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的空气总是清晰,车子行驶在**的路面,是不是的溅起一阵水花,也会从摇下的车窗里带来一阵带着雨水清新的空气。
街道上的人很少,在闷热的夏季,这样一个清凉安静的夜晚,总是会让人全身心的放松的...但这并不包括我。
在出发之前,我给秦海念打了一个电话,这是我在这一天给她打的第N个电话了...老周的失踪已经让我焦虑之极,我不想秦海念再出事。
所以,在大闹了警察局,和老北谈好以后...我几乎是每过半个小时就会给秦海念打一个电话,在确定她和文奶奶安好之后,我就会放心一分。
我不知道我可以依靠和信任谁,因为我没得选择...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是危险,我是真的不放心秦海念和文奶奶单独在老周的房子里呆着了,我只能选择让老北叮嘱李局长把她们接到警察局,暂时保护起来。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所以到临走前才这样提出来...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稍微的安心一些,去放心做我要做的事情。
好在老北答应了我的要求....并告诉我,在一般的情况下,他不会离开警察局,秦海念和文***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如果我真的能找到猫妖和那个男人就是大功一件。
“大功一件?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我送一面锦旗,写上优秀公民。”我一边开车,一边在车子里自言自语,然后从上衣兜里摸出一支烟来点上...这样和自己对话,能让我稍许的放松。
而在我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放着一个口袋...里面装着老北给我的东西,一个三清铃,一个镇魂印,另外还有一张紫色的破邪符。
说实话,这几件儿东西里,除了那张紫色的破邪符对我有一些用,其余两样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大用。
因为我的师门主修的就是阵法,镇魂印勉强可以作为压阵之物所用,三清铃...算了,应该怎么摇我都不知道...至于紫色的破邪符,倒是真的非常有用,但也让我见识到了老北的‘奢侈’。
紫色的啊...我当时拿着都有一种发财的感觉,要是我会画符,又恰好有一张紫色的符纸...我要不画个顶级的符,怎么对得起紫色的符纸?可是人老北说的轻描淡写:“制器我行,但是画符却是不行...只有找朋友卖个人情,帮我画了一些常用的。”
“常用的,都用紫色的符纸...这跟点烟用百元的美钞有什么区别?”我骂骂咧咧的,但是在开车的过程中,还是把这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给放在了上衣的口袋里,动作颇为珍惜。
至于这两件法器,从我感应到的波动来说,也是非常不错的法器...可是,我拿着没用。
所以,我很嚣张的吐了一口烟,自言自语的说到:“等爷以后成了修者圈子里的老大,这个就用来打赏小弟吧。”
这阿Q精神...我自我嘲笑了自己一句,车子已经驶进了我自己所住的小区门口,说起来,因为这次的事件,我感觉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一般。
停好车,我从车上拿出了老北给的法器,提在手上...调侃归调侃,我自己对老北的这一举动还是感动的...和深夜的街道一样,此刻我所在的小区已经非常的安静,我匆忙的脚步回荡在空旷的小区,怎么听也显得有一些寂寞。
很快,我就到家了,推开门,拉亮灯...家里的一切和我临走时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几天前扔在沙发上准备洗的脏衣服,依旧在沙发上...我习惯性的就走去给我那笑的有些猥琐痴呆的祖师爷上香...只是看到客厅的地面时,我的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但我还是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点燃了三支香,恭敬的给我祖师爷的画像上了香。
然后,吹着口扫淡定的把香插在了香炉里...接着,我忽然快速的从香炉里摸出了一件东西,大吼了一声:“我已经看见你了,出来吧。”
然而整个房间依旧安静的要命...除了被夜风卷动的窗帘‘沙沙’作响,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儿的声音。
