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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月色下,一辆官马行驶在田野之间。
颠簸的道路加上吹来的凉风,杜仲靠着窗边,有种恶心反胃的冲动。
勉强的遏制了下来,朝着窗外吐了一口苦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打了个哈欠。
“杜少卿,我们把苏仕郎留在白花村没问题吧?”
“苏仕郎喝得烂醉如泥,这路上颠簸,不得吐个昏天暗地。”杜仲说完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依靠在了窗边。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相信苏仕郎醒了之后,也会理解我们。”
本来好好的接风洗尘,愣生生被苏画变成了斗酒会。起初杜仲也是百般的劝解苏画,明日他们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喝这么多。
可苏画一旦上头,谁劝解也不听。最后跟着几个村里的壮汉,喝得酩酊大醉,连路都走不动。
眼见月色慢慢黑了下来,他们还要赶回陇西城内复命。苏画是走不动了,老村长就提议把苏画留下来,由他们来照顾。
杜仲想了想,也只能把苏画留在了白花村。留了几个还算清醒的官员陪同,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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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里陇西的长安城内。
灯火通明人流拥挤的赌坊里,一位眉带英气的男子,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面前的扣压的竹筒。
面前的瘦弱把式,挠了挠腋下。又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爷,考虑得如何?要是不赌的话,那可要换人了!”
这位男子可是他们的赌场的老主顾了,这几天一直来,天天输钱,愣是没有赢过一把。简直是他们的财神爷,座上宾。
见他一言不发,把式试探性问了一句:“手气不好,要不今儿就算了,明日在来?”
旁边也有赌徒嚷嚷着:“对啊,你不赌就让我上了啊,占着位置算怎么回事!”
“兄弟,我见你输了一晚上了,要不还是算了。”
那男子擦去了额头的汗珠,搓了搓鼻子,挽起了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犹豫再三之后,最后还是放在了赌桌上。
十分不忿的拿起竹筒:“聒噪!最后一把,老子押大!“
“这一把错爷亲自摇,省得你小子搞鬼。”
看着那一千两银票,把式面露难色:“错爷,您这.....玩的也太大了,小的做不了主。要不,容我跟当家的商量一下?”
“少废话,赢了错爷那么多,现在想不赌了,没门儿!”
齐错拍案而起,怒喝道:“把宋诗诗给错爷叫来,今天她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
“哟,错爷今个儿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一声无比娇媚的声音响起,门外一群下人拥护着走了进来。
人群中很自然让开一条小道,穿着艳丽的红衣女子,裸露着香肩,脚环上的铃铛跳动,她不紧不慢的摇着杨柳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此女子,给人第一感觉便是惊艳妩媚。如陈年的老窖,散发着迷人的酒香。但是越是迷人的东西,就越为越歹毒。
她的长安城地下说一不二的龙头,断人财:宋诗诗。
齐错瞥了她一眼,就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果然是个带刺的玫瑰,处处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翘起二郎腿,齐错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宋当家的,你来得正好。你这伙计说,错爷赌的太大,不敢接受。你逢赢赌场遍布长安,怎么?还吃不下我这小小的一千两?”
“错爷您言重了,他是刚来的小伙计,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小女子这厢给您赔罪。”
言罢,宋诗诗朝着齐错福了身子。
又朝着那把式使了个眼色,赌场把式笑呵呵的丰腴:“对不住了错爷,您老是客,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样的奴才置气。”
“错爷这几日手气不佳,在我们赌场赔了不少钱。小女子于心不忍便自作主张,为了让错爷消气,将之前所赢的如数奉还。”
宋诗诗拍了拍手,身后的下人端着了一个木盘,上面都是这几天齐错输掉了金额。不多不少,刚刚好是五千七百两。
对于宋诗诗的背景,不少人都心知肚明。可是这齐错,他们却是少有耳闻,相比之下齐错就是名不见经传。实在搞不懂,为何宋诗诗要以礼相待。
只有少数人了解,这个齐错的身份可不简单。秦王府小王爷的结拜大哥,陛下眼前红人苏云谨的义兄,又管理着长安的啤酒代理权益。
那啤酒的利益在长安可是暴利行业,日进斗金根本就不是问题。
宋诗诗有意染指这一块肥肉,可是相府的人嫌她底子不干净,便拒绝了跟她合作。从其他渠道入手,价格都过于昂贵,唯有齐错手中的代理,能拿到最多的利润。她只能把目光,放到齐错的身上。
换句话说,她想吞掉齐错手中的股份。
齐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有些遏制不住心里的怒气:“送钱?你这是在侮辱我?老子是输不起的人?”
