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家里多了个崽,大人却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经常陪伴在身边一样。
但这孩子的成长,显然有点不符合常理,每次归家见面都是一次突飞猛进的成长。
结果还没照拂多久,孩子就自己长大了!
甚至到现在,处理点儿乌合之众自己都甚至沦落到还要跟孩子借钱花的地步这多少让他有点儿难堪’
他跟大尤不像榆罔因身为部落之主,人王备选。
过于高贵的身份给榆罔带来了沉重的压力,每日需要处理的事务几乎达到了一个海量的范围,就这还得时不时的应付他那两位好兄弟带来的麻烦。
说麻烦那都是顾念兄弟情谊的说法,反正像刑天跟大尤这俩货色时不时招惹的对象,哪怕是放在未成人王的有熊氏那都是得被打的哭爹喊娘的情况。
被各种凡尘琐事困扰的榆罔,没什么独自离开部落的机会,自然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在部落里造小人了反正能生一贯是炎帝一脉的传统印象。
在分裂之前,榆罔能不依靠任何功绩坐稳了人王备选,一是因为他有两个能打的兄弟,二就是炎部内的繁育气氛太过热烈。
说句不夸张的话,在涿鹿前的蛮荒,炎帝血脉在整个人族中的占比几乎达到了三分之二的程度。
光这个就能看出,榆罔称王为什么是板上钉钉了,可惜
而在炎部之后,新继任的轩辕也格外能生,以一己之力比拟整个炎部九代功劳的同时,甚至还钻研各种花活儿,内外经就是这么出来的
相比于典中典的这两位,忙于人族大事的刑天跟大尤都没什么名正言顺的子嗣。
而因为炎部跟九黎最后的战败,也导致两人青年便死,没有遗留后代的机会。
所以,在突然多出个好弟子(大儿)的情况下,相比于其他的蛮荒九州亲长来说,刑天跟大尤对张珂更加挂念跟爱护,但同样因为自身被困,以及突然就要带着孩子显的有些手足无措。
大尤因为张珂过于极端的想法,以及英果类尤的风范,为了避免熊孩子重走他的老路,不得不加班加点的来磋磨后者的技艺。
而自认为在武力上跟前者略有差距的刑天则是在查漏补缺的同时,去学着尽可能的温婉以对,教张珂一些蛮荒人族的生活常识,故而一些蛮荒秘闻也在潜移默化中被他说了出去。
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两个新手却默契的相辅相成,虽然在培育下孩子仍然有点儿长歪了的迹象,但至少还算不上极端。
而当自己精心培育的花朵终于开花结果的时候,刑天的一时感慨跟恍惚也就成了某种必然。
但随着一不知名的蛮神趁着刑天记忆闪回的瞬间抛投来一柄长矛笔直的刺中刑天的面庞,并在插着鼻孔将脑袋连根拔起之后,刑天美好的幻梦被人强行戳破。
暗中酸涩中夹杂着一点点暗喜,甚至在感觉到背后隔着天地壁垒远远投射而来的复杂目光,本来还有点儿羞愧的刑天更是猛的挺起了胸膛。
然而,这种像是家里孩子考了第一,兴高采烈的去参加家长会的美好心情被人毫不犹豫的戳破之后,那种大喜转大怒的极端至使整个九州都能听到那个无头巨人口中发出的暴虐咆哮!
而在另一边,在蛮神的召唤下,重新握起长矛的蛮神口中发出不明意味的蛮言蛮语,满脸骄傲的向周围的蛮神们炫耀着,但它却丝毫没注意,或者说它并不在意身旁一些谨慎同伴的提醒。
别闹,头都没了还能闹出什么麻烦来?
真以为九州遍地是恶尤,人人都会一手断头暴走之术?
于是,当蛮神看着周遭劝解无果后已经准备撤退的同伴,甚至更远处开始倒退回空间通道的盟军,原本满不在乎的情绪变的有些难言,怀揣着不敢置信的目光朝旁边瞥了一眼,而后脸上的表情格外的精彩。
而在另外一边儿,失了头颅,胸腹化目的刑天体表逐渐被一抹猩红之色攀附而上,滔天恶气喧嚣尘上,滚滚杀意好似飓风一般席卷整个虚空。
饶是站在蛮荒眺望九州的诸多人王古神见到当下的这幅场景都忍不住捏了把冷汗,哪怕当初炎黄之战这玩意儿都没这么急眼的!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蛮神甚至比轩辕还会挑拨刑天的弱点!
而轩辕更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并默默地抱紧了手中的轩辕剑才勉强找到了些许安慰
下一瞬,一抹猩红自远方攒射而来,所过之处虚空震荡,空间爆鸣,混沌翻起的浪潮至使笼罩在泛九州之上的宏伟星图都短暂的黯淡了一瞬!
而当昔日的手足重新在握之后,刑天没有缅怀,没有感慨,只有满腔怒火之下的狂暴杀戮!
“轰!”
虚空在颤抖,在哀鸣!
