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道士的话,我就说:“就算重阳观并入了荣吉,荣吉也为重阳观做不了什么,兴许能帮你们收几个徒弟,兴许也不能,我觉得重阳观最好的归宿,就是变成世间一家普通的道观,有些香火,再开发下旅游。”
老道士有些神伤,不过也没有再说啥。
我则是和盛子岩一起出了房间。
盛子岩关上门,就跟在我身后往道观的外面走了。
出了道观的大门,盛子岩才问我:“凭借咱们荣吉的关系,要给他们找几个弟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咱们是帮,还是不忙啊,宗大朝奉?”
我想了想就说:“全凭天意吧,咱们荣吉不要干涉了,说句绝情的话,这重阳观随着那一份的混沌元气被我收走,这山上已经没什么机缘了,特别是江湖的气运,到这里算是断了,他们收徒,也不过是误人子弟罢了。”
“倒不如趁势,让这重阳观归于世俗。”
“远离了那江湖的纷争。”
盛子岩立刻点头说:“我懂了,我再在这边待上几天,等这里老道士差不多都利索了,我再走。”
我点头。
接下来,我们便在盛子岩的注视下离开了。
至此小乐山重阳观的事儿才算是彻底的结束了。
在回去省城的路上,我便解下了自己后背上的长剑,开始细心地查看了起来。
我想知道那一丝混沌元气的灌入,给这把剑带来了什么改变没有。
可几番查探下来,我就发现,这长眠棺之剑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那一丝的混沌元气,混入我的元气之中,仿若是石沉大海一般,显得极其的微不足道。
此时,无乡愁便在我的意识里说:“混沌元气,在昆仑仙城其实并不稀奇的,虽说它是造物之气,那对我们这些仙人来说,也只是传说中的造物之气罢了,其实在昆仑废墟,大多数的混沌元气,都是神工提炼出来的。”
“制造祸根胎,就需要有意识,而混沌元气是诞生意识的最好气息根基,所以昆仑仙城,曾经大量的提炼混沌元气。”
“当然,那些提炼出来的气息,并不是最为纯正的,我觉得刚才被吸入长眠棺之剑的那股气,就是神工提炼而来的,而不是天然形成的。”
“传祸仙官带着灾病祸根入世,那灾病祸根,可能还没有完全制造好,所以他多带了一部分的混沌元气,用于后期的补充培养。”
“至于重阳观老道士得到的那一丝,大概是传祸仙官用剩下的。”
“不足为奇。”
听到无乡愁这么说,我就道:“这些事儿,你为什么不早些跟我说?”
无乡愁就道:“一来天机使然,二来我自己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记得这些的,成为仙魂之后,我的记忆也是有些残缺的,我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在天机不影响的情况下,才能与您分享。”
我没有再说无乡愁,而是慢慢地总结了一句:“混沌元气更像是一种原料,祸根池的原料,也可能是轮回台的原料!”
无乡愁没有再说什么,我的这些总结他大概也不敢确定吧。
我也是立刻明白,对于混沌元气,他也是一知半解而已。
同时我的直觉也是告诉我,我想要搞清楚混沌元气,在人间是绝无可能的,就算是在昆仑废墟的内部,也不见得会有答案,而混沌元气的答案极有可能在真仙界。
当天我们就回到了荣吉的本部村,大家也是各自休息,而我则在办公小院里研究起了自己的长眠棺之剑。
它能够吸收混沌元气,那它诞生的时候,周围会不会弥散着很多的混沌元气呢?
又或者说,它就是在混沌元气中诞生的。
它是世界诞生之初的产物?
可惜,到了深夜,我依旧研究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后半夜,风也凉了不少,我就关起了窗户准备回自己的小屋睡觉。
钱咪咪这个时候捧着一叠资料从小院的门口进来。
“咯吱!”
大门开启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的响亮。
她也是看到我从办公小屋里出来,就打招呼:“宗老板,这么晚,还不睡?”
我道:“你不是也一样,这么晚还来处理文件?”
钱咪咪一脸笑盈盈地说:“那咱们都别睡了,本来这些资料准备明天给你,现在就直接给你看了吧。”
我点头,然后又开了办公小屋的门,并把我关上的灯又打开了。
进了屋,钱咪咪把资料往我面前一摆说:“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昆仑废墟的队伍整编工作,已经初有成效,各个单位的名单在这里,需要你确认一下,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
我问:“东方韵娣都看过了?”
