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小王八里的生魂立刻紧张了，他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口中的真假。
“不不不！吾不会骗你的！这是天赐的机缘，才能让吾与吾的折儿重逢！才能去处置那个孽徒！这一切都是天命使然！”
“折儿你说句话啊！为师怎么会是在骗人！”
“……”
这人的语气好奇怪哦。
江素的笑意蔓延到眉目之上，声音轻轻柔柔像极了正撒娇的少女，“哇！原来如此！害，教出了一个谋害自己的徒弟，你也挺不容易的。真可怜。”
她像个同情心泛滥的小娃娃，言语中都是对时仞的过往的惋惜。
“是啊是啊！女娃娃，你可真是个菩萨心肠的妙人！”
“……”
“妙人啊……菩萨……心肠。”
江素适时重新抓住方折手中的这只小王八，用指节敲了敲王八壳，轻声道:“我的心与寻常人并无不同。不过我的肠……胃……倒是不错。”
“嘻嘻——”
下一刻，青衣少女徒手抓着王八就往自己长大的嘴里塞。
小王八的壳比头尾宽，卡在她的嘴角，她直接扯着自己的下巴，手握拳头往小王八的尾巴上垂。
“砰——砰砰砰——”
握拳垂过三下后，江素愣是将整个小王八都塞在了嘴里，嘴角被奋力挣扎的龟爪抓出了血。
鲜红的血水沿着她细白的脖颈缓缓淌下，淋湿脖颈上的青襟。
“咕咚——”
江素将巴掌大的小王八……吞了下去。
感受着坚硬如同石块一般的物体被滑过食道，撕裂一般的感觉堵塞在胸口。
方折平静的看着江素，似乎对此事十分不解，却又没有表现出过于震惊的神态。
他才是那谭古波不兴的幽泉，深邃的眼里映照着那位在湖边欣赏自己容貌的姑娘。
“你……噎不噎。”
方折关心道。
他记得小鹿似乎有时候吃东西也会着急，最鲜嫩的狼尾草，最绿的牧草，吃饱后会慢悠悠的走向河边，低下头饮水，若是河边的草长势不错，它也会忍不住尝上一口。
清澈的河，正如小鹿的眼。
自己好像已经许久不见小鹿的眼了，小鹿什么时候愿意看看我呢？
“嗝——”
江素打了个嗝，手不断锤击胸口，终于将这小王八咽到了肚子里。
“这位……时仞，你也不用觉得孤单，我肚子里还有一位有勇有谋的修士，你可以和他做伴，顺便指点指点他。”
“不过目前他可能说不了话，但是你可以和他讲。你所说的话都会成为他黄粱一梦中的一段故事。”
因为江素也不知道席朝到底怎么样了啊，这人的神魂就如同正在沉睡一般，虽然她能察觉到六转炉中仍然有人掌控，但就是叫不醒这人。
他去世间感受凡人女子的生活，百日已过，怎么着这女的长命几百岁了呗？还不回来？
“我若真是蒲牢和睚眦的娘，那我得是饕餮血脉……听不得这些人一点废话，吃进去就舒服了。”
“我的胃液能再厉害些就好了，直接将法器融了，再给我些这法器的能力，那才是真正的金手指啊……天道，你可真不宠我。”
江素哼哼唧唧的低声说着，方折虽然听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听不懂。
青衣少女站在原地，双手一叉腰，“方折，你有这些记忆没有，就方才那生魂所言的。”
江素先斩后奏，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把危险吃了，省的它蛊惑人心，再来细细和自家病友研究。
就是不听外界的一点声音！
时仞是真没想到这女娃娃能把自己直接吃了！他还没说几句呢！
“这是谁家的女娃娃，怎么这么……奇怪啊！谁家功法是生吃法器的？？！！吾这已经是千年水冰晶的本体了，她怎么还能生吞啊？！！”
“这下子折儿该怎么救吾？吾该怎么报仇。”
“你还等着方折救你呢，做梦吧，进了我肚子，除非把我开膛破肚，不然你这辈子都出不来咯。”
江素以灵力成线，穿进自己胃中的声音尖锐刺耳。
“……”
时仞也不恼，他脾气表现的很好。就算被自己小弟子害了，他也没有咬牙切齿的说要杀了那位徐叔夜，更像是想要大弟子带着自己去惩罚他一般。
给点教训，便可结冤化解。
“呵，也不知道是真的老好人，还是装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保不准这府邸就是他自己炼制的呢……修真界没什么不可能。”江素在心里嘀嘀咕咕。
“无妨，吾早晚会出去的。”时仞很自信，或者说他很相信自己的大弟子。
江素听了这人的话，更加不屑了。
这时，方折才回答江素的问题，他伸手，张开的手掌离江素的胃部只有两寸的距离，
“不。”
不记得了。
江素没察觉到这人的动作，闻言便笑的花枝乱颤，“有意思啊哈哈哈哈哈，无所谓了。这些都不重要，走吧，不玩了，你不是也能打开我的储物袋吗，把这室内的法器都装进来。”
方折听后便开始动手，重新抬手，指向每一件法器，它们便会直接向江素腰间的储物袋里飞。
江素的神识在这时飞回识海，天书静静悬浮在这片黑暗空间的最中间。
她自从升为元婴后，识海中便再也听不到那些魔域神识的声音，也联系不到自己的父亲。
大概因为……睚眦和蒲牢又死了？
无所谓，他们早晚会活的。
她为自己捏造了一道属于自己的身影，这道身影飞到天书前，指尖轻抚如同纸质的书页。
此时这位青衣少女，是睁着眼的。
她微微皱眉，认真的一页一页翻看这本书，到了某些片段，她的手指点在那行，逐字逐句的品读其中的内容。
“无间教教主，时仞，外界相传有元婴大圆满，真实实力不知。而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大弟子方折，无间教少主，掌管教内一切事物，而今屠教后行至南域，追随医仙之女江素。二儿子徐叔夜，无间教大祭司，职责教习教众，而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原着里竟然有这段内容……我先前应该并未见过，也没有印象，所以这也是新出现的……”
“砰——”
少女猛地抬头，将整本书合上，
“内容又增加了……，这到底是小说世界，还是天道的陷阱，我已经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