即便是身处荣光女王号之上,隔着九州不知道多远的张珂跟诸位帝君,在时隔许久之后仍能感受到透过遥远虚空传来的汹涌风暴,星斗护盾猛的激发,无形的力量冲刷着护盾泛起层层涟漪。
连已经把审判者拆成零件,正拿着对方头颅做回溯追查,准备刨根问底连对方的文明跟一切相关存在都尽数诛灭的应龙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随后眺望远方。
作为曾经印象深刻的对手之一,祂对于刑天的力量不可谓不熟悉。
但这饿货不在常羊山下待着,闲着没事儿又出来转悠什么?
即便少尤有事,但自己,九州俱在,哪儿有他的出场空间?
轩辕那老东西莫不是在后宫玩花了眼,脑子抽抽之下又给蛮荒整了个大活儿?
不是,你真当刑天是你家大黄,说拉出来溜溜就拉出来溜溜,真不怕这玩意儿再反咬你一口的啊?
好了伤疤忘了疼!
关键应龙寻思,他轩辕身上被干戚砍出来的伤口到现在也没好完全啊?
满心的困惑在回头看到“空着手”举着一枚杏跟自己招手的少尤时得到了解答,然应对如此复杂的局势,应龙只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一个个的只嫌事小,不嫌事大,闹吧,论搅~棍谁能搅得过你们呐!
随着脑中感叹,现实中面色逐渐变的严肃起来的应龙端着爪中残缺不全的脑壳,在虚空中呼风唤雨将场面搞的格外宏大而复杂,让人放眼望去就有一种呕心沥血的感觉。
管他特么谁惹了这蛮子,反正自己挑的事自己平,别眼巴巴的凑上来让祂擦pg去!
祂是蛮荒战神怎么了,真以为那俩家伙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还是当祂是及时雨,哪里需要下哪里?
呸,谁再没事找事儿,祂直接把刑天送对方被窝里,#@@¥%
相比于逐渐接受,并已经见怪不怪的九州众人。
九州区域的爆鸣对于整个虚空而言无疑都是颠覆般的震撼!
在接连失去了皇天后土,紫薇勾陈,五岳一大批顶尖战力之后,空虚的跟个八九十岁老太似的九州仍能迸发出如此强而有力的冲击。
不是,这虚空还能不能好了!
一个破九州真就处理不了了,是吧?
当一些尚未动手的外域存在们悄然间发布了神谕,偃旗息鼓的同时;也有诸多不信邪的召集更多的大军,呼唤更多的盟友加入了破灭九州的神圣行动中。
然而当虚空涌动的时候,在泛九州区域,一场汹涌狂暴的飓风正在逐渐归于尾声。
在张珂鏖战效果还未消散的情况下,干戚的持有者情况发生了改变,虽然因为短暂的脱手让原本夸张的层数有了急速的衰减,但落在刑天的手中仍有高达一百三十余的特效层数。
即便落在张珂手中,也是他鏖战三五伟大的绝对利器,更何况是一直被打压,自出道成名以后就再没有享受过如此优待的刑天。
两者交叠,在那足以在瞬间破灭文明,湮灭虚空的宏伟力量面前,所谓的联军,所谓的伟大都犹如海浪中的泡沫一般脆弱——一碰就碎!
抵挡?
齐心协力?
如果人多就能够阻拦刑天的话,那当初炎黄之战轩辕干嘛拼着被砍的风险还要跟前者单挑制胜?
在那道于九州之上扩散的猩红血线之下,任何的存在跟物质都同样的脆弱跟无力。
攒射的法术,狰狞的面容更像是小丑的夏蝉的哀鸣,吵闹且刺耳!
浩大,漫无边际的联军就好似河边的烂泥一般,一经碰触便四下飞溅,迸射,足够坚固的本质让它们不至于在此宏大之力下彻底的湮灭,但狂暴的攻击跟凶戾的概念却消磨了它们的血肉活性。
以至于在那闪耀九州的一斧之后,无数的红白之物,金属碎片五花八门的物事混在猩红的血雨中飘洒到了整个九州区域,糊在世界壁垒之上形成了一层厚重的涂层,其物质之厚甚至阻碍了壁垒对于混沌的转化跟汲取!
那猩红而密集的场面,只看一眼便足以让人理智狂掉,暂时对肉类无感,并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而早已准备好应对入侵的仙神地只们愣怔的四目相对。
在良久的沉默后,祂们不得不派出一些人手去清理那把天穹星海几乎遮蔽了的血肉镀层。
就在九州仙神们充当临时的清洁工,去打扫某位代天帝留下的烂摊子的时候。
因距离稍远,或者暂时没能从拥堵的空间通道中脱离出来从而幸免于难的外域诸神们正惊骇的看着眼前塌陷的虚空。
一击之下,来自五个文明倾巢而出的大军被悉数绞杀,从血肉到灵魂,任何有形无形之物都化作了散碎的零件飘洒在泛九州乃至更加广阔的区域中。
征服九州的旅途尚未开始,外域一方就一个滑铲给九州贡献上了一份饕餮盛宴!
