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六章大事频频40
1.
为了确保蒸车内的馒头已经全部醒好，许丹采用了手按和鼻子闻两种方式，并且从蒸车的上层一直按到下层，确保确认每一层的馒头都醒好了为止。
馒头饧好了，那接下来就是上火蒸了。不过，这个时候还不能把蒸车的门给关上，而是要加急火先把锅灶内的水烧开，然后才能关上蒸车的门用慢火来蒸。只有这样一鼓作气，蒸车里的馒头才能发透，蒸出来的馒头才不会僵掉。之所以开锅后改用慢火蒸，是因为火太急蒸出来的馒头会被蒸车上滴下的水蒸气烫死，烫死的馒头就会发硬，形状也会变得难看，而且口感极差。当水蒸气从蒸车顶部出气孔冒出来并发出“嗤嗤”的响声的时候，这个时间大约为十五分钟，再烧五分钟差不多就可以停火。这时应该就闻到馒头的香味了，再等十五分钟打开蒸车的门，馒头就可以出锅啦！
当确认馒头全部醒好之后，许丹隔着院墙招呼春天给锅灶加火。接到许丹的指示后，春天马上用粗长的炉钩子捅开用煤粉封闭的炉膛，立时，一股浓烟从炉膛内窜起，接着是一片蓝色的火焰忽地在炉膛内乎乎燃烧起来，燃烧后的气流把先前的那一股浓烟顶进烟囱，随即便被烟囱的吸力给吸到了烟囱的顶端，慢慢地，一股股浓黑的烟雾瞬间在校园的上空飘散开来。
2.
其实，在许丹和许江在操作间内忙活的时候，春天在外面也没闲着。
在许丹和许江进入操作间之后，春天先是用柴草把炉火点上，然后在柴草烧着最旺的时候适时给炉膛内添加煤粉，因为煤粉是用水和湿的，所以一次性不能填太多，太多了就会把柴草的底火给压死，太少了也不行，煤粉太少了在燃烧过程中不能结个，等底层的柴草燃烧完毕，上面的煤粉就会从炉底的缝隙中漏掉，那炉火就会灭掉。总之，用煤粉生炉子绝对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所幸，在户山地区的冬季几乎家家户户都用煤粉生炉子取暖，在单身未婚的时候，单身宿舍里、办公室里和教室里都是这种烧煤粉的炉子，春天天天拨弄早就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再加上昨天下午给新锅灶试火和晚上喝酒的时候，春天也跟柳师傅和老杨头请教了一些侍弄这种炉子的方法和技巧。春天心里很清楚，如果馒头店的生意真的要做起来，那许丹和许江两个人肯定要忙得脚不沾地，在工作之余自己能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的！操作间内的活计春天做不了，所以就只好选择生炉子看火这种粗苯的工作了。
通过柳师傅和老杨头的教导，再结合平日里烧炉子的经验，春天也总结出了几点烧煤炉的方法。惯常情况下，新生的炉火烧一会儿就不旺了，这是因为炉膛下边的积灰阻挡进风，上边的煤粉受高温炼结成盖子风上不来。这时只有捅开上边的炼结块，捅漏（勾漏）下边的积灰，通风才能顺畅，火焰才能旺起来。再着一会，煤燃烧尽了，必须要添新煤。新煤粉一下不能添的太多，多了光冒烟不起火焰，添煤要适可而止。新煤再烧一会儿，下边又会出现积灰，上边的煤粉又炼结住了,只有继续捅。如此不停地反复进行，那锅里的馒头才会蒸熟。
3.
等锅灶里的水烧开之后，许丹把铝合金蒸车的门一关，就招呼着许江一起出了操作间。
此时，已是上午九点半。也就是说，许丹和许江已经在操作间内蹲了两个半小时。在这两个半小时内，两个人大气没敢喘一下，水没敢喝一口，一直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现在，烤饼已经进入烤箱，馒头已经进入蒸车，就等着半个小时之后看劳动成果了。
到这个时候，许丹和许江也该出来喘口气了。说是出来喘口气，其实许丹和许江也没敢闲着，而是聚集在院墙外烧火间的门口看着炉火。对许丹和许江来说，从和面、揉面，到做馒头、醒面和馒头入蒸车这些环节都已经全部结束，现在关系到他们劳动成果的就是这炉火了，这炉火烧好了那蒸车里的馒头肯定就没问题，如果烧不好，那这半蒸车的馒头很可能就是一锅残次品。
于是乎，许丹几乎没就没住脚，在烧火间看一会儿炉膛里的火势，就跑到操作间听一听蒸车里的动静，或者看看蒸车顶部出气阀的状态，生怕出现一点失误。
终于，在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操作间蒸车顶部的排气阀开始发出犹如哨声般的尖叫，许丹果断地指示春天再烧五分钟后关炉赔火，春天依言而行。
九点五十分，春天赔上了炉火关上了炉门，擦了一把汗湿的额头。虽然身体有些许的劳累，但春天的心情很兴奋，因为接下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