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确地感受到两人间的氛围有些变化,可不敢细想,拼命地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空气似乎凝结成了块,呼吸遇到阻碍,气氛结冰。
夜瑾煜意识到不能再僵持下去,话锋一转,主动解围道。
“咳咳,不知宋小姐特地找孤是为何事?”
“噢!对!”
宋蕴宁一拍脑门,差点把正事都忘了,赶紧从尴尬中抽离出来。
“臣妾得知圣上正大力追捕端阳,下令侍卫全城搜找。刚才端阳有些着急,怕连累武侯府上下,想换个地方躲藏。臣妾劝下了公主,特地来寻太子殿下,想问问下一步如何打算。”
“的确是父皇震怒,下令追查。不过也是因为,金国太子这两日便要到访大楚,到时若是端阳都没能找到的话,金国太子只怕要发难。拜托宋小姐劝端阳安分些,在武侯府再躲藏几日,若有变故孤会及时通知。”
夜瑾煜解释缘由,无奈扶额苦笑。
“太子殿下这么说,那就是只能从金国太子入手,方能釜底抽薪。”
宋蕴宁想到从金国太子入手,可她一个武侯府的嫡女,加之并未与萧渐清和离,还算个有妇之夫,又能如何接近金国太子,何能帮端阳解围呢?
一时间,她也十分无奈。
夜瑾煜听宋蕴宁这一言,突然灵光乍现。
“不日,金国使团来访,金国太子必会到场。孤想请宋小姐一同出席外交晚宴,也许能找到突破口,不知意下如何?”
送上门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宋蕴宁一口答应。
“好,一同前去。”
……
就在宋蕴宁告别夜瑾煜,回武侯府的路上。
萧渐清气不过,特地带了一群人,抢在宋蕴宁回来前到了武侯府门口,在门口叫嚣道。
“宋蕴宁,别躲在里面,有本事出来!最好是把野男人也带出来,让武侯府附近的邻居也好生看看你给宋家丢的脸。”
宋振云正与夫人、儿子喝茶聊天,在里面听见了,顿时愁云密布。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嫁给这种货色,简直对不起宋家的列祖列宗。
“萧渐清真的有点不识抬举了。”
他感叹道。
“老爷消消气,我这就把人给请进来,有什么话当面聊,别在外头丢人现眼。”
武侯夫人解围,让人赶紧放萧渐清进门,不要在门口闹。
“母亲!这种人还请进来干什么,儿子这就出去将他打趴下,看他还敢不敢再来!”
宋言澈义愤填膺。
说罢就要往门外去,却让武侯夫人拦了下来,劝解道。
“有话好好说,免得他到处散播我宋家的谣言,现在你阿姐还没回来。等她到了给个意见,再收拾他也无妨!”
转眼间,萧渐清带着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他看见宋振云与武侯夫人非但不行礼,反而摆起谱来,趾高气扬。
“你们家养出来的好女儿,竟公然给我萧渐清戴绿帽子。现在我还尊称一句父亲、母亲,若你宋家不给我萧家个说法,我可不认你们这父母了。宋蕴宁在哪里,让她出来自己说,到底是不是给我戴了绿帽子!”
宋言澈抢在父母前,与萧渐清对峙上。
“萧渐清,你搞清楚,这里是武侯府。不是你那小门小户的将军府,别弄得本末倒置,到时玩脱了下不来台,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直言,意图让萧渐清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哪里管这么多!你们武侯府必须给我个说法,别替宋蕴宁挡着了,她人呢!”
萧渐清不依不饶,铁了心要找宋蕴宁,咄咄逼人。
“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蕴宁嫁到萧家,做什么事情也不用再与父母报备,你赶紧走,我们武侯府不欢迎你。”
武侯夫人直接装傻,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想打发萧渐清离去。
宋振云附和。
“的确,你再怎么找也找不到我们头上来。”
萧渐清气得发笑,这家人摆明了把他当成傻子,想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他怒吼道。
“少废话!你们一家都是一个样,难不成宋蕴宁红杏出墙还能跟你宋家的教养没关系?看看你们养的好女儿,不给我个说法,我是不会走的!”
简直就跟狗急跳墙一般,萧渐清见谁咬谁,在武侯府里发起了疯。
武侯夫人让萧渐清的话气得头晕,在丫鬟的搀扶中坐了下来,不再接话。
“看看你的样子,哪里还有个将军的模样!阿姐就算变了心,也是你逼的。肯定是你们萧家咄咄逼人,你欺负了阿姐,她才迫于无奈变了心。”
宋言澈不服气,不停地替宋蕴宁讲话,站到萧渐清面前,强势回怼。
一旁的宋振云沉着脸,止不住地唉声叹气,心里埋怨当初是瞎了眼。
先前宋蕴宁回家来讲萧渐清意图将武侯府置之死地,他还对其抱有一丝幻想,觉得萧渐清就算是再怎么耍性子,不至于做出这等事来。
今日果真是应验了。
“儿啊,不要跟这种人废话了,赶出去,为父不想再看见他!”
宋振云下了逐客令。
萧渐清直接躲开,让侍卫将自己与宋家三人隔离开来,随便他们怎么说都不打算离开。
“父亲,今日并非小婿故意刁难。宋言澈说的话没道理,我绝没有欺负宋蕴宁,屎盆子怎么能扣到我的头上,只要宋蕴宁出来当面对质,什么都好说。”
他依旧向武侯一家人讨要宋蕴宁。
武侯夫人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责备道。
“叫什么父亲!父亲是你叫的吗?还说自己什么都没用干,你那外室,阮诗诗不是你背着蕴宁带回去的?自古以来都得大娘子点了头,才能带小得入门。这还不算欺负蕴宁吗?再说阮诗诗,好好的姑娘在外面把儿子悄悄地都养大了,你们到底要欺负我家蕴宁到什么程度。”
若不是身体不允许,武侯夫人恨不得冲上去给萧渐清两巴掌。
上次太子禁足一事,这人明明答应要休了阮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