钱咪咪点头说:“是的。”
我道:“那我签个字便是。”
说着,我就找出文件开始签字。
钱咪咪笑道:“你对东方大美女,还真是无条件的信任啊!”
我也是笑了笑,也不多解释什么。
钱咪咪继续说:“这第二件事儿,陕北高梁桥,恐怖祭祀案。”
恐怖祭祀?
我收住笑容说:“又是一个大案子?”
钱咪咪点头说:“这个案子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魂雾流窜的小案子,后来越深扒事儿越大,最后到了只能让你出面的程度了。”
我把第一份的资料签好字,赶紧拿起了第二份的资料看。
看到第一页写的内容是三年前,那会儿我还没有上昆仑废墟,实力也远不如现在。
内容,记载的是我们荣吉一个地方的小基地,处理一个叫高梁桥的村子的一个小孩中邪的案子。
案子处理的很顺利,按照资料提示,那个孩子是被桥下一个水下的脏东西给缠上了,我们荣吉的人,将其送走,然后那小孩就没事儿了,这案子也就结了。
可在案子结了三个月后,我们荣吉负责这件事儿的那个修士,却莫名其妙地给死了,而他死的方式也奇怪,他选择回到高梁桥村,然后从桥上跳下去,活活摔死在桥下。
高梁桥并不是很高,五六米的样子,桥下水很浅,干旱的时候,甚至会断流。
我们荣吉那个人跳下的时候,恰好旱季,没有水,一头扎在石头上,脑浆子都蹦出来了。
资料上还有几张照片,看着挺渗人的。
后来我们荣吉重启了调查的事宜,结果就发现,是之前案子里水下的脏东西没有处理干净,那脏东西缠上了我们荣吉的人,这才有了后面的惨剧。
我们荣吉第二次去的人,已经是天师水准的人,这次也更加的谨慎。
确保那水下的脏东西处理干净了,又在那边住了几天,才结案。
可差不多一年后,我们荣吉的那位初段天师也死了,还是死在高梁桥,他这次不是摔死,而是在桥下,在一尺余深的水里,把自己给淹死了。
他自己的头埋在水里,开始的时候,旁边的人拉都拉不上来。
后来还是我们荣吉另一个天师去了,施展术法,才给把尸体拉上来。
所以这案子再次重启。
这次经受的就是一个中段天师了。
我那会儿正在忙昆仑的事儿,也就没有能够接触到这个案子。
那个中段天师也发现是水下的脏东西捣乱,故技重施,这次他还摆了法坛。
确信水下没有脏东西了,也才离开。
可就在三天前,那个中段天师忽然从昆仑消失,等再有他消息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在高梁桥下了,这次他是用绳子绑在桥的栏杆上,然后把自己给吊死了。
一个中段天师都出事儿了,只能惊动大天师了。
所以案子就送到了我这里来。
我看着这些资料,也是诧异道:“中段天师都不行了?”
“而且那个中段天师,已经在昆仑废墟了,还从昆仑废墟逃走,然后去了高梁桥自尽?”
“这背后牵扯的东西,恐怕不会小啊!”
钱咪咪就说:“所以,我才把这个案子直接给了你,我怕安排别人去,再步了前者们的后尘。”
我道:“你就不怕我也栽了?”
钱咪咪就道:“如果你都栽了,那这个世界上,不管谁去,基本都是送死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又把资料翻了翻说:“那些死在高梁桥的,我们荣吉的修士,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或者留下什么话,又或者是信件之类的?”
钱咪咪摇头说:“正在查,不过按照前两次的经验来说,应该是没有留下什么的。”
我正在思考的时候,钱咪咪又说:“本来我和东方韵娣,这次应该轮换了,我去昆仑废墟的,可那边出了整编所有队伍的大动作,我就多在本部这边待了一段时间。”
我看着钱咪咪说:“你该不会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吧?”
钱咪咪笑道:“我不是抱怨,只是昆仑废墟的布局极大,任务很重,可以的话,就不要轮换了,东方韵娣,昆仑常驻,我在本部常驻,狐小莲流动。”
钱咪咪这个建议,好像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