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大伯紧张的肯定不是小事,我知道这次恐怕是真的招惹大麻烦了,而大伯的做法也确实欠妥,明知道于伟忠有可能是尸变,就应该安排人监视,运铜钱也不是急事,非要三人同时离开,
我紧张的窥探着车窗外,却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楚森道:“大伯,如果于伟忠跑了怎么办,”
沉默半响大伯道:“这属于事故,我也不想,但不管做任何事情失误难免,”听了这话我对大伯失望至极,没想到他居然会推卸责任,
但转念又想大伯这么做其实也没错,他和三叔其实说到底就是土工而已,不是什么改变世界的大侠,更没有崇高的精神意识,无非就是懂得比老百姓多点,会的比老百姓玄点,如此而已,这样的人遇到事情处理方式和我们也不会有本质的不同,都是“见好就上,见难就让”的那类,就像四爷爷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能活下来的才是真英雄,
所以于伟忠如果真要跑了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装糊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要帮大伯扯谎,证明这趟活儿我们已经办好了,宋玉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如果以后再有什么问题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是土工应有的配合,
车厢内和车外同样安静,安静的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正当我再想是不是能就这样一直挨到天亮,猛然就听“嘭”的一声,车子晃动起来,
随后“嘭嘭”声接二连三传来,车子不停晃动,而且幅度越来越大,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于伟忠没有走远,他就在车头位置,
大伯毫不犹豫道:“对车头前打开手电,”
随后狼眼手电射出的三道冷光??射向车头前,只见一张青肿变形的脸出现在光亮中,
于伟忠表情呆滞,双手紧紧贴在腿边,一下一下向前跳动,也就是一下下的撞击着奥迪车头,从车身晃动的力度看于伟忠只是普通的跳尸,身体也谈不上硬,可就是如此也把我和楚森吓了个屁滚尿流,
这是我们第一次亲眼见到“能动的尸体”,我也终于相信确实存在尸变这种事情,在这之前我对于尸变总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不太能接受尸变这一说法,
只见于伟忠机械的跳动着,虽然身前拦着车头但他并不知道转弯,就是一下下的撞击着铁壳车身,我估计任由不管的话,他能把自己的身体撞碎,
正当我和楚森被吓的六神无主时,大伯道:“用弹弓射他,你还等什么呢,”
这下楚森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类似于蜡封的白丸,夹在皮带中道:“我下车,”
“不行,外面太黑,还是在车子里安全,”
“可挡风玻璃怎么办,”
“敲碎了,”大伯道,
楚森估计是心疼玻璃道:“要不然干脆开车撞他算了,看样子他没车子硬,”
“死尸也是人,镇尸、降尸都可以,一定不要作践尸体,这是土工行的第一大忌,”
于伟忠撞击力度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响,虽然此地远离居民区,但夜深人静,声音说不定就传过去了,于是我对楚森道:“别担心你的车玻璃了,要是把于伟忠爹妈招来,我们麻烦就大了,”
楚森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用他的“铁蛋子”在挡风玻璃上开了几个眼,然后又用石弓砸开了挡风玻璃,此时于伟忠看的更加清楚,虽然他眼神呆滞无光,但朝我们跳跃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捕食,想到这儿我浑身寒毛直竖,可车厢里可防身用的武器,我只能拿起茶杯拦在身前,
只见楚森哆哆嗦嗦举起弹弓对准于伟忠“连射三蛋”,没有一发命中,
大伯抬手就对着他脑袋一巴掌道:“你是眼瞎了还是吓傻了,眼前的东西都打不准,”
“我、我手软,”楚森愁眉苦脸道,
“手软你也要打,打不准我把你丢出去喂跳尸,”大伯狠狠道,
或许是因为听到了人的声音,于伟忠跳动的频率更快,幅度也更大,车子就像是个摇篮,我们做都坐不稳了,在车子里上下剧烈摇摆,
“对准了射,不要慌张,确定瞄准再出手,”大伯道,
车子晃动的厉害瞄准难度更大,楚森手持弹弓瞄了半天都没“发射”,
“深呼吸然后憋住气,看这样对于瞄准是不是有帮助,”
楚森依言而行,屏息片刻后道:“还真有点用,我手不抖了,”
“有用你就射他啊,和我说什么,”大伯恼火的道,
“是、是,我心里太慌了,”说罢楚森再度屏住呼吸用弹弓瞄准于伟忠,
就听“啪嗒”一声,于伟忠居然生生将自己撞成两截,上半截身体趴在车子上没动静了,这下楚森傻眼了,就算想用火烧都来不及了,
然而状况并没有立刻结束,随后断了的上半截身子开始古怪的抖动,万幸大伯经验丰富,关键时刻他大声道:“发动汽车,往后倒,”
楚森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点着火往后就倒,半截身体从引擎盖掉落,
这次大伯没有继续躲在车里,而是打开车门下了车,楚森打开车灯我两也跟了下去,
具体场面就不形容了,人身体断成两截后会流出什么东西大家自己去想,而那半截腿居然还在原地不停的蹦跶,
大伯指着残尸道:“现在你应该能出手了,”
这要还不行除非是傻子,楚森赶紧“弯弓搭蛋”对准地下不停抖动的半截残尸发射了一颗白色的弹子,只见白光划过空中撞击在尸体上后一阵大火轰然而起,楚森毫不停手随即又朝着不停蹦跶的两条腿射了一颗弹子,两条腿也燃起熊熊大火,
起火之后跳尸终于不再异动,很快连骨带肉焚烧一空,此时天色已经蒙蒙发亮,只见一阵风吹过,地下的骨灰吹拂一空,
大伯这才松了口气道:“咱们把坟墓填回去,别让于家的人看出破绽,”
“大伯,原本烧尸这种事情应该得到于家人的同意,现在我们私底下吧尸体烧了,这好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办法,谁能想到尸变的如此迅速,意外情况只能以外对待了,”于是我们将十吊钱按原本的形状摆放在棺材里,又将封土盖在棺材上,尽量做到恢复原样,等一切做好天色已经亮了,远处砖厂已经有人开门,我们赶紧用泥土清理了引擎盖上残留的血液和组织,开车离开了,
回去后叫醒了宋玉,他问道:“事情办好了,”
大伯不露声色道:“办好了,从今天起你要吃素半年,千万不要再沾赌,回去后再给这于伟忠做一场法事,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必须做到啊,否则他又来找我怎么办,”
交代完后我们便返回上海,回去是做楚森的车子,路上我问大伯道:“宋玉只要按您说的做就不会再有麻烦了,”
“不知道,我让他这么做其实是求一个心理安慰,让他觉得这些办法能起到效果,有时候人心里作用是其决定作用的,所以但愿他没事,”
说罢大伯转而问楚森道:“这次你对于石弓术的感觉如何,”
“唉,说实话当时心里太紧张了,”
“正常,谁第一次面对跳尸心里都害怕,经历过就会好得多,”
“您说的没错,下车后在对付他就没心理障碍了,”
“嗯,还是要多练,你的准头还是差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隐隐感觉大伯这次来这儿是早有计划的,很有可能不是为了宋玉摆平麻烦,他是为了给楚森找一个练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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