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沈诗晴,在场几乎所有人,先前一直都将陈牧轻视。
他们只知道陈牧打架应该很厉害,身手不错,肯定是专门学过一招半式的,说不定年幼就有去武馆之类的学习,从小练到大,不然也不会一脚就踢下那么多野桃。
具体有多厉害,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可现在听老者这一番话,多多少才有了个概念。
武道大师!
他们虽不知武道之类的意味着什么,想来多半是指某个圈子里出类拔萃的存在,看那老先生敬重的神情与态度,就不难猜出陈牧的地位……
“这家伙,还有多少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沈诗晴发现自己愈发看不透眼前这个同窗三年,却表现平平的男生了。
见陆思怡盯着陈牧手中的九幽草,不止一次张口却无声,欲言又止的模样,老者暗自叹了口气,抱拳道:“陈大师,可否商量一件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下山如何?”
“也好。”陈牧颔首。
他自然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无非是打九幽草的主意罢了。
那些个躺在地上哀嚎的黑衣保镖们,伤筋断骨,没几个月恐怕是下不来床,这还算他们运气好,巨蟒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否则早就被吞进肚子里骨头都不剩了。
陆思怡打了个电话,叫人来处理这些人。
自身则是随着老者一起,与陈牧下山,他们都走了,沈诗晴等人自然不敢多待,连忙跟着下山。
路上,陈牧得知那老者名叫葛山孝,湘县人,是为陆思怡背后陆家的客卿。
直到重回国道公路,所有人才长松一口气。
“今天这事,牵扯到我陆家,希望各位不要传出去,还吗?”
陆思怡看向方梅众人,微笑着说道。
贵家千金小姐的气场,三言两句便将众人唬得一愣一愣,连连点头。
陆家是哪个陆家,他们不清楚。
可想来多半是个了不得的豪门,又岂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
沈诗晴脸色稍微好一些。
她点头道:“放心,我们不会出去乱说的。”
这事太过梦幻,至今感到心有余悸,几乎颠覆了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观,就算是说出去,那也得有人信才行!
“陈牧,今天谢谢你了,那我们就先走啦!”
方梅一行同学挥手,各自上了路边拦下的出租车,也有骑自行车来的,纷纷返程回市区。
公路上偶尔车来车往,不多时,只剩下三人。
“陈……陈大师。”
陆思怡不是很习惯如此称呼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同辈人,开门见山道:“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开个价吧,我急需你手中的九幽草,希望你能卖给我!”
陈牧不假思索,直接道:“两千万,只卖一株。”
“你疯了?!”
陆思怡完全没料到陈牧会如此狮子大开口。
陈牧皱了皱眉,道:“要不是念在你稍微出了力,一株我都不想卖。”
虽然在他看来,那出不出力都没什么区别。
卖是情分,不卖是本分。
两千万一株的价格,不过是他随口一说罢了,没打算真靠卖九幽草来赚钱,说白了这还只是一个友情价,换做其他人,恐怕一株都不乐意卖!
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筑基期修士都要抢破脑袋的九幽草!
他们只知九幽草稀缺难寻,却不知此药究竟有多重要,放在陈牧手中,凭此为主药炼制出丹,将会震惊整个古武圈子、乃至医学界!
气急的陆思怡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不要太过分了!要不是我们打伤了那巨蟒,你也不见得能这么轻松将九幽草得到手!”
在其一旁的葛山孝惊得一身冷汗直冒。
这丫头说话可真不经过大脑,敢对一名大师如此说话,要是当场被杀,自己拦都拦不住!
“思怡!别乱说话!”
葛山孝连忙打圆场:“要不是有陈大师在,你我恐怕早就成了那蟒的腹中餐,这些九幽草理当是陈大师所得,只不过……”
“两千万一株,确实贵了些,再商量商量。”
他不由汗颜,恐怕也就年份几百年的野山参,才能卖出这么一个天价了吧?
两千万,陆家不是出不起。
只是用来买一株药材,哪怕再财大气粗,也得好好斟酌一番。
“你要这么多九幽草做什么?你知道对我来说这药有多重要吗!我只需要一株,拿去给我弟弟解毒,要是再拖下去,他恐怕会没命的!”
也不怪陆思怡这般心急如焚。
只是。
陈牧眼皮一抖,有些好笑道:“若是拿九幽草就这般直接服用,不出半个时辰,你弟弟就会开始气虚发冷,三个时辰五脏六腑全部冻废,最多挣扎半天,便会死在病床上!”
什么?!
闻言,陆思怡二人眉头一阵猛跳。
他们还从来没听说过,服用九幽草会是那么一个下场!
“这……”
葛山孝面露疑色,道:“这些年来我游历四方,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有关记载,上面说九幽草可解万毒,陈大师为何……”
他不由有些怀疑陈牧是不是弄错了。
陈牧摇了摇头:“普通人直接服用,九幽草的霸道药性还会使人致死,唯有身体机能强大,肺腑远超常人者才可用来解毒。”
不用想也知道,那书上没说清楚,多半是以前某个古武强者,用九幽草解过毒,因此才会这般记载下来。
“原来如此!”
葛山孝恍然大悟,满脸惭愧,好在及时得知,险些酿成大祸。
陆思怡顿时面如死灰,心生绝望:“那怎么办……我弟弟还那么年轻,他做错了什么要受那种罪……”
自语间,隐约带着些许哭腔。
什么方法他都试过,可自家弟弟体内的毒仍未有退散的痕迹,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
如今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陆思怡实在是走投无路,找不到任何办法了!
“九幽草我留着有大用,至于你弟弟……”
陈牧沉吟少顷,道:“若是毒的话,或许我可以试着解。”也罢,就出手一次,免得和这什么陆家沾上不清不净的因果。
此话一出,陆思怡满脸惊愕,猛地抬头。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