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找到凤翊的时候,凤翊正站在太平间的外面。温二叔一看见太平间这三个字,脚步顿时有些僵硬了,他不敢往前挪。
“二叔,相信我。”温澜笑了笑,过去牵住凤翊的手,笑得很开心:“老公,你做的很好。”
“谢谢你的肯定啊!”凤翊摸了摸她的头。
整个太平间已经被堵住了,温澜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排列整齐的保安和一对战战兢兢的医生护士,朝身后的人们说道:“进去吧,真相就在里面。”
温爷爷是最先进去的,温二叔排在最后。在看到最里面站立的那个人时,温二叔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楚楚,你不是,你不是死了吗?”温二叔很是诧异,为什么刚刚还浑身是血的人,现在竟然好好地站在那里,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有些弯曲之外,并没有大碍。
宫楚楚看见温二叔也很是吃惊,只不过之前她们被堵在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场景,美丽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甜美的笑容,她平静的很,只是静静的看着温澜和凤翊,没有一句言语。
“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温二叔还没有缓过神,他看着刚刚还斥责过自己的医生,又看了看几个护士,根本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位小姐应该是温二叔政敌派来的吧?”温澜指了指面色苍白的女人,很是肯定的说道。
那女人没有答话。
温澜又指了指现场的几个医生护士:“你们应该是掩护她,在她完成任务之后将她安全的转移出去,她根本没有怀孕是不是?这位小姐什么地方都做的很好,只是有一点,你太低估了流产会带来的疼痛。生孩子是疼痛度最高的事情,流产自然也低不到哪里去,在流产的疼痛刺激下,你根本不能喊得那样大声,声音还维持的那样平稳。”温澜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这一说,女人的脸更白了,而温二叔的脸更是百得吓人。
“你果真是他们找的人?”温二叔缓了好久,这才越过温澜和凤翊,站在宫楚楚的面前。
“是。”那人终究还是敌不过温二叔的直视,应了一声。
“真是可笑啊。”温二叔退了一步,脚步有些踉跄。后来,他甚至都不能正常的看着她,竟然快步走了出去。
“爷爷,下一步需要怎么办?”温澜看向温爷爷,却发现温爷爷的脸色很不好看。
“爸,澜澜叫你呢!”温妈妈也说了一句。
温爷爷这才收回情绪,眼中是很清晰的悲伤,温澜询问他的意见:“是要悄悄地处理了,还是反击,帮助二叔一把。”
“澜澜,这件事你们别掺和了,阿翊,让人将这些人看住,一切等你二叔的决定,何去何从,他自己看着办吧!”温爷爷拄着手杖走了出去,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背影也沧桑了许多。
……
晚上,温家又开了一场小型会议。温二叔站在中间,旁边坐着的是愤怒不减的李桦和温凌。
“说吧,只剩下我们自己人了,把事情说清楚,你决定要怎么做?”温爷爷看着自己的儿子,等待他的说法。
“爸,等一下,我想先听听他的解释,他是怎么和那个狐狸精好上的。”李桦打断了温爷爷的话。
“好,既然你要说,那咱们就先把这件事讲清楚。”水杯被温二叔大力的扔在了毯子上,温二叔一脸怒气的看着李桦,大声的吼道:“说,我说。”
“李桦,我要和你离婚。”在解释一切事情之前,温二叔先将这句话说出了口:“我受够了,受够了!我为什么会去找女人,你不是最明白吗?”
