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顺笑笑,他在楚昊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后,便赶紧向楚昊宇汇报道:“楚书记,我刚才接到市委组织部的通知,明天他们要来我们开发区考察干部,并进行座谈”。
“这是好事嘛!”楚昊宇笑着回了一句,他随即又问杨顺,“他们说了考察谁没有?”。
“他们没有透露,只是让我们尽量配合一下。”杨顺回答说道。
楚昊宇点点头,“行,这事我知道了,你去跟宋小玉同志说一声,通知管委会的各部门明天配合好,市委组织部的考察工作”。
杨顺点点头,他站起来说道:“楚书记,那我这就去跟宋小玉同志说一声,好让大家早点有个心理准备”。
时间过去不久,大楼内的所有人员,都获知明天市委组织部要来考察干部的消息,顿时闻风而动,各自打起了小算盘。
在大楼七层副主任漆春平的办公室里,漆春平与副主任陈耀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翘着腿抽烟喝茶,茶几上的烟灰缸中,插满了烟头,有几个烟头散落在烟灰缸周围的茶几面上,摆在两人面前茶几上的香烟,已经各自抽了大半包,办公室里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
“老漆,这次市委组织部来考察,想必是为常务副主任来选人选,你也是位有经验的老同志,这次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难道你不去争取一下?”
陈耀将烟头上的烟灰,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看了看漆春平,漫不经心地问漆春平。
漆春平听陈耀这么一问,他身体向沙发背上一靠,伸出空闲的右手摸摸自己的脑壳,微微地叹口气,“争?,我拿什么去争,年龄年龄不占优势,工作上也不算突出,这个时候去争常务副主任的位子,那不是自讨没趣,让人来说我的闲话,如果早上几年,我还有那么点想法,现在,我已没那雄心壮志,岁月不饶人啊!”。
陈耀笑笑,“你才多大年龄,今年充其量还不到四十八岁,离退休的日子还早,怎么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退一步说,即使常务副主任不争,党委委员还是可以争争的,只要进了党委会,开发区四重一大的决策你就可以参与,只要你能上去,正处离你还远吗?”。
漆春平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顺手端起水杯喝了口茶,随后摇摇头对陈耀说道:“陈耀啊!,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从眼目前开发区的工作局面来说,急需要有能力的干部去带头吃苦,把开发区的工作搞上去。作为我自己来说,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再让我像年轻那会去吃苦,还真做不到。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我觉得现在这个位子就挺好,也符合我自身的情况。陈耀啊!,我倒觉得你可以去争取一下,毕竟你比我年轻不少,完全可以去试试”。
陈耀摇摇头,他苦笑地对漆春平说道:“老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来开发区工作之后,我与伍阳在别人眼里,属于走得比较近的关系,现在伍阳出了这档子事,难道别人不会用同样的眼光来看我?。再说,楚昊宇来开发区之后,我还没正儿八经地去他办公室汇报过工作,这时让我腆着脸去跟他汇报自己的想法,我还真做不到”。
漆春平一副恨铁不成钢样子指指陈耀,“陈耀啊!,陈耀,不是我说你,我记得以前提醒过你,不要贪图伍阳那点小恩小惠,烟酒就那么好。再说,楚昊宇来主持工作,你怎么不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不要说是与我看齐,我是没追求,去不去已经无所谓,大不了我再调回市里去。而你却要比我小上好几岁,完全有机会进一步的。你呀!,你呀!”。
陈耀笑笑,他对漆春平说道:“你也莫埋怨我,现在我们处境不都是一样,我们骑驴看唱本,虽说没机会,但是楚昊宇要是让我们不好过,那我也不是吃素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你不是吃素的?,你和伍阳出去吃吃喝喝,是楚昊宇让你去了,你眼前的处境,是楚昊宇给你造成的?,陈耀啊!,你做人做事怎么不过脑子想想,楚昊宇是市委指派下来的,光从他以副处级的级别来开发区身兼两职,你就应该意识到市委对他的重视。还骑驴看唱本?,到时别把自己玩脱了。”
漆春平摇摇头,他对陈耀存这种心态非常失望,人可以不追求进步,但也不能毫无理由地去树立对立面,特别是明知对手强大的情况下,这是非常不明智的。如果不是看在两人共事了三年多,他也懒得提醒陈耀。
与此同时,在七楼东首常文海的办公室里,常文海坐在沙发上,他抽着烟,喝着茶,思绪却在不停地翻涌。
自从接到市委组织部要来考察干部的消息后,他就有点坐不住了,按道理他也是接任常务副主任的有力人选,但事无绝对,后来者居上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保不齐这次冲出个黑马取他而代之,这样的事情,在没公开之前,谁都不敢打包票。
他心中焦躁不安,这种看得见又没把握抓到手的感觉,让他如猫抓心的难受。有人说不争便是争,他也认为这话说得深刻又充满玄机。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是位俗人,根本达不到那种隔岸观火,以静制动的状态。他估计说这话的人,是在没希望的情况下自我安慰所说的。假如他不去主动争取一下,万一这个位子落在其他人手中,那他会后悔莫及,白白地丧失一个大好机会。
常文海心里左右摇摆,身体也随着心情的,在沙发上起起坐坐,烟灰缸中的烟头也在逐渐增多。他在办公室来来回回地走了一阵后,心里作出了决断,他迅速将手里的烟头丢进烟灰缸掐灭,然后整理了一下着装,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打开了门,随后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