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那天,她还居功自傲地对叶舒言说:
“我哥他就是个工作狂,到了那边肯定没什么时间陪你玩,幸好我也来,不然你得多无聊。”
厉司程听见这话,简直无了个大语。
叶舒言其实也犯愁,毕竟厉司程根本不是出差,而是去做检查。
她怕被厉司纯看出破绽。
更无奈的是,在厉司纯面前,她还得跟厉司程扮演情侣。
想到什么,她在上飞机之前,悄悄拉过厉司程低声道:“到了那边我想跟纯纯睡一间房,我好久没跟她彻夜长谈了。”
彻夜长谈?
是借故不想跟他同住一间房吧。
厉司程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但面上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好,都依你。”
“到了那边就不用陪我去做检查了,让她带你好好去玩。”
叶舒言一脸担心地看着他,“可是……”
“检查而已,我能应付。”厉司程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本来他也不打算让她陪自己去ter机构总部。
见他都这么说了,叶舒言便没再多说什么。
下飞机后,趁着叶舒言上洗手间的空隙,厉司程对一旁的厉司纯说道,
“一会你嫂子说要跟你同住一间房的话,你找个理由拒绝她。”
正拿着粉扑补妆的厉司纯有些懵,“啊?”
“啊什么啊,你不来的话,她本就是要跟我同住的。”
厉司程一脸理直气壮,“怎么,人白天让给你了,晚上还想跟我抢?”
厉司纯:“……”
心道:怪不得他出差也要带着言言了。
“听见了没?”
厉司纯“啪”地一下合上粉饼:“知道了,啰嗦。”
到了下榻的酒店,叶舒言以为厉司纯肯定也会很乐意跟自己同住的,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
“言言,我最近不知怎得睡觉老磨牙,还一个晚上上七八次的洗手间。”她一脸为难地看着叶舒言:
“你要是跟我睡一起,肯定没个好觉的,你还是跟我哥住一起好些。”
磨不磨牙她自己还知道?
叶舒言正要说自己不介意,厉司程就把她扯到一旁,低语道:
“阿礼明天也回这边了,说不定你住她房里确实不太方便。”
叶舒言听出他的弦外之意,瞪大眼睛,“纯纯跟礼哥好像还没发展到这个阶段吧?”
厉司程一愣,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小脑袋瓜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人家可能晚上会有约会什么的,你在,她也不好意思出去吧?”
他这么一说,叶舒言觉得也确实有道理。
她在,指不定会影响厉司纯和季明礼之间的发展。
“放心,跟我住一个房间,床是你的,我只睡沙发,绝不雷池。”
叶舒言抬眸看着男人信誓旦旦的样子,终究没再说什么。
只是她怎么可能让一个病人睡沙发?
晚上。
叶舒言洗完澡就上床靠坐在一边的床头,半个小时后,厉司程也从浴室出来了。
“怎么还不睡?”
他很随意地抬手抓了一下半干的头发,松松垮垮的睡袍随着他抬手的姿势,领口微敞,胸前的肌理若隐若现。
叶舒言握住被褥的手微蜷,默默地挪开了视线。
“你……也睡床上吧。”
明显察觉到男人脚步一顿,她连忙解释道:
“你身体还在调养状态,不适宜睡沙发。我们就像在别墅的时候那样,一人睡一边,互不干扰就行。”
厉司程眉梢几不可查地挑了一下,展目看向她。
床很大,而她就靠坐在床的右侧最边边的那丁点儿位置上,小小的一只,几乎不占什么空间。
暖橙的灯光下,她的肌肤莹润白皙,一双杏眸像是淬进了星光,迷蒙中不经意地染上了娇媚,长发随意地落在肩头,睡衣的扣子被她扣到了最顶端的那颗,只露出一节纤白的脖颈,这副又纯又欲的样子,勾得人直想把她拽在身下狠狠地欺负。
厉司程喉结滚动了一下,连忙垂眸掩盖住自己的欲念。
那点心思要是被她发现,那今晚别说是上 床,恐怕是沙发都容不下他了。
他状似无意地扯了扯睡袍下摆,低哑着嗓音道了声“谢谢”就迅速从另一侧上了床。
叶舒言满脑子都在想着他明天检查的事情,压根没发现他的异样。
“你明天……真不用我陪着去吗?”她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床上有两张被子,厉司程靠坐在床上立马伸手扯过自己这边的被子盖住下半身,然后才偏头看她。
“不用,汉斯说就是一个常规检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能两天就完成了。”
他语气故作轻松地移开话题,“说不定后面几日我还能陪你在这儿玩一下呢。”
叶舒言是真不在乎玩不玩的,她只希望他身体检查没问题。
“哦,对了,14号阿礼小侄女的周岁宴,他也邀请了我们。”厉司程说道。
他跟季明礼的大哥也有些交情,若是人在国内也就罢了,如今人在m国这边,自然没有不到贺的道理。
他知道叶舒言不喜欢这种场面,看了她一眼,他说道,“到时我们一起去,中途你要是觉得无趣,我们就早些离开。”
叶舒言点了点头。
有厉司纯在,她应当不会觉得无聊,只是……
见她似有话要说,厉司程柔声问,“怎么了?”
叶舒言咬了咬唇,说道,“我们只在纯纯面前扮演情侣,在其他人面前不是。”
尤其出席这种场合,她不想跟他成双成对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季明礼知道他病情的事,就更没必要对他隐瞒什么了。
厉司程无奈一笑,妥协道:“好,听你的。”
“那不说了,你明天还要去做检查,早些睡吧。”叶舒言说完就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厉司程偏头看着她,被子被她拢到了脖子上,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一头秀发随意地落在枕头上,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忽然就有些后悔非要留她在自己房中了。
能看不能吃,好像比看不到更让人抓心挠肝。
第二天,厉司程就与她们分开了行程。
厉司纯对m国算是较为熟悉,一早就拉着叶舒言去一个名景点玩。
叶舒言的心都在厉司程的事情上,做什么都兴趣乏乏的。
“言言,你怎么了?”
厉司纯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好像我哥不在,你魂儿都丢了似的?”
“没有。”叶舒言赶紧说道,“我就是……可能还倒时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