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积伤亡人数七千人以上,十分之一的城区沦为废墟,六百多家商店、民宅被波及,损失财物四百万艾斯特(角城货币)以上,约等于三千万神贡的财物损失,可以说两年的生产总值都没了,若考虑到民心、氛围上的损失,那将是无法计算也无法弥补的。”
“这个夜晚,没有胜利者,但却没有失败者,艾希人的新城避免了最难熬的挑战,其内几大势力却在这个夜晚损失了大量的核心成员,西摩人失去了他们民心所向的城主,却迎来了铁血强势的君王。”
事后的议论暂且不提,历史评价还要在百年之后,场面的彻底失控,让天空中的罗夏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罗丽已经传来了讯息,游戏教会能够做的,大概就是组织信徒进行避难,了不起就是打开教堂,尽可能多的收纳无辜者。
大部分市民,大概也只能关进房门,在焦虑和不安中祷告,等待噩梦过去。
罗夏注意到了,下面已经打出了真火。
军团的战斗机器,西摩人中的强者,首要的针对对象,就是那些无角的艾希降临者。
又是一个明显超阶的施法者,被人群拖累,然后被魔铠撕成了碎片。
就如黄种人发起纠纷的时候,一个黑人或者金发碧眼的会异常吸引眼球,或者说招恨。
【罗夏,去城主府。】
在罗夏迟疑的时候,新的命令却下达了。
而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在无法插手当前的情况来看,这似乎都是一个不错的决议。
城主府及其周遭的魔雾区,也是探子们试探出来最后可能存在西摩人工业基地的重要区域。
现在的西摩人,肯定没有时间去管那里的防卫了。
不需要指挥,心灵相通的动物伙伴冥龙就再度上升高度,只要再爬高一点,城主阵营的防御阵线已经无暇他顾。
这并不是他们的防御阵线有什么问题,而是当一部分人主动脱离阵线进行攻击,而要防备的目标却数以百计、数以千计的时候,防线和警惕心自然大幅削弱。
本来就已经在魔雾区的边缘,跨过了这道防线后的罗夏就如鱼进水了。
而那只黑龙,在衡量了一下继续留在这里的危险性和收益后,也毫不犹豫的跟上了……打家劫舍什么的,可是黑龙一族的老本行了。
坐在龙背上,罗夏再度感觉到拥有飞翔坐骑的好处。
从上往下,视野良好,魔雾区内,各种建筑都一目了然…….而由于魔雾区的存在,城主方的人甚至没有对工厂、工业设施进行掩饰。
正常情况下,这也很没有必要,入侵者只要进入魔雾区,地面极差的视野会让他在收集到足够的情报之前就直接暴露。
而现在,往日密集巡逻的浮空舰编队,也在外围忙碌、戒备,罗夏顺畅的简直就像是闯空门的夜盗。
摆大部分建筑没有遮掩物所赐,罗夏一眼就看到了整齐排列的工厂,那半自动化的生产线居然裸露在露天之中,工厂前的空地上,更是密密麻麻的布置着各种半成品的魔铠。
让罗夏有些惊讶的,却是其中不仅有艾希人常用的人形魔铠,还有蜘蛛型、乌贼型、猛虎型等等非人形的魔铠,而且其中不少规格异常庞大,甚至有超越了巨人体型的超大型魔铠。
而在艾希,这种浪费资源的超大块头,基本已经沦落到工程机械了。
与之同时,罗夏还看到了很多四不像。
比如下半身是战车,上半身是人型的奇怪魔铠,比如浮空战舰的作战平台上却放满了人型魔铠的座椅……这是另类的航母吗,至少建一个内置机库吧,把战争机器丢甲板上风吹雨打太过分了吧。
但从这里面,罗夏却看出来了,西摩人的技术早就不单单在模仿、研究的层次了,他们不仅拥有自主开发的能力,或许已经和艾希人的魔铠技术走到了不同的发展方向和路径。
“记忆晶石。”
重要情报就正在面前,作为新时代的狗仔队,罗夏怎么会少了这样一个标配。
特制的蓝色晶石在罗夏掌心绽放光辉,罗夏看到的景象直接映入其中,从今天起,这里再也没有什么秘密。
各类巨型建筑、设备,就是最明显的指南针。
在高耸入云的超级吊车序列下,罗夏看到了正在建造的浮空战舰们,或者说是把各种半成品零件拼成成品的组装工厂,这可是重大机密所在地,但那运作中的局部驱雾装置,在为船只建造提供条件的时候,也让罗夏不敢靠近。
在黑曜石构成的庞大雕塑旁,次元之门和其上智慧之眼的标志,让罗夏确定了邪神存在的迹象。
而周遭那些奇奇怪怪的建筑,还有更加奇怪的居民,更是罗夏重点记录的对象。
“上千的邪神信徒,超大型次元门,真把他逼急了,来个邪神降临同归于尽……..”
默默的记录下来,罗夏把目光投向了更远方。
摆在罗夏面前的,是往日戒备森严的禁区,此时,却人心惶惶,警备人员大多都不在岗,更不会考虑到有人能够拥有传统魔雾的视力,并将一起记录起来。
一个记忆晶石装满了,下一个继续。
在心头,罗夏默默的统计战舰、大型魔铠的数量,结果却很是惊人。
军团的数量是一方面,这可怕的工业产区和生产线才是最要命的,恐怕一旦进入战争状态,角城的魔铠、战舰数量,会疯狂的暴涨。
而另外一方面,罗夏却也确定了西迪恩的野心。
角城根本就不是面子上的商业都市,强大到可以用穷兵极武来形容的军工产业,是不可能闲置不动的。
再度评估了一下圣山和那些荒原部落的实力,罗夏越发觉得至今还能够保持两败俱伤,大概还是因为角城和他的主人并没有打算收割胜利的结果、
或者说……..他们一直在防备着外来者,并小心翼翼的隐藏底牌积蓄力量,准备来上一场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