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十八楼,歌声轻轻地哼起,熟悉而经典的调子回荡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金发的少年踩着自己哼出的音乐拍子前进,他眯着眼像是在歌曲里看到了一幅幅怀念而美好的画面。
“NoICan't”(不,我不行)
“Iain'tnothing”(我是个无名小辈)
“No,Ican'tsing”(也不会唱歌)
“Ijustsitbythewindowlookingforabetterscene”(我只会坐在窗前,欣赏好风景)
“BecauseIcan'tstandby”(因为我走不进风景)
“ButItry,Itry”(我也曾努力过)
“AndintheendI'mtoldnoonecanarrive”(但最后别人却告诉我,没人会把我欣赏)
“No,thereain'tnodaythatI'llsay”(不,我永远也不会说:)
“There'snothingleftformetotake”(“我没有任何机会”)
“BecauseI'llalwayswantmore”(因为我总希冀更多)
“andit'satrickcoin”(但现实就像一个耍把戏的硬币)
“Bothsidesaretellingmetherejustain'tnopoint”(两面如是,告诉我没有希望)
“ButIkeepgoingonlikeI'mgoingtochange”(我坚持不懈,仿佛我可以改变什么)
“Thewholedamnworld,andmakeaperfectname”(这个该死的世界,居然还被人赞颂)
“ButI'monlyone,andit'sonlywhatIsee”(我很孤独,这就是我的所见所感)
“Andtheseeyescan'tseepasttheweak”(但这一双眼睛看不透过去的软弱)
“……”
“YetIwastoldbyagoodfriend”(然而一个好友告诉我)
“Igotmylifeinthepalmofmyhand”(我的生命其实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AndthroughthetearsIlookedhimintheeye”(透过泪光,我凝视他的眼睛)
“HopingtoGodthatI'drememberthistime”(愿上帝保佑,我可以铭记这一刻)
“BecauseIgotitgood,butIfeelsolow”(我领会得很好,但我仍然很低落)
“Givingallofmylove'tilIain'tgotnomore”(献出了所有爱,直至自己一无所有)
“Andnooneasked,butstillIchose”(尽管无人问津,但我仍然这么选择)
“Togivemyworth”(奉献我的价值)
“Totaketheblow”(把握日后的机会)
“Andit'sonlyonethatcanchangemymind”(只有一个人能改变我的想法)
“Butitain'tme,andthat'stheproblemIfind”(但那个不是我自己,这就是我发现的问题)
“……”
“布尔沃,我唱完了你最喜欢的歌,还不出来迎接你的老朋友吗?”莱特轻声问。
他穿过了十八楼悠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厅门口,大厅的墙壁与地板都是灰色的大理石铺成,墙壁里嵌着几盏颜色深沉的壁灯。
大厅前方的正中央矗立着一道金属合金门,看起来坚不可摧,如果对方执意要龟缩在里面不肯出来,莱特大概也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不过好在没多久后,厚重的金属门朝墙壁内收缩,一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走出,他面无表情地说:“没人爱听这么老土的歌曲,这里也没有你的老朋友。”
“布尔沃?”莱特问。
“你认识的老朋友布尔沃早就死了,我现在叫费迪南德。”白大褂男人说,“或者叫我稻草人。”
“改了名字,换了张脸,取了个不像样的绰号,你就以为自己变了个人吗?你是不是活得太简单了点,布尔沃?”莱特一改平常的模样,语气轻佻。
“我说了,这里没有布尔沃,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费迪南德副院长面露愠怒之色,听到莱特嘴里吐出布尔沃这个名字他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无法忍受。
“真是幼稚的行径,连我都长大了,只有布尔沃你还是个小孩子。”莱特轻声叹气。
“我真后悔上一次在帝国大厦里没把你杀死。”费迪南德副院长阴沉着脸说,语气里满是危险之意“不过这次也不晚,我发誓,如果你再提一次那个名字,我会在一瞬间毫不犹豫把你杀死。”
“真是不懂事的老小子,这些年了也没见有一点长进。”莱特无奈摇头,“你知道我这次为何而来吗?”
“如果你不提那个名字,我兴许还愿意和你多聊两句,不过你总不可能只是来找我叙旧,那么让我猜猜……”费迪南德副院长沉吟一番然后说:“你是来杀我的?”
“Bingo!”莱特鼓掌,重重点了点头,“卡塞尔学院不允许你继续为非作歹,守墓人也让我来取你性命,这次你真的很难活下去。”
“你?肥猪?取我性命?哈哈哈哈哈……”费迪南德副院长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接连反问了三个问题,然后捧腹大笑,“你是不是忘了,以前大家同在守墓人手下做事的时候,你从没赢过我半次!”
费迪南德副院长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他取下眼镜擦了擦眼角。
“人可是会进步的,别从门缝里看人啊混蛋!”莱特挠着头说,“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这次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还有两名同伴呢!”
“你说的是和你一起的两个小毛孩?我记得一个叫楚子航,还有一个叫什么凡来着?”费迪南德副院长嗤之以鼻,讥笑着问。
“是沈子凡!他们俩可是很强的。”莱特为两位队友打抱不平。
“是吗?”费迪南德副院长不置可否,他低下头盯着名贵的劳力士腕表,墨绿色的表盘上指针精准跳动。
“5……4……3……2……1。”
费迪南德副院长淡淡地读出几个数字后,他们脚下响起一阵巨大的声响,大理石地板疯狂震颤甚至出现了几道狭长的裂痕。
“你的那个叫沈子凡的同伴,已经死了。”费迪南德副院长脸上挂着绅士的笑容,嘴里说着残忍的话。
“你是说刚才那个大爆炸,把沈子凡炸死了?”莱特不确定地问。
“炸药的量很足,哪怕是你我在近距离也扛不住那种规模的爆炸,他必死无疑。”费迪南德副院长自信地说。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假如沈子凡比我们都要强呢?”莱特问。
“你不需要用这种不可能的玩笑话来安抚你自己。”费迪南德副院长摇了摇头,“肥猪,你知道我其实不想杀你。”
“你真是一个活在旧时里的可悲的人啊,布尔沃。”莱特瞥了眼对方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