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说的慢点,好让他听清楚每一个字,而他也听的很仔细,专注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首先我需要在你这儿明确知道一点情况,当年三星道长是不是帮你布了一场求财运的局?”
一听这话他大吃一惊,犹豫了很长时间才道:“这道风水局是你看出来的?”
其实我是听他儿子说的,但在他面前只能说是看出来的,于是我点头道:“风水布局千家一式,这种求财运的风水布局我曾经见过几次,我是没本事做的,但辨认的能力还是有的。”
“好吧,这事儿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我没偷没抢,钱也是我光明正大赚来的。”
“吴总,您别紧张,我不是来这儿审判你的,每个人都希望得到额外的好运,真有这种机会我觉得没有人会拒绝,这是你的好运气,没什么可说的,我既然吃的是这行饭,东家的事儿不乱说是起码的职业道德
。”
说到这儿我顿了顿道:“找到我们的人十之**是家里出了怪事儿的,没人希望本家的遭遇会被泄露出去,所以请你尽管放心。”
吴总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不否认三星道长确实帮助过我,但他也说过这事儿不能泄露出去,否则……”
“否则大难临头,这种借运之术不光会给你带来灾难,也会让三星道长惹上无穷尽的烦恼,所以替人布置风水最忌讳的就是行招财借运之法。”
“是,你然你做这行当然知道这行里的禁忌,当年我的父亲救过三星道长,这之后道长就已招财风水做为回报,其实这些年我有时候也在想自己能成功靠的究竟是勤奋还是招财风水,有时候我也再想或许还是因为我的勤奋,所以创下了这一片家业。”
我跟着道:“如果你真的能有这份自信,那就破了这片招财风水如何?”
“这……”他想了一会儿道:“你知道我企业现在的规模有多大吗?”
“我知道,你是行业里首屈一指的人物,也是亿万富翁,吴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你,你现在的身价即便不在继续生意,躺着花几辈子都花不完,又何必非要冒险突进呢?退下来享清福不是挺好一件事吗?”
他苦笑了一声道:“于先生,你不是我这种人,所以无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商场这么多年坐下来能满足我的早就不是金钱了,我现在享受的是成功者身份带给我的光环,走到哪儿都有人对我点头哈腰,我放个屁别人恨不能捧在怀里,说白了我现在已经被人端起来下不了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但这其中的风险你想过没有?”
“我不知道,如果没有风险呢?”
“你现在不做,保留手上现有的资产我估计至少在十亿以上吧?”
“我的现金资产就不止十亿,还有几栋楼。”
我被他说的这些资产规模吓的差点没跳起来,赶紧平静心情,继续保持“高人”做派道:“如果今天你退出,保留了这些资产在别人眼里你还是有相当实力的富豪,难道他们就不尊重你了?我想三星道长让你请风水师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劝你能放下未来,保住现在,因为对你而言只有保住现在才会有未来,否则很有可能你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唉……”他叹了口气口气,看他的表情实在是心烦意乱,但这种事情没人能替他做选择,能决定命运的只能是他自己。
所以我也没再劝他,话说到这份上他不可能不明白,只能看他有没有放弃的智慧了。
于是我对他道:“这事儿你自己决定,我能说就这些了,想好后你随时告诉我决定。”
“于先生,如果我不答应,就这么继续做下去可能会有怎样的下场?”
“这个吗……”我想了想道:“你最好还是去问三星道长比较合适,毕竟是他布置的风水局,我是外人又是晚辈,怎么说都不合适。”
“你就说吧,咱们就当闲聊了我又不和你签合同,有什么可担心的?”
“好,既然你非要我说,那我就胡说一句,你也就是随便听听,如果这道风水局现在不破,将来你很有可能家破人亡
。”
“这其中的道理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你能告诉我吗?”
“很简单,这就像是一个人不停的吃好吃的食物,即便是再有营养的食物吃多了都会让人变的肥胖,甚至血压、血糖都会高起来,到一定程度人的身体就会彻底垮掉,借运招财就是这个道理,你获得了太多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这就会遭到业报,所以凡事都有度,三星道长为你布的这个招财局绝不是保你一辈子的,他知道这道风水局什么时候会出问题,而且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业报会首先体现在你儿子的身上,否则你母亲念了十几年的佛号为的是什么?”
听了这话吴总面如土色一句话不说的转身离开了。
我们是在院子里说的这番话,所以别的人并不知道我们已经交流过这件事了,他们还在房子里研究黄河底石,我进屋后楚刚问道:“于先生,这黄河底石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邪门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不能说不知道,我道:“这是一种在黄河淤泥层里的石头,淤泥层阴气重,所以石头长年在阴气中滋养对于风水格局就会产生影响。”
“哦,原来是这样。”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其实这话说得我自己都听不太明白,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听懂的?
“看来你这个弟弟是不太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的。”高林道。
楚刚面色铁青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想到。”
“这块石头必须重新丢入黄河里才能化解对你的影响,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我道。
“我也是真的无奈。”楚刚满脸犯难的坐回椅子。
“楚叔您别为难了,先把石头处理了吧,这是眼前最要紧的事,至于……”
“您几位有所不知,我们兄弟反目其实也是为了一块石头,恰好也是一块从黄河里捞出来的石头。”
“哦,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隐情?”
“这件事……”楚刚说罢起身道:“这样,我带几位看一样东西,这玩意不见面没法说。”于是带着我们又从原路返回,出了住房后我们去了醋厂,进了院内后只见偌大一片空场上整齐的码放着一口口巨大的瓦缸,每一口缸都有近两米高,近三米宽。
“这里一共有九九八十一口酿醋的瓦缸,从唐朝时我们楚家的祖先就用这缸酿醋了,到今天不是我吹牛逼,盛一碗水随便找一口空缸闷里面几天,这水都能变成酸的。”
“那您这缸是真神了。”我道。
“老东西了,里面有我们楚家人的魂在里面。”说罢我们穿过宽阔的醋缸去进了后面的配料房,做醋是需要蒸煮糯米的,我们进的就是伙房,能看到巨大的淘洗竹筒和土灶台,估计也有不少年的历史,而穿过伙房就是一处锁着的木板门,一对铜环上用细长的古锁锁住。
楚刚要出钥匙,打开古锁后推门而入,我们进去后他关上门,屋子里醋香味一阵阵扑鼻而至,只见在屋子中央的位置有一处供台,供台上摆着的并不是神像而是一块类似于竹针头状的大石块,石块上全是墨汁般的黑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