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咱们就去找成涵衍那瘪犊子。咱们家养了他们兄弟俩,他们凭啥不管我爹?”
成贵很是不服气,胡里正和村长也跑来他家多管闲事,说是不许他们家去找成涵衍的麻烦,否则就将他们赶出村子。
若是真的被赶出了村子,没有通关文牒,他们便是哪都去不了只能成为下等的流民,最后落入人贩子的手中给人为奴。
“他们一家赚了银子又有村长撑腰,你哪里斗得过他们?都是没良心的白眼狼,当初咱们家没少他们吃没少他们穿,如今过来反咬一口,也不怕死后下地狱被阎王放油锅里炸。”
成贵的亲娘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总是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只敢在窝里横。
所以成辉这两父子在外的名声不大好听,可成贵他娘的名声却不好,也不坏,可见是个有心机的。
“娘,成涵衍他们一家住的可是青砖大瓦房,那本该是咱们家的屋子,凭啥让那两个拖油瓶住的这么好?”
成贵很是不服气,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成涵衍的家里,把他们一家人都给赶出去,那青砖大瓦房归他。
“应该是卖了玉佩,成涵衍是你大伯和大伯娘捡回来的,可算不得咱们成家人。那野种捡回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一块玉佩,那玉佩可细了一看就是好东西。”
“若是卖了银子肯定值当不少,这话娘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要是让你爹知道了他肯定要和我动手。”
成贵的亲娘很是不爽,总之哪哪看成涵衍都不顺眼,看到他们一家子过得好就更不舒服了。
一个外套捡回来的野种,凭啥过得比她家好?
季承安倒是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竟然听到这些。虽是成家的事,但也与他毫无关系。
他只是在成涵衍家中借住,便是发生什么与他根本都没有任何关联。也就当成笑话一般听听就过了,没能放在心上。
季承安也不管这母子在说些什么,转头下了山,陈贵母子的声音还在他的身后。
“那玉佩上还刻了字,挂着一串黄色的穗子……”
季承安回到成涵衍家里时,宋语彤不在灶房里,反倒是成涵衍在揉面团。
成修文在一旁帮忙切小葱,案板上还放着一大块猪肉。一看便知,晚上要吃的是饺子。
季承安想起属下与他说的话,如今也开始留意起这一家子,他忽然才惊觉。
不管外头闹的是饥荒,还是闹的洪水,好像都与这一家子人毫无关系。
他们过的一直都是物资充足的生活,比如红糖、红枣、桂圆、生姜,有时还能吃上白面、牛奶、猪肉和羊肉汤。
更叫人惊奇的是,上一次他们吃的佛跳墙。
这么多的食材,新鲜又难以保存,且要花费不少银子才能攒足这些食材。
他们家并非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像现在住的青砖大瓦房,听闻也是前不久才做起的。
难不成,成涵衍当真卖了那块什么值钱的玉,换了这些粮食回来。
那也许是能代表他身份的物件,不过在这么艰难的时日里,换成粮食保障生活和肚子确实也是最好的选择。
季承安这么一想,心里还有那么几分的不是滋味。
罢了,待到他离开之际,再多给些银子给他们,权当是报答了。
季承安不信那什么乱力怪神之说,压根也没有想到宋语彤能够凭空变出粮食。
只是听闻属下说咸平县的县太爷有能力在闹饥荒的时候弄来一批粮食,按照市场价卖给百姓。
那成涵衍一家肯定就是从县太爷手中买了不少粮食的,有些小聪明和能力的猎户。
季承安见过宋语彤给蔬菜和食物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听闻这样的做法是能够更好的保存粮食。
所以季承安把宋语彤能拿出这么多新鲜的粮食,当成了宋语彤有一种特殊的保存方法。
毕竟有些方法确实能够保存粮食存放很久,季承安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在皇宫内也听闻不少御厨说过。
所以就认为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也正是因为这样,宋语彤当秘密才一直没有被人发觉。
成涵衍剁好肉馅之后,宋语彤从屋子里出来像是刚刚睡醒,拿出材料就开始做蛇羹。
这两条蛇,还是当初小五送木桶和勺子回来时,带下来的。
毕竟这蛇有毒,他们处理不来,便是拿给乡亲们分无论怎么也分不够。
倒不如给了成涵衍一家,算是感谢他们一家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忙。
毕竟宋语彤给的菜种子种出的蔬菜,放在山洞里这么多天,慢慢吃也没有坏,光是菜种这一点乡亲们都得感谢他们一家。
宋语彤隔三差五要做一到两顿的药膳,总是当成饭后点心给成涵衍和季承安两人吃。
两人身上的伤势不但好的快,身体也强壮了不少。
至于奶团子和成修文,他们吃喝的是另外的好东西。有的药膳是针对人的身体健康情况做的,并不合适,什么人都喝。
不过这蛇羹却是合适所有人的滋补品。
宋语彤这次特意多做了一些,仍旧趁着其他人不在灶房的时候收了一半到系统空间里。
季承安吃完之后,夜里在屋子里运气时,发现曾经体内残留的各种毒素如今也被清除干净了。
心情顿时大好,心中更有了别的想法,比如把宋语彤引荐给皇上。
让她进宫做御厨,如此一来,他定能有不少机会吃上宋语彤做的饭菜和可以解毒的滋补之物。
宋语彤并不清楚自己做的药膳有解毒的功效。
但她却发现了,喝了蛇羹的成涵衍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全都报应在了她的身上。
“成涵衍!你够了,个大骗子,天都要亮了!”宋语彤说话都没了力气,哼哼唧唧的,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娇气的不行。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上镇上去打听开酒馆的铺子。”成涵衍低声在她的耳边开口,似是在安慰她。
宋语彤突然就沉默了下来,没有在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