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天魔法坛
金宵岭。
地处北地府势力范围边界,其山主金霄王,和蛟魔王是好友。
在那北地府成立前,两人便是相识已久。
听闻蛟魔王被北海龙宫摆了一道,这金霄王便发信,请蛟魔王到山中坐坐。
洞内,谈话声渐起。
蛟魔王厌恶的看了眼前来报信的阴差,挥了挥手,便让他退下。
“真是晦气!”
蛟魔王拍了一下扶手,冲那金霄王说道,“这辛辛苦苦的搭建的北地府,这十殿阎君被人杀了一个。”
“还是那赤练敖坛等人!”
“真是废物!”
“老弟莫急,”金霄王给蛟魔王倒了杯酒,“这鬼仙之流,本就实力不济,又不是在阴曹地府那幽冥界域,一身实力,也是大打折扣。”
“被人围杀,也情有可原。”
话虽如此,但满脸的傲气,显然,对这鬼仙也不是在意。
蛟魔王欲言又止,然后重重叹气。
金宵王笑道:“不急,不急,慢慢说。”
蛟魔王摇摇头,手掌握在酒杯上,“不能不急啊,这从计划开始到如今,明明都走到最后一步了。”
“哪冒出来几个臭鱼烂虾就把计划给破坏了。”
“三条主脉,如今还有两个,那刚刚聚合的阴山,正在疯狂的向外喷涌灵力。”
“若是再不找到新的主脉,连山体都无法维持。”
蛟魔王猛喝一大口,“晦气,太他妈晦气了!”
“那狼牙鬼王拿了我的玉牌,前去追杀许忘,还让许忘走脱了!”
“这帮人,真是废物中的废物!”
金霄王跟着点头,“当初我便和老弟说了,此举不太稳妥,虽然我们身在北洲,自在逍遥,但若是碰了地脉,还是有人会过来找麻烦的。”
蛟魔王哼了一声,微微点头,“这等确实麻烦,好在灵力收拢足够,这鬼魂也收集不少了。”
“我那师傅,应该也算满意。”
说起蛟魔王自家师傅,这金霄王也是满脸恭敬。
“不说这屁事了,老哥想要那真武大帝的传承,如今可得手吗?”
蛟魔王。
金霄王脸色一沉,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既然问起,也该说上两句。
“并未得手,那小子被也被那许忘给救了。”
“又是许忘?”
蛟魔王脸色一变。
金霄王却阴森森的说道:“听闻这北洲最近有一神子大开杀戒,说是上界武仙转身,不少妖魔都死在他的手中。”
“听说这神子,就是许忘点化的。”
“点化?”
蛟魔王心中一动,“莫非这许忘也是?”
“不好说,不好说。”
金霄王连连摇头,“北俱芦洲不显天机,这是几位尊者的意思,但能透过这天机找到神子,又出手点化的,怕是大教传人。”
“大教传人?”
蛟魔王早先厮混四海,后又在北俱芦洲拜师学艺,这世间传闻隐秘,都知道不少。
这大教传人,还真不敢不信。
远的不说,单说那真武一脉,听名字就头疼,还有那符箓派和丹鼎派,妙真道和冲虚派,以及声名只存在老一辈古圣中的黄老道。
大教传人,不入朝为官,反而和那镇元大仙一样,与世同君。
“此子极擅飞剑,难道是广...”
蛟魔王话说了一半,金霄王便道:“无须多想,万一不是,岂不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蛟魔王看了眼金霄王,怪道:“说他是大教传人的是你,不让说的也是你,莫非,伱怕了?”
“哈哈哈哈!”
金霄王笑了一阵,摇头道:“老弟啊,哥哥我便多说一句,我的意思是。”
“他可能有师傅,但你是真有师傅,若是出了事,寻他老人家便是。”
蛟魔王微微颔首,“也算是个办法,只是我这番大计,毁在几个小人物手里,真是心中郁闷。”
“郁闷总比丢掉小命强。”
金霄王哈哈大笑,“来人,上鱼,开宴!”
下方小妖走动,跟着吆喝起来。
蛟魔王眼光看向下方一众小妖,你还别说,虽然看起来一般,但比自己那阴冷地界强太多了。
手下一帮鬼修,连个能说话的都没有。
死气沉沉的。
......
许忘出了支脉,在北洲上逛着,远远便见那如天柱般高深的阴山。
山势险恶,不见树木生灵,反而散发出阵阵不祥之意。
赤练仙子曾经说过,这山是由主脉汇聚而成,若是主脉消失,这山头也如空中楼阁一般,一碰就倒。
上方气息阵阵,许忘不敢轻易靠近,而是绕着阴山四周打转。
时而袭击地脉分支,时而进山采药。
这般走着,却进了一处山谷秘境中。
这山头雾气阵阵,不见日光笼罩。
偶尔响起一阵铃铛声,端的清灵,许忘一听,连元神都晃了几晃。
此地是北地府腹地,许忘不敢大意,约束元神,小心靠近。
悄悄穿过浓雾走进山中。
山体中空,向阳面浓雾遮掩,向阴面却刻着一面大佛。
这大佛栩栩如生,通体有那暗金之色,模样威严,但不见双眼,双眼之处,空空如也。
下方有一石台。
石台上摆着些许贡品,人骨,兽丹,玉碗,香坛。
石台周围四下都是血迹,明显有人清理过,看上去干净,但缝隙的血色沉积,却总是让人心中一紧。
“莫非是,天魔法坛?”
许忘暗道、
这是北俱芦洲习俗之一,供奉天魔法坛。
这天魔法坛最厉害之处,是让你以为自己供奉的是某位神明,比如佛祖,星君一类,但实则供奉的是天魔,这山中雕刻魔像,也是天魔在你心中的魔像。
你观想那般,雕刻出来供奉的石像便是那般。
依许忘看去,这人供奉佛祖,但目无双眼,正合那天魔之道。
四下血腥,显然是入迷太深,不惜血祭佛祖。
可不曾想过,佛祖可需要这东西。
那铃铛声再起。
“叮铃铃!”
许忘元神晃动,心中一惊,转身看去,便见一和尚身穿布衣,一手拿着钵盂,一手按着黄铜铃铛,面色悲苦,像那苦行僧一般。
“施主,你来了。”
话语间好像两人相识。
许忘后退一步,准备离开。
原本稀薄的浓雾瞬间瞬间凝实,犹如一道屏障,把许忘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