“好啊,你找狐狸精,倒把错怪到我身上了,是我要你跑出去做官的吗?大哥也在外面,怎么没见大哥找人?”李桦愤愤的反击道,但其实心里还是被温二叔刚刚提出离婚的决定吓到了,闹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说过离婚这两个字。
“爸,这婚我是离定了。”温二叔接过李嫂手中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大喘着气说道。
“有本事你就离。”李桦也跟着掺和。
“够了,你们先听我说一句。”温爷爷将手杖狠狠地朝地上戳了一下,力道之大,震得他手疼。
“知道温浚为什么会出车祸吗?”温爷爷突然提起了温浚的事情,他一开口,果然那夫妻两人都不吵闹了。
“温浚出去的那天早晨过来找过我。说他发现了老二出轨的事情,也知道那个女人怀孕了,当时老二家的还不知道,所以他想先去将这件事情解决一下,现在知道闹离婚了?”说道最后,温爷爷大发脾气:“你们要离婚我不会插手,但是老二,这件事情我要问清楚,因为以后不仅事关你的仕途,还关系到温家的名声,说吧,你是反击还是另有打算,再者,那个女人你们是绝无可能了。”
“爸,我会反击。我不会心软,温浚,温浚是被他们给害死的。”温二叔的声音带着哽咽和艰难。
“是你,都是你害死的我儿子,是你啊!”一听见温浚的名字,李桦就开始变得疯狂,疯一般的朝温二叔身上打去。
“要不要离婚,你们自己回去商量吧!”温爷爷不想掺和二叔和李桦的事,拄着手杖上楼了。
温澜仰头看着凤翊,正在想要不要将刹车的事情说出来。凤翊好似看懂了温澜的想法一样,朝她摇了摇头。
温澜忽然出声:“为什么。”
“我们回家再说。”凤翊拉着她的手和温妈妈告别,然后两人就出了温家大院。
从院子里走出来,两人慢悠悠的走着,凤翊拉着她的手,将刚才的事情稍加解释:“爷爷是一家之主,这么大的发现他不会没有收到消息,我已经和警局打好了招呼,他们会尽快的查出来。”
“本来以为会有几天安生日子,结果事情发生的竟然是这样突然。总之,二叔家最近事没个安生了。”温澜拉着凤翊的手,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慢吞吞的走着,就好像蜗牛一般,明明是隔壁的距离,但是硬生生的让她给走了五六分钟。
“澜澜,今天……”走到门口的时候,温澜刚换下拖鞋,身子就被凤翊给打横抱了起来,两人在家的时候经常这样,凤翊就跟往常一样抱着她上楼,上楼梯的时候,凤翊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就咽了回去。
“你要说什么?”温澜揽着凤翊的脖子,轻声问道。
凤翊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今天的事情累到你了,咱们早些休息。”凤翊抱着温澜一路无言,只是在偶尔的瞬间,他还会想起今天上午莫承戾盯着温澜的神情,那表情,根本就是掠夺性的痴迷。
他的女人似乎又招惹了什么,想到这里,凤翊抱紧了温澜,这是他的妻,没有人能抢去。
……
刚才凤翊和温澜走路走得太投入,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在夜色的掩映下,温家的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温凌从温家出来,往右看,是手牵手低声细语的凤翊和温澜,尤其是温澜,甜蜜的倚在凤翊的身上,而她身边的男人,强大到足以给她幸福。温凌的身后此时传出大声的叫喊,想都不用想,她都知道那都是她的父母在吵架,她真是不幸的很,父母不和睦,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又不能得偿所愿,相比较她,温澜真是幸运多了。
妒忌的火熊熊的燃着,温凌拿出了电话,拨通了那个电话:“罗小姐,是我,温凌。”
罗织婉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做皮肤保养,她示意助理小妹出去,这才放心的问起话来:“温小姐,你终于想通了。”
“上次的事是意外,就当是温澜好命,没有开车。罗织婉,这一次我要温澜死。”温凌在那头说的很是愤恨:“今天我亲眼见过了,莫承戾的确是盯着她。”
“好,那明天咱们面谈。”罗织婉挂上电话,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她轻笑:“蠢人,死才是最便宜的痛苦,这世上,多得是生不如死。”
……
两天后,
两人吃过早饭,凤翊要去公司,温澜待会儿收拾一下要去看一下盘下的工作室。
“澜澜,帮我系一下领带。”凤翊一身白衣黑裤,他站在玄关处朝温澜招了招手。
温澜擦了擦手,穿着可爱的大头拖鞋蹭蹭蹭跑了过去,一把揽住他的脖子,笑眯眯的道:“低头。”
这个时候,凤翊总是乖乖的低头,看温澜纤长的指头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然后领带就很妥帖的弄好了。
“你不是要上班吗?”温澜忽然被凤翊抱住,她拍着凤翊的胸膛,没好气的说道。
凤翊趴在她的颈间,一转眼,没有看见她的耳钉,他故意的吮住他的耳垂,声音中不带一丝*,反而缠着丝丝诱惑的说道:“不是说让你把那个耳钉带着吗?怎么不听话?”
温澜被他的动作弄得很痒,她歪了歪头,抱住凤翊的颈项,笑笑回道:“忘了忘了。”
“忘了?”凤翊松开她,小心的擒住她的下巴,目光严肃的说道:“那个法子是我跟皇覃濯学来的,以防自己老婆跑到什么地方找不回来,你先戴几天,要是实在不愿意,我再去给你做条项链,这样不会坠的你耳朵疼,好不好?”凤翊说到最后还是用了商量的语气,但是很明显,这个要求是不容拒绝的:“乖,去拿出来,我帮你戴上。”
温澜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即使不情愿也还是上楼将那对很特别的耳钉拿了下来,放到了凤翊的手上。
“乖,先戴两天,我今天就去找人定做项链。”凤翊将耳钉给她戴上,然后又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吻了吻这才放心的离去。
后来,温澜曾经无比的庆幸,这天早晨她戴上了这对特殊的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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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的存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