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彤面上冷静的很,心里的怒意却已然滔天。
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居然在这么多调味料和菜里头全都放了毒。
只盼她炒的这道菜是所有调味料被下毒之后的第一道,否则真的吃死了人,她这生意根本就不用做了。
当初买下这儿做酒楼的时候,就遇见了风水秦家的后人,说是这儿不能用作酒楼。
后来他们听了解决的法子,去了万佛山请了天官赐福,已经化解了这儿的怨气。
却没想到这酒楼开起来还没几日,先是遭遇了有人故意拿之前酒楼毒死人的事情在这闹事。
现在却直接在他们的调料里下了毒手。
真的是鬼神易送,但人心难测。
酒楼今日请了不少人来帮忙,全都是人牙子帮忙挑选的手脚麻利勤快的人。
也不知道是这其中的谁,这手脚过于长了些。
宋语彤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表情难测,一双眼眸微微眯起,等到偌大的后厨陆陆续续集聚了不少人。
帮厨,小二,跑堂加起来总共十个人。
现在都挨个的站在了宋语彤的面前排成了一排,有些人做事做的好好的,突然被叫了进来,面上还有些不明所以。
有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面上却很是混乱。
特别是那跑堂的,还有店小二,刚进来的时候还没什么。
直到转头发现后厨那一框框洗干净的菜,顿时一个个都疑问悬在心头。
不是说食材不够了吗,可这还有这么多菜,怎么会不够呢?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否则怎么会将一整个店里的客人都清空了出去?
把所有的人都召集齐了之后,李婶子也站在了一旁。
宋语彤坐在太师椅上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有不少人从起初的疑惑变成了慌乱。
至于为什么慌乱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这样的气氛令人窒息,令人慌乱。
“东家,您把我们都叫到了一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人最先耐不住问了出来。
宋语彤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只给了一个字。
“等!”
“等,这是要等什么?”
立马又有人开了口,语气有几分不耐烦。
宋语彤那没有温度的目光落在了表情不耐烦的男子身上。
她记得这位是人牙子送过来的一个做跑堂的,据说脾气比较急躁,但是手脚麻利一个人能抵三个人用,饭量也比较大。
过来做事,要的银子不多,只要求每餐能吃饱。
宋语彤想了半天,忘了这人叫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脾气急躁的男子楞了楞,自己干了半天活,东家还不记得他叫什么。
不过想想东家那么忙的一个人,要记的东西多了,不记得他也是正常的。
“小的叫范鹏。”
宋语彤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是那范鹏焦躁的,抓耳挠腮的,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等了一会儿,耐心全无,他立马开口。
“东家,你让我们大家伙儿在这站了这么久,到底有什么活儿要让我们做您吩咐一声,我们站半天了银子没站着,还没饭吃。”
宋语彤听了他这话,想到调料里都被下了毒的事,面上的表情突然就冷了下来。
“闭嘴!”
这种情况她并不想安抚什么人,她只想揪出那个在所有的调料里都下了毒的人是谁。
范鹏听见东家这么一呵斥,嘟嘟囔囔的,很是不服气,心里委屈极了。
他就想赶紧把事儿做了,能早点吃饭,能多吃几口。
现在不让做事儿了,站在这儿挨饿又不能吃饭,肚子里饿的难受就忍不住来了脾气。
宋语彤听了范鹏嘟嘟囔囔的话,本是生气的嘴脸,顿时有些无奈。
“认真帮我做事的人,少不了银子,更少不了吃喝。只是有些人的手伸的太长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分不清楚。”
宋语彤晾了这些人这么久,想来也已经足够了。
至少在她沉默了这么久,没有说话的间隙里,她发现了几个可疑对象。
从站在这一开始到现在面上的表情越来越焦急,越来越慌乱。
当然,这其中还有范鹏的搅和。
原以为范鹏跳了出来,会有不少人跟风帮着说话,至少宋语彤以为那几个可疑对象是会帮腔的。
却没想到这么沉的住气,不但没有帮忙说话,还在范鹏跳出来的时候,面上露出了喜色。
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宋语彤为了抓出在调料里下毒的凶手,几乎是把精神力全都用作于观察这些人的身上。
关注到的情况自然也就越来越多,心里头已经筛选出了几个可疑的人选。
“你们知不知道我突然把你们叫来这儿是为什么?”
宋语彤决定现在开审,反正想要观察到的情况,她都已经观察到了。
继续沉默下去,非但没有什么好处,怕是只会引来这些人的恐慌,日后若是想要并没有什么错的人为她做事,怕也不会对她服气。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性子急的范鹏又接着开口了。
“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东家你倒是说呀,让我们站这么半天又啥事儿都不说。”
范鹏这一番表现特别像个做了坏事,还挑衅主家的人。
甚至容易叫人怀疑他。
就连李婶子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疑虑,开始怀疑起了他。
偏偏宋语彤却怎么也不相信范鹏做得出给调料下毒的事儿。
这家伙换句话说就是吃货,当初闹饥荒的时候饿怕了,树皮和土都吃,特别是他这样饭量大的人。
对待粮食是最珍惜的,有时候盛饭,饭粒掉在了地上,他都不怕脏要捻起来吃,最不可能浪费。
不过逆向思维来推,这种性格这么鲜明,就越是让人猜测不到他会这么做。
所以宋语彤也没一定说范鹏没有嫌疑。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想给你们其中的人一个机会。我问和你们自己说,那是两种不同的待遇。”
宋语彤说的一番话,就站在那得许多人不明所以。
但一定是有人听懂了的,没听懂的自然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嫌疑。
“东家,你要我们说什么,什么不同的待遇,我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