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瞅见老管家的动作,吓得惊叫一声爬起来朝外面跑,管宛担心她出去叫人,推了身边另一个椅子拦住她的去路,不料娟儿跑得太急,刹不住埋头撞在椅子上,压着椅子扑倒下去!
“啊啊啊!”
压坏的篾条嵌入她的左眼,娟儿凄厉的尖叫刺耳响起,两只手胡乱摸了摸眼睛里流淌下来的鲜血,温热的液体将她的双手染成暗红色,女人叫声更加凄绝,疼得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坐在地上哭哭唧唧。
老管家趁管宛被娟儿转移注意力,举起手中玻璃杯对准管宛的太阳穴卯足劲挥过去,哪知他的手挥到一半竟被什么东西定在空中,就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扣住他的手腕,他甚至能感觉到指甲嵌入肉里的疼痛,手腕处的力道越发收紧,老管家承受不住,手里的东西一松,玻璃杯便顺势掉落在地,刚好砸在他的右脚上,碰出一片乌青!
被定住的右手随之松开,老管家抱起脚闷哼一声,不知又被什么东西踢了一下后膝处,等他回过神来,整个身子已经踉跄扑跪在管宛身前,成跪拜之状!
他扬起头看一眼坐在椅子上毫无动作的管宛,她的目光疏落冷淡,如半夜的月色照在他的脸上,年迈的老人终于惧怕的垂下了头,冷汗顺着他的鬓发流入衣领里,又湿又凉。
陈泰临自始至终没有看见管宛对他出手,可却被制服在地,他偷看一眼尚还火辣辣疼着的右手腕,蜡黄的肌肤逐渐呈现出青黑色的印痕,那么清晰,明明就是手指的印记!这女人,果然是妖女!
室内,如密室一样封闭,唯有顶上装的通风设备偶尔呼呼作响。
管宛瞥一眼站在陈泰临身后的秦辰,又垂眸看向地上一头冷汗的老人,目光似汇入冰川的河流逐渐凝固,她将自己准备好的绝命符贴在陈泰临的胸口位置,冷声道:“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再敢乱动,立马要了你的命!”
陈泰临浑身颤抖,苍老的面容如风中残烛火光摇曳,他咬紧牙关狠狠将头扣在地上:“我说!我什么都说!全怪我一时糊涂动了邪念,还望少奶奶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
他深知现在已经在劫难逃,刚才的偷袭是他最后的机会,可这妖女不用动手就将他制服,如此功力,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耳边,娟儿凄凄哀哀的哭声连绵不绝,管宛听得心烦,瞥了眼桌上进来时老管家给她端的水,说道:“你的心肝宝贝哭得嗓子都哑了,还不把水端过去给她喝一口?”
老管家猛然抬头迎上管宛波澜不惊的双眸,额角的冷汗大颗滴落,过了两秒,才垂下头慢慢站起,转身准备再倒一杯水,岂料他还没离开,管宛便将人叫住,俏丽的面容睨着那副惨青的脸色,淡淡道:“桌上不是有么?你自己刚倒的,我还没喝你就嫌弃了?”
“那……那水冷了。”老管宛埋着头,好半天,才从牙齿缝里面挤出这几个字。
“哦?我坐下不到三分钟,水就冷了?”管宛目光转沉,察觉其中猫腻,“还是你故意怠慢,给我倒的是冷水?”
“不、不是。”老管家慌忙摇手说不是,可反驳过后,还是僵站着不动。
管宛越发肯定老管家必在水中做过什么手脚,心里陡然渗出冷意,暗叹老管家何其歹毒,她刚来什么都没做,对方就已经下定决心取她性命!
这种人,怎么能留?
管宛的脸色越发不愉,冷叱道:“那还不端过去?”
话毕,头顶的灯光在她勃发的怒气无端闪烁,明明灭灭的灯光来回交织,老管家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在明亮与黑暗之中来回切换,她的眼睛如厉鬼一样,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他,老管家心里一阵发毛,颤颤巍巍端起桌上的水杯,朝哀伤哭泣的娟儿艰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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