄弟俩回忆着以前当水军时的点点滴滴、都唏嘘不已。
“就是这艘船,他们就上了这艘船。”
四十多个手持棍棒的地痞、流氓,在一个袒胸露背、光着大脑袋家伙的带领下,来到了码头。
“船上的杂碎听着,打了某得兄弟们,快点下来给某兄弟赔礼道歉,再给某一百两银子,就放你们离开,这事就算两清了,否则……”
正在甲板上的阮家兄弟一愣,任傻子也能看出这是官船,这个二货这么横,看来是有底的!
在码头上跑了很久的船,阮家兄弟的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你等是不是搞错了,这是官船。”
阮义看向码头,对着光头说道。
现在换船停在靠码头一丈左右,两个两个两尺多长的踏板,负责人员的上下和运送物资之用,此刻,这些地痞、流氓们就要冲上龙船。
“大胆,再上前者,格杀勿论!”
阮忠、阮义一人站在一个踏板之上,心里怒吼:“奶奶个熊的,爷爷现在是正个八经的校尉,还是龙前卫,你等竟敢如此放肆!”
“喏。”
身后一队龙前卫,齐刷刷的抽出钢刀,肃杀的气势,一时无两。
“额……”
冲在前面的地痞迟疑了一下,后面的还再向前冲,“嘭”一下撞到了他的身上,他一个趔趄,“噗通”一下,掉在了河中。
这下,看得阮家兄弟和龙前卫们哈哈大笑,这下彻底惹毛了光头,“你们这些杂碎,也不看看到了什么地界,某不是好欺负的,来人,给某冲上去,第一个冲上去的,船上的好东西随他挑。”
面对如此嚣张的光头,阮忠怒喝道:“此乃龙船,胆敢再进一步者,格杀勿论!”
说完,阮忠直接抽出腰刀,看来已经是怒不可遏,一旁的阮义同时抽出钢刀,两人怒目圆睁、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不愧是亲兄弟,此刻的表情和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额……”
光头也呆住了,看来对方绝对不是在吓唬自己,不过自己是个地头蛇,他是强龙要过河,怎么也得把他按下来,想到这,他对旁边的一个地痞耳语了几句,双方一下子僵持了起来。
由于地痞没有下一步动作,阮家兄弟又是刚刚进入龙前卫,要是李三或者庞虎在的话,带队的光头,现在肯定变成了无头。
不一会,一个捕头打扮的人带着一群捕快来到了码头,“大哥,就是这个人的手下,打上了我的兄弟,不但不赔偿,还要对我们那什么……对了,格杀勿论。”
光头靠了上去,对着捕头说道。
这个捕头右脸有个大黑痣,上面有一撮黑毛,只见他撸着自己的黑毛,露出黄色的大板牙,乜了一眼阮家兄弟,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件事是否属实啊!”
“绝对是血口喷人。”
其实,阮家兄弟根本不需要和他废话,但是刚刚从新转变的他们,还没有完全适应龙前卫的状态!
龙前卫什么人,皇帝的亲军,最爱的都是队正,这里面副校尉、校尉比比皆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在这里根本不算什么东西。
“既然你们不承认,那就要上去搜搜了,弟兄们,跟某上去看看。”
一撮毛捕头和光头交流了眼神,说着就要上船。
“某看谁敢……”
阮义的脾气远比阮忠暴躁,挥舞着钢刀,向一撮毛猛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