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上校，是我，蒋云峰。”龙望的电话，却不是他的声音，浑厚低沉，相当威严。
凌城眯着眼睛，手掌摩挲着楼梯栏杆：“蒋将军，看来这不是龙大队的事情，而是你们的事情？”
他觉得十分有趣。
作为他离开夏国的始作俑者之一，蒋云峰蒋少将可谓是功不可没。
当初那件事情，要是没有他这个大部军区负责人的准许，根本不可能发生。
“以你的性格，应该了解过了吧？”
凌城笑着装傻：“蒋将军这话从何说起，我不会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去了解？
你要是这样说话可就没意思了。”
蒋云峰拿着龙望的电话，额头青筋鼓动，强压着不适。
“说吧，什么条件？”
“烈士？一等功？还是，，”
凌城听着蒋云峰上嘴皮碰下嘴皮，说得轻松写意，他险些咬碎了牙。
“蒋云峰，你搞清楚，烈士，一等功是他们应得的。
什么时候还能作为条件了？
我发现你这个老东西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当初，你因为他们的事情被人知道，有人深查，你恨不得把他们的事情扔到保险柜里，扔到海里。
怎么？
现在想起来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舔着脸将一件应得的事情说得这么好像是可怜别人一样？”
他的咆哮声响彻整个楼道。
另一个尽头就是娜美的办公室，她一直站在门口。
定定的看着凌城。
“看什么看，做好你们各自的工作。”她轻声呵斥好奇出来看热闹的员工。
他们连忙退了回去，继续工作。
“看来你还是没摆正你现在的位置，那等你想好了，再打电话来吧。
但你最好还是让龙大队来谈，我怕我忍不住骂你祖宗十八代。”
“毕竟白道学老先生的事情，有人比你更着急吧？”
说完这句话，电话挂断。
深吸了口气，重重的吐了出去，疏解闷气。
捏着栏杆的手骨节发白，咔咔作响。
他看了眼办公室门口的娜美，下了楼。
凌城的背影不由得让娜美觉得自己之前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
“这个王八蛋，特么的，，”一向注意面子的蒋云峰怒气爆发，举起手上的电话就要脱手。
“首长，你可别，这可是我电话，这要是砸了，之后再联系，可就麻烦了。”
“联系？”蒋云峰恼火，“我还不信这件事情，非他凌城不可了？”
“给我联系云龙飞，我还不信这个邪了呢？！！”
蒋云峰放下了龙望的电话。
“行行行，首长，我联系云龙飞，联系云龙飞，，”
半个小时。
一阵忙音过后，龙望放下了电话。
他望着蒋云峰：“首长，实在不行，我们亲自让人去？”
蒋云峰沉默，除了龙望的办公室。
——
“他们的电话我没接。
我也知道印州的事情了，我本来还想着去瞅瞅。
龙大队给我打电话，我就基本猜到什么事情了。”云龙飞在电话那边道。
凌城坐在马路牙子上：“这件事儿，谢谢了。”
“但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白道学老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努力一下的。
他们虽然做的有问题，但白道学老先生没错，反之，他对你我都是有恩的。
很多次要死的伤，都是白道学老先生亲自出手，我们才活到现在，，”
凌城抿嘴，轻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明天我就会动身。
如果可以达成条件，我到时会亲自向老先生道歉。”
“这么急？”云龙飞有些惊讶。
“不是我急，是都在急。
他们不自己派人，恐怕现在正处在国家层面的互相辖制中。
美洲方面怕是已经下发了委托，此外，德州等等，他们都在行动。
不急？等他们得手了，再想抢人出来，就难了。”
云龙飞赞同：“你说有道理。
我也准备动身了。”
“对了，你是一个人，还是？”
“一个人。
这种事情，人多未必就好。”
“明白，我不日也会动身。
至于地点，我们就不约定了。
这件事情上，我们可以下个赌，看谁先找到白道学老先生。”
凌城骂了声：“从哪学的这爱赌的性子。
成交。”
就在他们达成营救赌约。
印州，乌苏满地区，深夜。
“老师，老师，这边。”一个满脸污垢的女孩，拉着一个面相五六十岁的老先生，气喘吁吁的躲在一个角落。
外面不时响起的枪声让人胆战心惊。
这里是交战区。
起初他们也不想进来，但有时候危险，混乱未必是坏事儿。
“老师，您喝水！”女孩从后腰拿起水壶，递给老先生。
“丫头，你喝，你喝。”
“是在这边吗？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人影？”突然，一沙哑男人声音喊道。
一老一少两个人都不敢动了。
水壶停在半空。
老人毕竟年纪大了，忍不了太久。
“不知道呀老大，要不我们再往前面找找？”
“行吧。
这两个家伙跑的还挺快，等抓到了他们，让他们吃吃苦头。”
索性，人走了。
老人喘得厉害，女孩赶紧拿出了哮喘药，给老人吸了两口，才好了些。
这里暂时还算安全，她又拿出了不多的压缩干粮。
两人跑了不知道多少路，都饿的厉害，也都不让了。
“老师，你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女孩很坚强，但外面交织连绵的枪声，你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能坚强到哪里去？
老先生叹了口气：“会的会的。”
但他也知道，他们慌不择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具体位置，别说救，就算是找都是麻烦。
老先生看着失落的小丫头，紧了紧自己放在衣服里面的东西，吸了口气。
此时，交战区边缘。
一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望着火光四起的交战区：“确定他们进去了吗？”
“确定。”旁边梳着莫西干发型的白人肯定道，并且拿出了一份地图，“大概范围是在这里。”
“不过我担心目标年纪大了，这交战区才形成没多长时间，正红着眼呢，我担心他们死在里面了。”
迷彩服男人也在揣度这之中的风险，良久后，道：“如果是这样，那只能说这一千万美金跟我没缘分。
但那个老东西一直藏着的资料一定要到手。
用夏国的话来说，退而求其次，对吧？”
他望向不远处，被绑在车上的青年人。
青年人黑头发，黑眼睛，是夏国人。
满眼恐惧。
他，是迷彩服男人目标的团队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