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东方韵娣发呆,她就从我的床上站了起来,然后轻轻抖了一下身上的睡袍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走了,如果你放心,那上策就让我来执行吧,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需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可以做,我也会一一告知于你。”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便说:“今晚我们见了秦正骜和秦正峰,这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吧?”
东方韵娣说:“不会,毕竟今天是第一天,还看不出什么来,接下来你严格按照我的要求做就好了。”
我再次点头。
东方韵娣走到门口,开了门,她回头对着我笑了笑说:“我去睡了。”
我“嗯”了一声说:“晚安!”
东方韵娣走后,我这才睡下。
不过在睡着之前,我心里想的都是有关秦家的事儿,当然时不时也会想一下东方韵娣。
我已经开始对她产生好奇心了。
次日清晨,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
起床洗漱,换了干净衣服,我就下楼去看了看,其他人还没有起床,我就下楼出了小白楼,到院子里活动了一下。
院子有秦家的人走动,他们看到我,都会主动和我打招呼,称呼我一声:“大朝奉。”
我稍微活动了一会儿,邵怡就下楼来了。
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运动装,头发扎了一个公主辫,她也是来院子里运动来了。
看着我,她就跑过来说:“宗禹哥哥,你也起来了。”
我问她昨晚睡得怎样。
她就说道:“还行!”
她的眼神微微向侧面看了看,好像是在看有没有旁人。
我问她:“怎么,小十三,你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邵怡这才用她那不紧不慢地声音说道:“宗禹哥哥,昨天东方姑娘是不是去你房间了。”
我点了点头说:“去了,怎么了?”
邵怡继续说:“她从你房间出来后,回到房间没一会儿就哭了,哭了好久,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东方韵娣哭了?
我摇头说:“我可没有欺负她,我们就是谈论了一些事儿,对了,你怎么知道她哭了?”
邵怡说:“我听到的,你没有听到啊。”
我摇头说:“完全没有听到。”
邵怡继续说:“宗禹哥哥,你真的没有欺负东方姑娘吗?”
我说:“我发誓。”
不一会儿秦家的人就给我们安排好了早餐,回到小白楼里面吃饭的时候,父亲和东方韵娣也是出现在了餐桌旁,父亲状态很好,东方韵娣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来。
在看到我的时候,东方韵娣还对着我笑了笑。
我小声问邵怡:“十三,你真的听到东方韵娣哭了?”
邵怡点头说:“真的。”
吃饭的时候,我也没有细问东方韵娣什么,我们刚吃过饭,秦正骜、秦正峰两个人就过来了。
他们安排了车,要送我们去抚河棺的藏地。
临近出发的时候,东方韵娣对着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对秦正骜和秦正峰说:“你们就不用亲自送我们过去了,安排一个认识路的手下,让他开车送我们过去就行了。”
我忽然这么一说,父亲也没有反对,直接钻到了车里。
见我父亲算是默认了,秦正骜和秦正峰也是莫名其妙地看了彼此一眼。
秦正峰说:“我们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一路上我们也可以向你介绍一下那边的情况。”
我说:“不用了。”
秦正峰还准备再说什么,秦正骜就打断秦正峰说:“按照大朝奉说的做。”
秦正峰只好对着开车当司机说了一句:“秦曙光,你开车送宗大天师,还有宗大朝奉过去。”
我看了看那司机,看起来二十多岁,很年轻,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没有正式的修行。
他的名字里面也没有在秦家的族谱祖的排列之中。
秦曙光对着秦正峰点头说:“是堂主,我保证顺利将他们送到。”
秦家安排的车,是一辆商务车,里面的空间很大。
出发之后,东方韵娣和邵怡就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我紧挨着她们坐着,时不时回头看看父亲,我想要听听有关抚河棺的事儿。
车子一直在山中穿梭,走的都不是什么大路。
一路上少不了颠簸。
