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过后，程修以有任务为由，单独叫了他们进去谈话。
进去等外面的人全部离开之后，程修立刻就收了脸上故作的深沉，嘻嘻哈哈的对着她们打招呼。
“怎么样，我就说我们一定会在见面吧。”
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让人怎么看都觉得特别的欠抽。
只是现在身份不同，他们就是想动手也不敢了。
后来的后来，他们跟程修成了朋友。
不，说朋友有些矫情，他们更像是相遇恨晚的知己。
他们不知道程修从前经历了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洒脱不羁却又不世故的性子。
他们只知道，人生遇一知己，难得又幸运，所以他们格外珍惜跟程修的缘分。
可是现在……
她走了，沈凛爵也随他而去了，程修他心里肯定埋怨他们不讲信用吧？
毕竟当时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要当他们俩之间最闪亮的那颗电灯泡的。
“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为了黄庆麟那个王八蛋，你就不用说了，他联合外人杀害同胞，不用你动手，就凭这一条，我也会亲手了结他。”
程修的指尖夹着烟，嗓音听着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
烟雾在指尖弥漫，微风吹过，烟气消散在空中，留下淡淡的味道。
“不是。”
沈凛爵的身形微动，乔锦桐这才发现，原来他的手里也夹着一根烟。
原来他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吸烟的。
“呵。”
程修忽然笑了一声，转头问他：“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去祭奠锦桐那个女人？”
他突然换了一个姿势，语气凶狠且嫌弃。
“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她死了好，死了省的每次做事不顾后果，等着老子来给她擦屁股，不怕跟你说，老子……老子这些年早就受够了，受够了！”
微微颤抖的尾音，暴露了男人内心真实的情绪。
他在伤心，他在难过，他在愧疚，他伤心与好友的突然离去，难过她的突然消失，愧疚自己的无能无力。
如果他能早点回来，这件事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他可以拦住她，可以不让她去的。
“我……不会去的，她活该，活该。”
突然，程修蹲在了地上，捂着脸无声哭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乔锦桐看着蹲在地方，放声大哭的程修，眼眶渐渐泛红。
这个程修从来都是嘴硬心软。
视线不由得落在他身旁一身黑衣的沈凛爵身上，心不由一痛。
身为朋友的程修都能哭成这样，伤心成这样。
他这张平静的面皮下，又该是怎么的波涛汹涌，痛不欲生。
“看来你在这里也并不是没有一个朋友。”
那是！
“啊，锦桐，你这个死女人，不是说好余生一起走，你秀恩爱，我做狗吗？现在你都走了，你特么让我看谁秀恩爱啊！”
乔锦桐感慨的话卡在喉咙里。
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对味？
这怎么还怨她了呢？
“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当初你对我跟锦桐说的承诺，还算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