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对方提起自己最挂念的人,本来还一脸沉稳的三儿,淡定的脸,顿时变了模样:“我对不起我的爸妈,他们都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为我的事情,操碎了心!”
见眼前的三儿,人性未灭,黄豆多少有一丝的心里安慰:“你也不要再自责了,我们这次前来,也是为了能将你的事情,早日昭雪,还你一个公道!”
站起身来的三儿,听到有大人为自己住持公道,心里虽有万分感谢,但面上,却是长长的叹息:“大人,我其实死的不冤!”
“不冤?这话是什么意思?”黄豆还真是不解了!
“我跟妻子的结合,是经媒婆介绍,家里给办的。那个时候,我年纪尚幼,也不懂什么家庭责任,所以就整天在外面鬼混,到处喝酒赌钱,回家之后,妻子一句不好听的话,我酒劲一上来,就会对她拳打脚踢!”三儿说生前做过的错事的时候,不由得长长的指甲敷敷额头,将门帘子掀了下来,觉得自己没脸面对,特意前来,给自己伸冤的大人们。
听到三儿这么说,小文的眸子是深了几分,而黄豆依然如旧,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三儿:“你认识斌哥?”
“炳哥?”三儿此疑问一出,眸子里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来“也是在临死的时候,才知道!”
“是你妻子联合那个斌哥一起杀了你?”一旁的小文继续追问。
对方点了点头,却不想将往事重提。
“那你死在了哪里,倒是知道的吧?”小文又重问。
“往事我不想再提了,我也知道我错了,如果我妻子能跟现在的斌哥生活的比以前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三儿说完,竟然缓缓的退到了里面,再想找出来,怕是不可能。
“哎,三儿,话还没有说完喃!”小文见三儿就像是漂浮的一张白布,长发遮面,慢慢的退回到了成片的冤魂中。
直到悠悠声音从白花花一片中凄凄传来:“谢谢大人们这次专程过来给我伸冤,我在这里已经五年了,才来的时候怨恨,现在经过五年的沉思,除了悔恨,已经再无其他,你们把我的冤情伸了也好,不管了也罢,我只想着投胎再也不当人类了,只想当一个牲口物件也好!毕竟当人的时候,我对我妻子做下了太多恶事,现在想想,也是对我的一种惩罚!”
幽声连绵,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就再也寻不到根处。
站在原处的小文和黄豆,互看了一眼,不由得连连摇头。
女:“真没想到,这锁魂天牢,竟然还有让魂魄悔悟的作用!”
男:“就是,就是,就有点像人间的寺庙了!”
女:“没错,对于真心想悔悟的灵魂来说,无论是人是鬼,是魂是妖,只要真心想悔过了,无论自己身在何方,都会幡然领悟自己的曾经,到底错在了哪里!”
男;“有道理!”
“一毛哥,我们就这么走了吗?”小文不解,黄豆牵手给小文取暖,两人慢慢的朝外走去。身后还跟着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
“嗯!这三儿不说,我们还有什么办法!”黄豆无奈,但心里也是满腹心事。
“可我们还没问出三儿的尸骨埋在哪里喃!如果这三儿真的是他的妻子和那斌哥杀的,按照我们人间的法律,无论过错在谁那一方,杀了人就是要得到应有的惩罚才对!”小文边被黄豆拽着往前走,边说着大道理。
走在幽深的暗色锁魂天牢的小道上,黄豆抬眼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团明亮:“嗯,这我知道,但我应该已经猜出三儿的尸骨埋在哪里了!”
跟着黄豆大步往前走着的小文,听到黄豆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啊?一毛哥,你早都知道三儿的尸骨埋在哪里了呀,这么厉害?”转念一想,不由得嘟嘟嘴“那你怎么不早说,还特意跑来地府找三儿?”
“我当时也只是怀疑,现在三儿是找到了,但他不说,我也只能按照自己的猜疑,再去三儿家碰碰运气了!毕竟人已经死了多年,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单凭我这鼻子,对方再埋得深了些,八成也是找不到的!”
听到黄豆这么说,小文不由得点了点头,依着黄豆眸子的里的一丝越来越重的亮光,几个人缓缓的往锁魂天牢的入口处走去。
几个人刚出了锁魂天牢,本来想着赶紧回到人间,尽快找到三儿的尸骨,案子也就很快破了,却没想到,刚出了大门,危险就迎面而来。
“啪!”
一声快猛的鞭响,伴随着鞭尾余震,碰到旁边的石墙的时候,击打的一个凹坑,小文惊得两眼一颤,再看的时候,黄豆已经用右手抓起了鞭子,挡在了小文的跟前,左手还死死的握着小文的手。
对面行凶之鬼差,一见这两手紧握的模样,着实刺伤了自己的眼睛,不由得牙龈都要咬碎了。
“母夜叉瓷青姐?”一见对面,站在高高的石头堆上,往此处挥鞭子的人,牛头马面不由得缩了缩自己的紧俏的小尾巴,心也咯噔了一下。
因为自己很少看到母夜叉瓷青姐这番气炸了的容貌,妖媚的小脸,已经不见妩媚之色,全程黑脸,手里的锁骨鞭也索绕着一股黝黑的光芒。
这定神一看,原来是母夜叉瓷青姐的黄豆,手里紧抓着对面扑来的鞭子,嘴角獠牙微起:“瓷青姐,这见面的方式,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早已气得头发都立了起来的瓷青姐,眼睛都没离开两人紧抓的小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外面有了新欢,忘了往日的旧情人也就算了,怎么着,还特意跑到我的锁魂天牢里来寒碜我的吗?”
一听此话,黄豆才想起来自己确实还抓着小文的手喃!不论自己跟母夜叉瓷青姐有没有关系,但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抓着一个小丫头的手不放,也确实说不过去。
赶紧慌乱的松开手的时候,小文不解:“一毛哥··?”
黄豆知道小文心中的疑问,但顾不了那么多了,挡在小文面前的紧抓对方的锁骨鞭的黄豆依然:“瓷青姐,我想你是误会了,咱们都是朋友关系,我们这次冒昧前来,也是有要紧事情要办,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也是准备要走了的。”
一听对面的黄豆这么说,本来就阴气异常的母夜叉瓷青姐,如果就这么单单的放了对方走了,也就不是自己原本的脾性了:“哈哈,大人,你这话说的倒是好听,但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么的入不了我的耳的喃?”
站在旁边的牛头马面见大家本来就是朋友,再这么相持下去,怎么都尴尬,于是主动走上前来,抓住了瓷青姐的锁骨鞭的一头,黄豆随之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