每次颠簸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东方韵娣的肩膀都会撞我两下,让我忍不住总是看她。
车子开了十分钟,我看父亲还没有主动说有关抚河棺的事儿,便随口问了父亲一句。
父亲这才说:“我以为你不想知道了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
父亲继续说:“你和我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以后想知道什么主动问我就好,能跟你说的,我肯定会告诉你。”
我点头,父亲继续说:“事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赣地抚河边,一个叫白漕村的地方,一户农家玩鱼塘,挖出了一口浸泡在泥土里面的棺材。”
“那棺材外面包着一层铁皮,铁皮的外面有专门的防水镀膜,所以被发现的时候,棺材看起来只有很小一部分地方有锈迹,大部分的地方清理了泥土,基本都和崭新的一样了。”
“棺材的铁皮上有很多镇邪的符文,当时有人试图打开棺材,可他们废了很大的劲儿,又是撬,又是砸,可那棺材就是打不开。”
“而那一年,秦家的一位叫秦公余的长老恰好在抚州忙一些事儿,更巧的是,他当天正好坐车路过白漕村,看到了里边不远处从泥坑里挖出的棺材。”
“秦公余眼力很好,一看就看出了棺材的诡异,当下让手下的人停车,然后上前查看。”
“当时白漕村人围了不少,还有人上报了当地的文物保护部门。”
“不过秦公余使了一些手段,最后让棺材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没有着急把棺材拉回陕地的秦家,而是在附近租了一户民居,把棺材暂时存放在了民居里。”
“而他存放民居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村子,而是一处废弃的养鸡场,那地方距离村子四五里远。”
“经过一段时间研究,秦公余发现抚河棺上面的镇邪符文,乃是龙虎山正一道的镇邪灵符,棺材上一共九九八十一道灵符,八十一道灵符相互交错,形成了一条符文组成的龙,那符龙缠着整个抚河棺。”
“龙虎山就在赣地,抚河也是在赣地境内,所以秦公余就觉得这棺材里面的东西和正一道有关系。”
“他通过家族的关系找正一道了解情节,还真打听出来一件事儿。”
“原来在清代道光年间,赣地的临川修过一次县志,县志里面提到了一个地方,那便是千金坡,但从县志的字面上来看,它写的千金坡是唐人为防抚河水患而修的,千金坡历经唐人数位江州刺史,才最终修成,而这些修千金坡的刺史有颜真卿、戴叔伦等人。”
“颜真卿就不用我说了,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我说:“知道,唐代楷书四大家之一,王羲之之后,楷书成就应该算的上最高的人了,难不成抚河棺和王羲之也有关系?”
父亲点头说:“有,不过你等我慢慢往下说。”
“我们现在继续说正一道的人提及该修县志的事儿,当时修县志,是因为当时临川县发生了一次异常的事件,当时的县令请了正一道的天师前去处理。”
“正一道的记述不详,但是提到了祸根胎,而且那位道人去了临川把祸根胎封在自己的体内回了龙虎山,这一生活就是十多年,十多年后,道人回了抚河边,然后将自己安葬在抚河边。”
“据说,当时那道人就是在千金坡捕获的祸根胎。”
“现在我们再说说千金坡,有记载,在明万历年间,朝廷铸造了一头犀牛放在千金坡的堤岸之上,而铸造犀牛的原因,据说是为了镇压一条经常制造水患的蛟龙。”
“再结合抚河棺上的符龙,所以当时秦公余就大胆猜测,棺材里面应该就是把自己葬在抚河边的正一道高人,而正一道高人种在自己身上的祸根胎就是水蛟。”
“秦公余最后,还是开了棺,里面是一具穿着黄色道袍的道人尸体,那尸体完全没有腐烂的迹象,尸体的身上还贴了三十六道安魂咒符。”
“同时在尸体上,他们还发现了一幅字,那副字并不是清代的人写的,而是出自唐人颜真卿之手。”
“说是字,其实是一道奏折,奏的是颜真卿在江州刺史期间,发现抚河水患之乱的源头,那便是水蛟龙作乱。”
“不过那奏折没有送上去,颜真卿还在奏折的后面批注了为什么没有上奏的理由,那便是当时受到了高人指点,修了千金坡,镇压了水蛟龙。”
“所以从那之后,每当抚河有水患,必然先固千金坡。”
听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我们要面对的祸根胎,其实是一只水蛟龙。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为什么正一道的道人,还有后来的秦天枢,都选择了将祸根胎种在自己的体内,而不是直接除掉祸根胎,它们既然能把祸根胎种在自己的体内,肯定有办法除掉它吧。”
父亲说:“那你就继续听我往下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