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前脚刚到家,手机信息提示音便响起,打破夜深的寂静。
沈诗晴:“睡没?”
陈牧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已经是十二点子时。
这个时间点还未休息,对于大班花而言已经算得上是熬夜了,这可不像是她的作风。
“叮!”
不等陈牧回消息,沈诗晴再度发来:“你明天真的要来我家吃饭?”
陈牧回了一个字符:?
沈诗晴回复速度很快:好吧,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一下,除了你之外还会有其他客人……
陈牧:然后?
沈诗晴:就是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从国外回来的小时候邻家哥哥,明天他们一家也会在。
“知道了。”
陈牧放下手机,暗暗摇头。
他本来还寻思沈靖怎么莫名其妙邀请自己去家中做客,弄了半天,原来是在这下了套。
“有意思。”
陈牧付诸一笑,来到别墅后院。
梧桐树下,满地碧绿。
大多种子已然萌芽初长成,甚至不乏极个别生长迅猛的草药开叶,其根深入灵土,如龙须般扩散沉寂大地。
望着这堆生机勃勃的草药,陈牧颇为满意。
在没有修仙文明的地球上,资源贫瘠,若是能以种植自产自足,将会缓解许多资源压力。
“看来,得为日后开辟灵地做准备了。”
陈牧喃喃。
眼下修为尚浅,还不足以支撑他培育出一片灵脉土地,可待到不久的将来筑基成功,就要考虑考虑了。
若是有灵萝相助,想必会减轻不少麻烦。
想到这,陈牧回到书房,瞥了一眼还在酣睡的小芙,检查起了体内的情况。
“咦……”
陈牧暗自心惊。
小家伙体内的磅礴药性,已然挥发扩散至每一处经脉,吸纳速度极其之快。
一天不到的功夫,腹中的小半颗凝神丹已然只剩下残渣。
按照这个速度。
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彻底吸收完。
“就是不知那时,是否会有所变化……”
“能说更多的人言?”
“或者长点个头?”
陈牧低声沉吟,嫌弃地擦拭去小家伙嘴角的口水,旋即闭目修炼。
……
夜已深。
猫小姐酒吧早早打烊。
杂物间通往沉寂的后巷,静得诡异。
脏乱沟壑里,探出个小脑袋,警惕地打量四周环境,盯上了一块散落在地细碎的奶酪。
殊不知身后潜伏的猎手悄然尾随。
“瞄~”
一只精壮的黑猫周身的毛发耸起,低腰、尾巴贴地,墨绿的瞳孔在夜间凝视出凶残之色,步步逼近,迅猛扑袭而上!
抓到猎物,死死按住不放。
黑猫并未就地享用,而是残忍的戏弄一番,尽情蹂躏,玩得不亦乐乎。
嘎吱——
酒吧杂物间的后门被推开。
女人走出,手里夹着一根细长香烟,红唇微动:“怎么样了?”
正是酒吧的老板娘。
“杳无音讯。”
几乎快要与僻巷环境融为一体的男人,声音沙哑。
黑袍兜帽下露出半张沧桑的脸,一道如同蜈蚣般的可怖疤痕,延绵而下,直达下巴。
“嗯?”老板娘柳眉微蹙。
黑袍男子顿时浑身一颤。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慌忙解释道:“属下认为,十有八九应该是遭遇了不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属下不敢深入云邸内调查……啊啊啊啊!!”
话还未曾说完,黑袍下传来惨叫。
犹如剥肤之痛,比起摧心剖肝有过之而无不及!
“废物东西!”
女人脸颊奇异斑纹闪烁,厉声道:“平白无故就损失了两名教员,连尸体都找不到,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黑袍男子体内的蛊虫疯狂蠕动,锥心蚀骨。
“继续查!”
“是……”
“等一下。”
老板娘想了想,又道:“这几天你离远点盯梢……不,还是用监控设备……算了,可能会被发现。”
待到她脸上的奇异斑纹逐渐湮灭,黑袍男才得以喘息。
“这……”男子欲言又止。
单论调查水平,数一数二,他自信没几个人能躲得过自己眼线,更别提发现自己了。
“怎么,不服气?”
老板娘似乎是看出了他心里的这些小九九:“我问你,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回想起那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青年,老板娘至今仍然感到心有余悸。
内劲期的武者,她不是没有杀过。
尽管传统古武者身技高超,但也防不住暗算,正面对决她或许不是对手,可苗疆最不缺的就是手段。
唯独陈牧,她看不透。
黑袍男迟疑少顷,猜测道:“会不会是被那两个家伙供出来的?”
“呵呵……”
老板娘冷笑不已:“他们还没那个胆子,要真这么做了,事后他们的下场只会比死还痛苦!”
“您是说……”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法找到我这来的,但可以肯定,那个叫陈牧的男人,恐怕不止是情报表面上那么简单!”
老板娘红唇咬着烟嘴。
思虑再三,吩咐道:“云邸那边,我记得有个姓钟的武者一家,从他们那边切入下手,记住,一定得趁目标出门,确定万无一失后,再想办法混进别墅内探查。”
“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些?”男子为难道。
他只是觉得,那两个教员若是真遭遇了不测,死了就死了。
小喽啰而已,何必这般大费周折,直接让上面派高手来清理目标不就好了。
“你懂什么?!”
女人呵斥道:“圣女计划已经推进,整个江南省都容不得出现半点差池,在计划完成之前,所有损失都得彻查清楚,彻底排除所有未知的隐患!”
闻言,黑袍男子如梦初醒。
他暗自擦了擦冷汗,没想到那传闻中的颠覆计划,最终锁定在了他们的江南省。
“还不快滚?!”老板娘心烦意乱。
“是……属下这就去……”
黑袍男连声应诺,身影逐渐隐退出僻巷。
待到四下静无人。
女人温柔地抱起黑猫,背身进后门回到酒吧,又成了那个妩媚撩人的老板娘,只是柳眉间的疲惫,以及桃花眼眸深处的憎恨与厌恶,一闪而过。
“苗疆教,难道真的要崛起了?”
“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轻声呢喃,极其轻微。
躺在僻巷中奄奄一息,浑身是伤痕的老鼠,鼠躯一僵,挣扎良久终是咽了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