当然,以九州的洁癖,他们肯定不屑于粗略的对这些材料进行使用,必须经过繁琐的重重净化之后,近乎剔除一半儿的杂质其剩下的精华才会得以流入九州各界。
即便如此,在未来漫长的时间里,它们还得经过一轮轮的筛选,一直到外域的印记彻底消失,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九州的资粮为止。
残酷到根本不留一丝机会的筛选手段完全杜绝了转生夺舍的可能性。
刨除保留一定机会的伟大之外,一切生灵的彻底死亡让所有目睹这一切的存在都感觉到头皮发麻。
死亡就仿佛冬日野外的旱厕一样,刚一蹲下便带来了刺骨的冰寒。
而那远处从虚空中捡回自己头颅,并若无其事挂在腰间,胸膛处瞪着一双猩红血眼四下扫视,拎着战斧到处收割的宏伟巨人更是让它们胆寒,畏惧。
它们不知道这巨人从何而来,但从这似模似样,类比恶尤几乎是大号翻版的模型来看,也许可能他们不巧的碰到了那位霍霍虚空的九州之灾的直系亲属?
但之前不是说,恶尤是九州昊天的后辈,亦或是那隐而不露面的蛮荒某个文明之主的后代,再算上现在一个胚胎三个爹?
真别太过离谱!
外域的诸神们虽然搞不太清楚这一堆复杂的血脉伦理关系,但它们至少明白这次的计划从开始制定时便误入了歧途。
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战争,无数的死亡与骸骨或将见证九州的又一场胜利.
在联军临时搭建的频道内,听着那一个个突然没有了消息,正在被人反复呼叫的盟友们,矗立于虚空中的外神们脑海中本能的浮现出如此想法。
但那持斧的巨人却没给它们任何思考的时间。
当刑天见到又一批新鲜的蛮子从空间通道中生长了出来后,他没有嫌弃因为刚才一斧变的迟缓“生锈”的战斧,更没有什么蓄养等待的想法,猩红的战斧在万众瞩目之中再度横扫而去,暴虐的冲击湮灭,裂解着所过之处任何站立的物事
与此同时,遥远的虚空之外,正靠着人数众多跟后土艰难作战,以为议会搬迁腾出足够时间的众议员们惊骇的看着忽然荡起涟漪的空间。
看着从裂缝中缓步走来,高举着宝镜跟印玺的昊天,一股绝望的情绪自内心涌动而出。
光压制一个后土就已经耗费了它们的全部实力,即便如此,在那满是众生之欲以及死亡概念的忘川河的冲刷下,仍有议员们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鏖战之后,不得不暂时退出战场净化自己身上的污浊。
可用的战力一直被维持在一个红线之上,过一步它们便能稳定压制对方,尝试着说和此间之事;而退一步却会因此打破战场的平衡,让这疯狂的女神再次破坏议会的核心,并对核心之中,无数年来从虚空中收藏的各类珍宝进行浪费的破坏。
维持现状已经足够艰难了,但谁曾想没等它们耗完那来自九州的无尽欲恶开始反攻,反倒是早先离去的昊天得以去而复返。
看着瞬间用印玺镇压了那些修养净化的满身,并操纵着昊天镜向下方正在遁入虚空的议会核心投下万千光华,直接将空间通道破坏并轰炸整个世界的场面。
压力骤减之下,后土松了一口气。
这些蛮夷活的都太久太久了,即便是她打杀起来也有些困难,直到现在甚至连一个蛮头都没能入账。
昊天的到来,对后土来说是绝对的助力,皇天后土的同时在场代表着九州权柄的完全收束,同样也象征着这些外域蛮神必定灭亡的结果,然而相比于这些蛮夷的死亡,她更关心昊天究竟有没有把人救回来:
“你怎么空着手回来了?人呢?”
“不会去迟了吧!”
感受着后土骤然间冷漠下来的气息,以及那不分敌我的旺盛杀意,正在清扫战场的昊天猛的打了个哆嗦,赶忙腾出手来开口道:“嗨,我都还没说话呢,你怎么又急了!”
“你这后土能不能稳重点儿,都在地府那鬼地方潜修了多久了也没能改改你的暴脾气.”
“说重点!”
“.紫薇祂们都在那边,关键应龙也在,那个蛮夷早就被祂拆解成零件了,我过去干嘛?跟那熊孩子吃吃喝喝?”
“既然无事,那就赶紧干活儿,解决完眼下这一批,家里还有许多不安分的老鼠等着呢!”
后土没有理会昊天久不见面迫切想要表达点儿什么的心思,对她而言,眼前的昊天,跟凡人家里永远不省心的熊孩子几乎没什么差别,除非必要,否则作为长姐的她是真不想搭理这个总是给自己增加负担的倒霉孩子。
而当后土彻底认真下来之后,感觉到些许无趣的昊天也索性将心里的憋屈全部宣泄在这些外域蛮神的身上。
如此天地交错,日月齐出,肃正议会的议员们可就倒了大霉了。
或许等他们共赴黄泉,湮灭之后在另外一个不被任何人知晓的失败者纬度能够找到促成灭亡的5号好好聊聊,但至少现在,毁灭的光芒跟六道轮回一同倾轧而下的压力需要它们吐血承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