我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朝着每个房间走去...虚掩着门的厨房,厕所..都被我一脚踢开,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我的手心在冒汗,走近了唯一没有查探过的卧室...卧室里比较黑暗...打开的窗户灌进了阵阵的凉风,我一下子拉亮了灯,在卧室里也没有任何的存在。
而我说的存在,并不是指一定能用肉眼看见的家伙...但就算这样,也什么都没有。
我长舒了一口气...捏着手上的东西,一下子瘫倒在了我的床上,就是这么短短两分钟的检查,竟然让我全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水...我并不是草木皆兵,而是我曾经为了有趣...在客厅茶几下的那片地方,洒上了特别的东西。
那个东西,就是‘现行粉’,也就是那夜我在文奶奶家里大战猫妖的时候,混入清水中的东西...我只是想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会不会有‘好朋友’来我家转转之类的。
这个想法可够二的...但是没人能理解我那种寂寞,在以为全世界只有三个修者,我还是被抛弃那个的那种寂寞。
总觉得多证明一点儿这种灵异的事情,好像我的世界就会与众不同一些...但是这几年的生活,我过的平静又平静...我每天回来给祖师爷上香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看一下茶几的底下...每次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今天在有急事的情况下,纯粹也是因为习惯去看了一眼...却发现上面有一个清晰无比的印记...这个印记很大,比普通成年男人的脚印印记都大,不过样子很怪异...也许是因为并不完整的原因,看起来像手掌又像爪子...总之,我认不出是什么?
这样怪异的事情,让我陡然紧张了起来...而在我自己的‘老巢’里,我是不可能不留后手的,就比如我是专攻阵法的,所以家里也有隐藏的阵法,正常人根本想不到在哪儿,那是被我用特殊的画阵材料画在灯罩里。
因为我灵觉不行,所以我突发奇想的画在灯罩里...拉开灯的时候,灯里被我设计的一个小机关就会自动放下一个小小的阵印,灯罩里的阵法就会启动...而这个阵法没有别的作用,就是让阴魂鬼物无所遁形而已。
但是,没有什么能够代替天眼...就算在这个阵法之下,普通人的灵觉也一样看不见,或者只能模糊的看见一团影子...至于我倒是完全的没问题,能够看清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有多无聊,才会去做这些事情...如今在这种危局中看来,竟然完全成了必要的事情。
然后,在我手上的这件东西...想着,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其实就是一个很小的瓷瓶,瓷瓶里装着的是一种血红的液体。
至于是什么,我问过师父,师父眼皮都没抬的跟我说了一句:“在最危险的时候,给你保命的东西。”
这种液体怎么能够保命?我大惑不解...可是师父只是一声叹息,并没有给我解释半句...而我更疑惑的是,就像我这种天天恨不得事儿来找我的人,又怎么会遇见需要保命的情况?同样,我肯定也是得不到师父的任何回答。
长久以来,我都觉得师父肯定更看重师兄一些...因为总觉得他有很多的事情瞒着我,而看师兄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我倒不至于嫉妒,毕竟师兄非常的出色,而我是一个怪异的家伙...灵觉差劲儿,灵魂里强大,即便师父安慰我说,我是一个另类的天才。
再说,山上的日子也是挺温暖的,他们对我的照顾和温情不假...所以,我也没必要在乎师父更看重谁,即便我难免心酸,为什么很多事情把我‘排除’在外。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我觉得我真的是想多了...差点儿忘记了我会来是要做一件更重要的,我却没多大把握的事情...我从床上一跃而起,但在下床的时候,却踢到了一件儿东西。
我很疑惑的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打开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张流光溢彩的白狐狸皮...我一下子愣住了,我分明记得,我太过喜欢这个东西了,为了避免诱惑,我把它塞在了床底下,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打开的?
联想起客厅那个大半个怪异的爪印...我的汗水再次冒了出来...没错的,我的家在我不在的时候,已经被光顾过了。
但是没拿走半件儿东西,甚至没怎么翻动...独独打开了这个盒子,是什么意思?目的何在?
我第一次觉得我开始搞不懂我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