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齐殊彦摘掉口罩,从手术室里走了出去。
手术室外面,韩彬跟管家正焦急的等待着,看见门打开,立刻围了上去。
管家:“医生,我们家先生怎么样?”
韩彬:“他怎么样?没事吧?”
齐殊彦瞥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们谁是病人家属?我需要跟他讲解一下病人的具体情况和注意事项。”
管家连忙抓住韩彬,一脸着急:“这是我们家大少爷,是先生的亲生儿子。”
管家紧张的抓着韩彬的手臂,生怕他在这个时候犯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
齐殊彦没搭理管家,自顾把视线落在了韩彬的身上。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这父子俩长得有些相似,齐殊彦还真不敢相信,这人会是病人家属。
你见过谁家的家属,亲人住院他生命垂危,他还能这么淡定的?
这根本不合常理吗?
“你是病人家属?”
齐殊彦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大少爷……”管家急得额头直冒汗,只恨自己手不够长,不能捂住他的嘴,让自己把话都说了。
这些年,韩敬一直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儿子,却收效甚微。
父子两人之间的隔膜太深,韩彬对那个所谓的父亲心里存着怨恨,所以不管韩敬做了什么,韩彬都一直无法释怀。
因为他觉得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负心薄幸,他的母亲就不会早早的离开人世,他也不会变成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所以,韩彬怨他,恨他。
怨他抛妻弃子,恨他负心薄情。
“我是他的儿子,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韩彬的里闪过了无数个复杂的念头,可是这些念头里,那些他最痛恨厌恶的好像奇迹般消失在了时间的洪流里。
十年的时间,十年的相处。
那些恩恩怨怨大概也只有在生死面前才显得这么微不足道。
这一刻,他只是承认了一件一直以来都是事实的事情。
或许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这么恨他。
他恨的只是那个让她的母亲苦苦等候了十几年的男人,只是那个在他生命中缺失了整整十几年的父亲。
而不是现在这个躺在病床上连说话都想不开嘴的人。
“ok,找的就是你。”
齐殊彦也没打算跟他废话,确认他的身份之后就开始讲述韩敬的身体状况。
“令尊前几年做的心脏手术恢复的并不好,应该是常年心情起伏不定的原因,而且他还有高血压,高血压最忌讳的是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那就是生气。”
“激动的情绪不光会引起他血压上升,还会加重心脏的负荷程度,可是以令尊现在的身体状况,一而再再而三的情绪起伏,无异于在挑战生命的极限。”
生命的极限?什么意思?
韩彬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放空,目光呆滞的看向齐殊彦,好像听不懂他再说什么。
齐殊彦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面上依旧维持着一个医生该有的形象。
言简意赅的解释:“换而言之,算了,说的简单点就是,如果他在生气,这条命就差不多到头了,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