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剑尖挑起半张烧焦的证件,残存的 “特高课” 字样刺痛了众人的眼睛。就在此时,河对岸突然升起绿色信号弹,五艘汽艇正拖着浮桥板,气势汹汹地逼近滩头。
赵雪茹眼疾手快,她的医用剪刀突然扎进铁箱夹层,挑出一枚带引信的定时炸弹。倒计时显示器上,数字正飞速跳动,定格在 “00:15”。陈烈见状,毫不犹豫地抡起铁箱,朝着河面砸去。随着一声巨响,爆炸激起的水柱冲天而起,恰好冲垮了正在搭建的浮桥。
“楚团长这份大礼,陈某记下了!日后必当报答!” 陈烈面色凝重,甩出信号枪,三发绿色信号弹划破暮色,直冲天际。几乎与此同时,预设在西山梁的三十个炸药包同时起爆,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滚落的山石如奔腾的洪流,瞬间将晋绥军的退路封死。楚云飞卫队的司登冲锋枪刚抬起,却被自家炮兵观测员用枪顶住了后腰。仔细一看,那炮兵观测员耳后的新鲜烫伤,分明是八路军的烙铁印记。
河滩突然陷入一片死寂,对岸小鬼子的探照灯如鬼魅的目光,缓缓扫过对峙的两军。陈烈大步走到小鬼子装甲车残骸旁,用力扯开残骸,拎出一个滋滋作响的电台,狠狠扔在楚云飞的马前。扬声器里传出的山西梆子,正用暗语唱着阎锡山官邸的布防图。
“楚团长的骑兵连,此刻该到黑风岭了吧?” 陈烈冷冷地说道,在踩碎电台的瞬间,西南天际腾起冲天火光,那里正是晋绥军秘密军火库的方向。楚云飞的白手套紧紧攥住缰绳,他心中一阵慌乱,忽然发现所有晋绥军炮位的瞄准镜都反射着冷冷的月光,仿佛在向他诉说着某种不祥。
魏大勇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他的九二式重机枪再次调转枪口,朝着那五艘汽艇疯狂扫射,将汽艇打成了筛子。小虎则带着人趁机架起浮桥,二十个背着炸药包的敢死队队员如猛虎下山,冲向对岸。赵雪茹举起手术刀,在绷带上写下急救令,她的手微微颤抖,刀尖有意无意地抵住楚云飞坐骑的颈动脉。
“今日死战,你我皆是汉家儿郎。” 陈烈目光坚定,将中正式步枪扔给楚云飞,说道:“楚团长,请!”
“请,我楚某人壮个胆子,也请陈旅长与我,共赴国难!”
楚云飞深吸一口气,他的白手套终于染上了硝烟。他拉栓上膛,动作带着中央军校特有的刻板与利落。当第一颗子弹穿透小鬼子军旗时,晋绥军的美式山炮与陈烈军的土制飞雷同时在河滩炸响。两种截然不同的爆炸声,却在夜空中谱出了一曲诡异而又激昂的和弦,仿佛在向侵略者宣告,这片土地上的儿女,必将携手并肩,誓死扞卫祖国的尊严。
在这激烈的战斗中,彼此将士们,放下了成见,为了共同的信念,浴血奋战,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与硝烟中显得如此高大而又悲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