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祠堂外,当胡涂看到自己的好大儿和凌城有说有笑的时候,皮笑肉不笑。
“爸!”胡琛喊道。
胡涂连忙道:“这位是?”
胡琛连忙介绍:“哦,这是我在基地时候的教官!”
“您好,胡叔!”凌城走上前,伸出了手。
胡涂应下:“你好,原来你就是他的教官呀,可是想不到的年轻!”
“过奖过奖!
此来单纯就是为了拜访拜访胡家太君。
胡叔不会不欢迎吧?”凌城一握即放。
看着胡涂的眼神也变了变。
他看上去像是个文弱书生,但手上的老茧不会骗人,是个练家子。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
母亲可高兴阿琛到处结交朋友了!”
“那就好!”
这时老仆走了出来,轻声细语:“家主,老夫人请这位小哥进去!”
“阿琛和你忙自己的去吧。”
言下之意,不要在这里留着了。
胡琛奇怪,但胡涂已经挎住他的手臂,强行拽着这个混小子走了出去。
“爸,你干嘛!!?”
“你给我过来,好长时间没脸了,我们父子两个练练!”
胡琛:“??”
“小伙子,进来吧!”老仆喊了声凌城。
“多谢老人家!”凌城礼貌道。
老仆的年纪已是不小,喊一声老人家,并不为过。
跟在老仆后面,凌城吸了口气。
这就是胡家吗?
连胡太君的这位老仆,都身怀技法。
脚步沉稳,呼吸均匀而绵长,丝毫不乱。
在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个地步,暂且不论实战技法如何,单论这养气功夫,就不一般。
“老夫人,人到了!”
把人带到,老仆站到了胡太君的身后,闭上眼睛,宛如老松一般,一动不动。
“坐吧!”
“谢老太君!”
人到了,胡太君扶着把手,一点点坐了起来,从一旁拿了个枕头垫在背后。
“你此来,是来兴师问罪来了?”胡太君眼窝深陷,但暗藏精芒。
“那如果我说我就是来兴师问罪,老太君会不会觉得我不自量力了些?”
胡太君抿了口茶,少见的笑了,牵动着脸上层叠的皱纹,或许看着不觉得很好看,但却莫名的给人一种亲和。
“年轻人被人觉得不自量力是常有的事儿,哪怕是老身我,也被人觉得不自量力过。
别人怎么觉得无所谓,只要你觉得自己可以,别人的看法都是屁话!”
“我本就是行伍出身,话粗俗了些,希望你别见怪!”
凌城当然不会,也不敢。
“我知道你是来质问我趁人之危的。
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件事跟我胡家没什么关系,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如果你一定要怪在老身身上,我也是无可奈何。
若是你有意报复胡家,我胡家应下便是。
没有的事,自然就是没有。”
“其次,其实你一直以来调查的东西,我知道一些,但不是全部。
但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最后,我给了秦雪两个选择。
其实我也是想看看,这丫头跟你之间的羁绊有多深厚。
事实证明,这个丫头不错。
哪怕没有答应嫁给阿琛,但反手可为的事情,她却也没有做出选择。
其实,如果她真的答应了阿琛,我虽然会让老大帮丫头处理外面的烂摊子,但却不会让她进家门。
阿琛太简单了,固然有一个心思聪颖的伴侣辅助他是好事,但太聪明,也未必是好事。”
“你可以认为我是临时改口,但这不重要,我一把年纪了。
你虽然不简单,但还不足以我胡家为你撒谎!”
凌城字字句句听得清楚。
他其实一开始就明白,这位老人在他刚进家门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所以老夫人,真的没有其他要说的了吗?
其实我可以付出些代价的,只要我可以接受!”
老人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一定要查。
你明知道因为什么才导致现在这个结果。
明知道继续查,会粉身碎骨,还是要查。
真的为了他们,愿意豁出命也在所不惜吗?”
“是的。”凌城轻声道。
“他们是我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我都可以交出后背的战友。
但有些人却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舍弃了他们,也包括我。
血债必须血来偿!”每当想到他们本该有自己美好的未来。
哪怕让他们为了国家牺牲,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他们可以死,但必须是为了国家,不能不明不白。
“小子,请控制你的情绪!”站在胡太君身后的老仆睁开了眼,一脸警惕的看着凌城。
体内的气不自觉的流转,蓄势待发。
只因为现在凌城的情绪有些失控,那些藏在他体内的力量有些不受控了。
老仆十分惊讶。
这么年轻的身体里,怎么可能有这样恐怖的力量存在?
凌城抬头直视老仆,眼中的精芒刺眼。
“我想试试!”
老仆挤着眉头。
如果凌城真的要动手,她还真不一定护得住。
两人的气碰撞在一起,若是常人站在这里,怕是已经神经恍惚,任人宰割了。
但一个声音打破了僵局。
“收起来吧!”胡太君淡淡道。
她不是针对凌城,而是自家的老仆。
老仆言听计从,收起了气。
跟着老仆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胡太君竟是撑着椅子,站了起来,身体没有丝毫的摇晃。
她今年可已经是八十岁高龄了呀!
如果是无病无灾,到了八十岁倒还正常。
但年轻时候的打拼,让胡太君落下了一身伤病,如果是别人,怕是根本活不到这个年纪。
这还要多亏胡太君的养气功夫。
然还是在五年前,无法过度行动。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一直躺着的原因。
气势丝毫不弱,胡太君直视着凌城那双锋锐十足的双目。
浅淡道:“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