“小女子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跟错爷交个朋友。”宋诗诗赔笑道,完全没有往日的上位者大姐的气质。
这几天的时间,她已经完全打探清楚了齐错的背景。无论是秦王府、还是斗败了太尉的苏画,她都惹不起。
尤其是苏画,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跟他对上,自己到死,可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现在不同,赵嵩和苏画都远离长安前往陇西。秦重也出门远游,秦王府不管顾忌她。
苏画的娘子更不会待见她,苏画临走前一定交代过。只有齐错,是最符合切入的一点。
齐错最喜欢的就钱,就喜欢的事情就是赌。逢赌必输,屡败屡试。
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齐错诓骗到赌场。现在让她放弃,她怎么舍得这块到嘴的肥肉。
而且齐错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将法,尤其是对于女人的激将。根本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冲动,察言观色这一点,宋诗诗说第一,这长安还真没有敢说第二。
“少废话,你就说赌不赌!不赌错爷马上走人,换别家赌!”
齐错果不其然中了宋诗诗的奸计,本来他就特别排斥苏画给他安排的这个事情,也正是因为自己好赌的原因,所以迟迟不肯接手。
他是江湖浪子,无拘无束惯了。不服就拔刀,不爽就动手,尤其是面对一个女人的挑衅,别提苏画临走前的交代了。
他就受不了就是,别人说他输不起。
尤其是还是给自己送钱,这摆明是在侮辱自己的人格。
“都是开门做生意的,既然错爷想赌,小女子接下便是。不过就单单的这么赌,错爷不觉得,少了什么彩头?”
“你还想要什么彩头?”
只见宋诗诗在齐错耳边低语了几句,引起众多赌徒猜测,二人约定了什么样的赌注,竟然让齐错大惊失色。
宋诗诗挑了挑眉:“错爷,这个赌注可敢?”
“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
齐错想着,输了老子也不吃亏,不就是陪你喝一杯酒而已,便道:“那便以你之言,不过这赌的规矩,得由我说了算。”
“您是客人,您说了算。”
“那就比大小,我做庄家。六枚铜钱为例,正面天符为大,反面通宝为小,面数相同便为豹子。你们逢赢钱庄,只能押豹子,而且由我亲自摇。最后问你一句,现在还赌不赌?”
齐错不是傻子,这宋诗诗摆明了,无事献殷勤。他答应过苏画,一定会管理好公司的,让他千万要注意那些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宋诗诗的决心,比他还要大。
“赌!当然要赌。错爷这么好的兴致,小女子不赌,就是不给面子了。”宋诗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疑是在紧咬着牙。
六面相同,豹子的几率,根本就是万分之一。如果齐错在搞一些动作,他们赌场必输无疑。这么大的赔率,宋诗诗不死也得脱成皮。
不过输了这么多,能换来请君入瓮,那也值了。
“好,宋当家的有气魄!”
宋诗诗笑着掩饰内心的情感,缓缓道:“希望到时候,错爷不要食言才是。”
迟则生变,根本不给齐错后悔的余地。
似乎是提前商量好的一般,那把式扫视了围观的赌徒,高声道:“各位乡亲父老作证,此次赌注是错爷规定的,我们宋当家也是亲口答应了。这一把是错爷亲自摇的,不存在任何猫腻。”
“不论点数如何、输赢、我们逢赢赌场都认,一律包赔。要下注的赶紧了啊,免得开了后悔莫,。现在开始买定离手!”
把式的话刚刚落下,围观的赌徒们就沸腾了起来。
“跟着错爷押!”
“不行!他今晚上也太背了,叶子戏、骨牌、促织...把把都输,没一把赢过。”
“万一时来运转呢?输了这么久,总该赢一把了吧!”
“对啊,这赔率也太大了。那叫错爷的要是没本事,怎么敢拿出这么大的赌注。”
“这一把,我看错爷必赢!”
“豹子!哪得多小的几率才能摇中。而且坐庄对半开,不论如何,我们都能赚到一点。”
.......
一个赤膊的男子听着耳边的吵杂,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对着身旁鸡贼模样沉思的男子问道:“阿五,这一把押什么?”
“全押逢赢赌场。”
“不是吧?你看看这桌上的倍率,根本不够看啊。我们辛苦了一夜才赚了五十两,万一不开豹子,咱们可就血本无归了。”
鸡贼男子盯着赌桌上,冷静道:“今晚我们赢了几把?”
赤膊男人想了一会,接话:“全赢。”
“那你信我吗?”
赤膊男人又点点头,答应了一声:“嗯!”
鸡贼男子一脸的肯定:“那就全押逢赢赌场。”
随着把式嚷嚷着买定离手,这里的赌局也引来了众多的赌徒。