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听到了吗,快给楚子航倒水去!”
听到楚子航虚弱的声音,沈子凡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莱特,连忙催促他给楚子航倒水。
“我真是欠你们俩的,活该给你们当牛做马!”莱特嘴上抱怨着,但手上倒水的动作丝毫不慢。
扶起楚子航的脑袋,莱特向他嘴里慢慢灌水,灌水的时候还得时刻紧盯楚子航的喉结位置,以免他被呛到。
“可真行,你们俩一个饭桶、一个水桶,真牛折磨人!”整整灌了一桶的水后,楚子航的喉结才终于停止耸动,莱特手都举酸了。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莱特你辛苦了,回学院之后我请你吃饭!”沈子凡安慰道。
“吃饭?吃啥?鱼子酱?和牛?还是火鸡?”提起请吃饭莱特可就不累了,他兴致勃勃地问。
“披萨。”沈子凡嘴角咧开一个阳光的弧度。
“不愧是你啊沈子凡!我早该想到的!”莱特脸色一垮,瞬间就没了兴致。
“楚子航,感觉怎么样?”看到隔壁床铺的楚子航已经睁眼,沈子凡绕过莱特朝楚子航问道。
“还不错,除了浑身脱力没什么知觉以外。”楚子航说。
“对于你这家伙,是不是只要没死,都能算‘还不错’?”莱特扶额问道,他也想不通为什么浑身失去知觉能用“还不错”这个形容词。
“也许吧。”楚子航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眼皮还是有些沉,身子依旧没有脱力虚弱期,看来使用二度暴血需要付出的代价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大一些。
归根结底,还是不够强。
“楚子航也醒了,你们俩可以聊聊天,五点半我会准时来给你们送晚饭。”
莱特起身,戴上帽子和口罩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沈子凡看着莱特裹得严严实实的扮相,问。
“做一些男人该做的事。”莱特的声音从口罩底下传出,闲的有几分沉闷。
他说完这句话后,轻轻掩上房门离开。
“男人该做的事……这家伙,该不会是去……”沈子凡望着莱特离开的方向瞪大眼睛,想入非非,“怪不得都说美国这边风气比较奔放!看不出来莱特居然是这么成熟的人!”
“楚子航,你觉得莱特是去那啥吗?”沈子凡转头对楚子航问。
“不知道。”楚子航回答,然后他认真想了想莱特平时玩世不恭的性格,又补充了一句:“或许吧。”
……
西奈山医疗中心位于六楼的外科住院部。
戴着鸭舌帽与口罩的瘦削身影敲了敲病房的门,然后推门而入。
莱特看着窗边那个静静发呆的脸上缠满绷带的身影,他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女那道身影背后,生怕惊动了对方。
“还好吧?”莱特轻声问道。
“都变成这副模样了,说不上好不好。”脸上裹满绷带的是个女人,她绷带下的嘴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她叫玛丽亚·特里维康,曾经是名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的空乘人员。凭借着姿色与气质,她的追求者几乎能排满整个麦迪逊大道,其中不乏身价上亿的富翁与名气斐然的影星,然而她对所有的追求者都近乎不假颜色。
比起与一人正式交往,其实玛丽亚更享受自由与被人追捧的快感,她并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
直到那个男人出现,那个并不耀眼、却在她心理留下深深烙印的男人。
那是七年前她从美国赴韩国的飞机,她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脸上长着雀斑的青年,雀斑青年的身后还跟着个小胖子,小胖子话很密,经常缠着青年问东问西,虽然两人经常拌嘴,但看得出来一大一小的两人关系其实很好。
那时的玛丽亚正被一位阿联酋的石油大亨死缠烂打,不让她离开。
“那个腿最长胸最大的空姐,你来一下。”小胖子肥手一挥,指着玛丽亚说。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玛丽亚终于有借口脱离那位富豪的纠缠,她来到雀斑青年和小胖子座位旁。
“其实没什么事,我大哥觉得你很靓。”小胖子用大人的语气对玛丽亚说,并指了指旁边的雀斑青年。
“我只是提了一嘴越漂亮的女人越麻烦,你别添油加醋。”雀斑青年连忙摇头否认。
“没事的,谢谢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玛丽亚冲两人礼貌微笑后离开,聪明的她怎么会看不出来那两人言行看起来虽然轻浮,但实则是在帮自己解围。
而且她也很少会见到这种和自己说话就会害羞的异性,她碰到的异性几乎都是怀着不轨的心思对她有所图谋。
那个雀斑青年,好像是叫布尔沃。
“这妞真带劲诶,她说有需求随时都可以叫她,这是在暗示你啊布尔沃。”小胖子在一旁嘿嘿笑道。
“小崽子你懂个屁,我再告诉你一边,越漂亮的女人越麻烦,少去主动招惹她们。”布尔沃给了小胖子重重一板栗。
然而布尔沃的话马上就应验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劫机行动在万米高空上展开,三个恐怖分子不知如何逃过机场的安检,竟是掏出了三把乌兹冲锋枪。
漆黑的枪口下,机舱上的每一名乘客都是人质,劫机的恐怖分子提出了三个要求:食物、钱和女人。
那个刚刚还在对玛丽亚死缠烂打的阿联酋富豪主动将玛丽亚供了出去,玛丽亚出众的样貌简直让三个劫匪眼睛放光,他们很满意,允诺可以不杀人。
玛丽亚望着三个劫匪一脸放纵的淫笑,她厌恶地向人群更后方挤去,看着劫匪逐渐皱起的眉头,在生死面前人性的丑恶被揭露得淋漓尽致。
人群中出现好几只手将玛丽亚向劫匪那一侧推了出去,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玛丽亚心如死灰。
与其被肆意凌辱,她宁愿现在就去死。
当她陷入绝望的时候,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青年扶住了她的身子,并将她扯到身后。
“女人果然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