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丝右手中指和食指夹着一支香烟,抽一口,又去逗小黑。小黑在林旭的默许下,和露丝打得火热。
洞口的柴草被李兵斩尽,洞内仍然很闷热。
众人分吃了一些食品,在等待台风到来。
露丝对于台风的到来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坐在一块石头上,一边逗着黑子,一边用法语和程虹交谈。林旭一句话也听不懂。
林旭坐在洞口,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半个海岛。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岛上的老虎、野马、野狼、野猪等动物,全都在岛上慌不择路地奔跑起来。它们已经无心于互相攻击,只顾逃命。
动物们都在从低处往高处奔跑,这说明了什么?
突然间,林旭看到远处的海浪突然升高,形成高大的墙,排山倒海一般向海岸边压来。
海啸!海啸来了!
轰隆隆,天边滚过一阵阵惊雷。
一个小时前还是晴空万里,眨眼间就像世界末日来临。
惊雷、闪电、狂风.……
破坏的力量摧枯拉朽一般形成,似乎要摧毁海岛上的一切。
“哎哟哟,额滴妈呀——”
李兵发出一声怪叫,连声说道:“我们幸好没有回到那个山谷。”
从半山腰看,海水早就淹没了那个山谷,并已快淹没到半山腰。
而且海水还在往上涨。
动物们拼命地奔跑、逃命。
林旭厉声喝道:“大家子弹上膛,防止老虎、狮子来和我们抢地盘。”
有好几只山中猛兽往洞口经过,并没有理会躲在洞内的人类,而是直接往山顶上逃窜。它们希望能躲到更加安全的地方。
洞口外,时常有动物一闪而过,纷纷逃命。
海水还在继续上涨。暴雨、狂风持续加大。林旭目测一下,露丝的“家”位置较高,不可能被淹没。只要不发生地震就安全。
最怕的是地震。要是整个岩洞坍塌,大家都有被活埋的可能。
四个小时以后。
风停。雨住。天气渐渐晴朗。
林旭惊吓出一声冷汗。要不是露丝的歌声吸引了大伙,他们回山谷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一旦回去,真是想逃也逃不走。
天黑了。
林旭在洞内点燃了两个火堆,大家分坐在火堆前分吃食物。
露丝很长时间没有正常用餐。林旭从程虹这里得知,自从男朋友被老虎吃了,她仅靠吃树上的野果维持生命。
还有最后一瓶轩尼诗。
大家一边吃着老虎肉,一边轮流喝一小口酒。露丝很感慨,眼泪扑漱漱地往下掉,弄得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
从刚刚过去的海啸来看,真的弄不清究竟是谁救了谁。
第二天早晨。太阳照常升起。
海潮已经退去。蔚蓝色的大海风平浪静。
林旭又带着队伍上路了。
这一次,他的队伍不但多了小黑,还多了一个洋妞。露丝的加入,让林旭的队伍增添了一些本土气息。
露丝对于海岛的情况并不熟悉。小黑在队伍前面带路,林旭在小黑后面跟着,翻过一座高山,展现在大伙面前的还是大海。
不过,这次能凭肉眼看见前方有几座小岛。由于距离远,小岛的表面披着一层雾霭。
到达海边,又一个黄昏来临。
林旭不知道这次在海边需要呆多久,只有老老实实地搭窝棚。
砍毛竹、挖野菜、生火、搞晚餐。
在林旭的指挥下,女人们各司其职,没多久就把“家”安好,大家还能睡进松软、干燥的窝棚。
大伙随意吃了点干粮,倒头便睡。
照例是林旭和李兵两个人负责夜间值守。林旭值上半夜,李兵负责下半夜。
林旭坐在沙滩上,程虹悄然坐到他的身边。
一声不响。悄无声息。
林旭不用看,仅靠闻气息就知道是程虹。
他问道:“睡不着?”
“嗯。”
“今天是我们流落荒岛多少天了?”
“四十五天。”
虽然没有在岩石上打“正”字,程虹仍然颁着手指头过日子。
“队长,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程虹眼泪汪汪地看着林旭。林旭却不敢看她。
良久,林旭才问:“你说呢?”
“.……”
程虹答不上话,眼里全是泪。林旭坚毅的神色不为所动。
“能活着,我们已经很幸运了。”林旭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耐心地说道:“别怕。我们总是会遇到好运气的。你看看现在这个位置,比东边的位置好很多啊。说不定哪天,就有货轮经过,我们搭货轮回到大城市,然后再想办法联系大使馆。”
程虹长叹一口气,对于林旭的话表示认同。
“露丝是法国人。如果我们能想办法到达法国,也是可以回国的。”
程虹往林旭身边靠了靠,整个身体和林旭粘在一起。她的手臂光滑,皮肤很嫩,让林旭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队长,我有一个想法。”
“哦?”
林旭注视着程虹,在等待她的下文。
“如果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我就想和你一起生几个孩子,找个时间,你把我要了。我都二十六了,还没有尝过当女人的滋味,更没有体验过当妈妈的滋味。这对于女人来说,真的太遗憾了。我不想让我的人生充满太多太多的遗憾。”
说这话时,程虹的脸红到耳根。林旭知道,作为一个花季少女,主动和男人说这种话真的不容易,那是要下很大决心的。
“程虹,如果我们明天就离开荒岛,顺利地回到青城,你还会这样想吗?”
“会!”程虹坚定地说道:“我认识的男人不少,遇到过的优秀男人也不少。但他们都没有让我心动过。只有你,让我真正体验到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一个有作为、有担当的男人!”
林旭苦笑道:“程大影星,你过奖了。我是一个小男人,不但还欠着房贷,还有一个老父亲等着我养老送终。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有自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回去。至于你的爱,我真的承受不起,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就算你想嫁给我,你也是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永远也不会后悔。”
程虹低着头,喃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