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一耳光抽得晕头转向的项远,朱淳转动玉扳指的手愣住。
他人都傻了!
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青年,胆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目中无人,就这么把他和另外几位做生意的权贵们照顾的小辈,在眼皮子底下就这么给揍了!
于知鱼也是一副古怪神色,倒是对陈牧的认知,更为刮目相看了。
这家伙……
胆子还真够大的。
“放肆!”
项国强整张脸顿时黑了下来:“好你个小杂碎,居然还敢还手,当着我的面连我的儿子都敢打,今天我非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
陈牧丝毫不惧威胁,淡淡道:“我不过是替你教训教训一下这个嘴欠的小畜生,教育他出门在外该学会怎么说话而已,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已经缓过来了些许的项远,听到这番话气得险些吐血。
他痛苦的面容近乎扭曲,彻底丧失理智就要扑过去:“姓陈的,老子跟你没完!!”
“小远!”
朱淳突然呵斥住了项远。
而后,他重新开始审视起了陈牧,上下打量,眯起眼睛道:“年轻人,说话做事不要太冲,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可别哪天一不小心,就失足意外掉进湘江里头喂了鱼。”
“哦?”
陈牧挑了挑眉:“你在威胁我?”
“呵呵……”
朱淳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们呢,是生意人,生意人向来讲究以和为贵,不像张老板那样打打杀杀习惯了,不过……”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
“谁也保不准,平日里有些时候会不会遇到点小麻烦事。”
“比如……”
“难免会有跳梁小丑,喜欢在面前蹦跶之类的。”
朱淳笑容满是玩味,意味深长道:“我们生意人嘛,最不缺的就是朋友,各种各样的朋友,其中就有一些是像张老板那样的人,最擅长摆平那些个狂妄无知的宵小了,你说对吧?”
陈牧还未说话。
在其一旁闷声抽烟的张厉皱眉道:“姓朱的,少他妈拿我说事。”
“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
朱淳笑眯眯说道:“张老板该不会生气了吧,我只不过是和这个有点意思的年轻人聊会天而已,你觉得呢?”
张厉冷哼一声,没有接这话。
正是这般沉默的态度,则说明他已然表了态,并不会因为一个不怎么熟的陈牧而出头。
对此。
朱淳早已预料到这点,脸上的笑容更甚三分。
“年轻人。”
他话说的随意,却存在着一股令人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这样,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跪下来给我这个小侄子道歉认个错,这事也就过去一半了,怎么样?”
陈牧同样笑了笑:“那另一半呢?”
“至于剩下的……”
朱淳折动拇指,发出喀嚓声:“很简单,要你一条腿而已,就当是赔给我这侄子的医药费了。”
听到这。
于知鱼终是坐不住了。
“够了!”
她扫向不怀好意的朱淳几人,冷冷道:“陈牧是我朋友,你们这样,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再怎么样。
她始终是个武者,即便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外劲中期算不上什么,可武者毕竟是武者,对上几个有点小势力和手段的商业富豪,还是有那个资本说这话的。
见她如此毫不客气的出言袒护。
朱淳不由皱了皱眉。
这种情况,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听这女人强势态度以及语气,似乎并不怎么忌惮自己。
难道……
对方还真有什么大来头?
朱淳脸色逐渐沉了下来,看向张厉:“你的意思呢?”
张厉暗暗心惊的看了陈牧一眼,脑海中快速运转,旋即说道:“没听到于小姐说的吗,赶紧滚一边去,她的意思,同样也是我张厉的意思!”
事实上。
于知鱼的态度,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张厉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未曾料到于小姐为了保下这个陈牧,不惜这般袒护为其解难。
所有人都显然是低估了陈牧在小鱼儿眼里的重要性。
“很好。”
朱淳深深的看了于知鱼一眼,冷哼道:“于小姐是吧,朱某记住你了,今天的事还没算完,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说罢。
几人灭掉烟头,在项国强的记恨眼神下,架着憋屈不甘的儿子项远,回身朝展厅内走去。
“于小姐……”
望着朱淳几人满脸阴沉的离去,张厉迟疑半晌后,好心提醒道:“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可今天这事得留个心眼,其他人还好说,朱淳这个老狐狸不简单,睚眦必报,凡事多加小心。”
换做是别的小辈,他才懒得善心大发提醒这些个事。
主要是眼前的这位于小姐……
手段很是惊人。
他曾有幸见过,那干脆利落的身手,连打拼了二十多年的他都自愧不如,恐怕一个照面就得被放倒秒杀,妥妥的古武圈内人士!
就算是在他所认识的为数不多的那几位古武者当中,亦是出类拔萃的翘楚。
“好,我知道了。”
于知鱼却没想那么多。
在她看来,陈牧是同一个班的同学,再加上李哲和悦悦一对的关系,双方宿舍都彼此认识,经过上次的联谊,姑且也算是半个朋友了。
既是朋友,自然不希望见到陈牧被人欺负了去。
“小兄弟,不是我说你。”
张厉看向陈牧,不由叹了口气:“年轻人骨子里头有锋芒是好事,可做事太冲动了也不好,今天你当着别人的面,把那小辈给打了,就相当于是在打他爸,还有朱淳的脸,你这性子啊……得多改改。”
于知鱼倒不觉得这有什么。
刚才对方的那些个嘴脸,她也都看在眼里,并不认为陈牧有什么错。
扪心自问。
遭到这般趾高气昂的叫嚣,换做是她,处理的方式不见得会好到哪去。
“没事。”
于知鱼不假思索,面无表情道:“我罩着他。”
说完。
小鱼儿便折返回了展厅,算算时间,后续的拍卖差不多快要开始了。
张厉苦笑着摇了摇头,也随着一同入内。
陈牧怔了好半会。
“罩着我?”
脑海中回荡起刚才小鱼儿的那副故作高冷的模样,陈牧不禁哑然失笑。
这妮子。
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