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画秋心意已决,纵身追上。黑衣人哪能容他得手,举刀迎来。只见人影一晃,一瞬之间,多名黑衣人手腕都是一痛。哐哐哐连响数声,十几把大刀同时落地。
众人正自惊骇,吴画秋已深入敌中。右手翻腕,五指一扣。迅疾无比的掐住此人后颈,这人身子一抖,忽感脖颈一痛。他害怕莫名,反手就将大刀横扫而来。
吴画秋出手即中,哪能叫他逃脱。两足一点,身子弯如半圆。大刀擦着肚皮划过,他瞄准来势,出手如电,又扣中此人手腕。
此人“啊”的一声,吃痛松手,大刀被吴画秋夺过。他将刀一举,架在此人脖子上,厉声喝道:“摘下面罩!”
此刻吴画秋身处敌营,左右四方都是黑衣人,只要他们挥刀砍来。吴画秋纵然有三头六臂,也要化作一滩肉泥。但他这几下探、伸、抓、夺,出手之快已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众人心头震撼,已被他先声夺人,又见他气势凌然,怒气冲冲,更是心生惧意。一个个呆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要是不摘,这刀可就要割断你的脖子了!”吴画秋怒声叫道。
身前的黑衣人抬手摘下面罩“转过身来!”吴画秋叫道。此人慢慢转过身子,但见一张灰扑扑的脸,两条浓眉,一对三角眼。眼中闪出森然目光,凶相毕露,让人一见就不由紧张。
“你就是那晚在茅屋里袭击我们的黑衣人。”吴画秋听到有人叫他“宗师兄”,而在那晚茅屋之中,领头之人正是被唤为“宗师兄”。
此人面目已现,也不再隐瞒,粗声道:“是我不错。”
“你们究竟是何人?”吴画秋将刀一横,贴住他的肉颈。
“宗师兄”冷冷一笑道:“要杀就杀,还废话什么。”
吴画秋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轻蔑一笑:“尔等不过都是无欲道人的爪牙,还想隐瞒不成?”
“宗师兄”脸色一凝,旋即冷道:“你说什么无欲道人,我不认识。”
吴画秋笑道:“那无欲道人想来探讨英雄大会的秘密,暗中早已在四下布满人手。在各派必经之路上伏击偷袭,想将各派逐一击破,是也不是?”
“宗师兄”面色不改,沉默不言。他心中料想此话是乃诈他一诈,当即目光斜睨,瞥向一旁。
黑衣人群里却已有人骚动起来,有人见计谋被戳穿,再也忍耐不住,尖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宗师兄”双眉一挑,吴画秋脸泛喜色,心中当即断定。
“怪不得你要杀赵三灭口,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正好让我遇上。”吴画秋说道。
“宗师兄”环顾场中,目光在大汉身上扫视而过,最后停在了吴画秋的脸上。他们埋伏此处,本欲一举围歼,不料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此强敌阻碍,他们苦心谋划已久的计策已然落空。心中颓然,又生出一股恼气。沉沉的问道:“你是谁,叫什么?”
“在下吴画秋,江湖闲人一枚。嘿嘿,不知宗师兄大名。”
“宗大路。”他哼了一声又道:“阁下好厉害的功夫,怕不是什么江湖闲人,应该认得他们吧。”他目光瞥向一侧的十几个大汉。
吴画秋眉头皱起,叫道:“你说什么?我与他们素不相识,如何认得?”
宗大路冷哼一声道:“他们是星归派的,你也是星归派的。还装个什么,你们从哪里探听到我们的消息,演了这样一出戏。”他心想吴画秋定是早已躲在暗处,待他们交战不下时,突然杀出,来一招出其不意,果然将他们击的溃不成军。
吴画秋身后传来“咦”的一声,当头大汉抱拳问道:“不知这位少年如何称呼?方才使的可是本门的狮虎扣?”
吴画秋眉头紧锁,面有不豫之色,正迟疑间,听到宗大路讥讽道:“刀就架在我脖子上,你们又在假惺惺的装什么。这狮虎扣难道有假的不成?又或是你们星归派独创的狮虎扣泄传了不成?”
抱拳大汉道:“我乃星归派弟子鲁都有,这位小兄弟瞧着眼生。倒不知我派何时收了这样的青年才俊,武功如此之高,倒是我派的大幸。”
吴画秋背着他道:“我是派中最低末的小弟子,师兄自然没有瞧过。”
“哦?那倒奇了,凭小兄弟这样的修为境界,怎能屈居低末。我派虽然兴盛强大,弟子千众。像这般藏龙卧虎,倒也令人称奇。”
吴画秋道:“师兄过誉,我不过是侥幸得手,哪有什么修为境界。”
鲁都有哈哈一笑道:“小兄弟谦虚了,且不说小兄弟杀到场中,越过数人,直取首敌。就是小兄弟方才掷那一枚石子的指力,就不可小觑哇。”
“师兄,咱们暂且先不论这些。先处置好这些人才是。”
鲁都有却是不依不饶,追问道:“小兄弟的脸孔上虽然生满了麻子,但身形、嗓音倒像我派的一个人。不知小兄弟认不认得?”
吴画秋道:“想来这人也是年轻人,年纪相仿,自然身形嗓音都差的不多。师兄多虑了。”
鲁都有摇了摇头道:“这人却是我派的大人物,半年前突然消失,至今下落不明。掌门派人搜寻多日也无果,今日瞧见了小兄弟,倒眼生又眼熟,真是奇怪的很。”
“我与他身形嗓音有些相似,也不奇怪。”
“此人是我派掌门之子,乃少掌门宋思源,小兄弟可认得?”
吴画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又恢复如常,断然道:“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